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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要变天的魔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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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伯纳老师……温斯特家族……原本是怎样的家族呢?”

    忽然,冢原铭史开口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缓解自己胸腔里那份抑郁,冢原铭史主动提起了温斯特家族。

    如果艾伯纳的分析没错的话,那么,自己认识的【卡尔】并不是卡尔-温斯特。这还好,毕竟冢原铭史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兴趣,他想要帮助的,是在这两年里给了自己无数帮助的那个假的卡尔。

    可是……如果,连自己的意识,想法,信念,都是被这个假卡尔篡改过的话……

    太可怕了……

    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太可怕了。

    有一个随时篡改自己意志的人在自己身边……

    “温斯特……吗?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德系魔术师世家。擅长的魔术特质是【强化】。所有魔术世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到达根源,这个在上课的时候我应该给你提到过吧?”

    仿佛一瞬间回到了时钟塔的课堂,艾伯纳温和的声音让冢原铭史倍感安心,仿佛自己还是一个学生,不需要思考除了学习之外的一切,那种无忧无虑的学生时光。虽然只是过去了不到一周,但是冢原铭史已经很累了,累到不想继续战斗,只想赶紧回到时钟塔,好好的休息,什么都不去想。

    “温斯特家族的想法,就是通过强化自己的身体,来让自己的身体能够容纳更多的魔术回路,然后在质和量上都引起一个巨变,以此来让自己在魔道上的修为,足以到达传说等级。说起来,温斯特家族对于【魔法】的认识和其他家族不太一样来着。一般的魔术师认为,只有人类做不到的魔术,才叫魔法。而温斯特家族则认为【人类能使出魔法】,只是因为现在【人类的各方面素质远远不如神话时代】所以【魔法才劣化成了魔术】,因此,人类无法到达根源并非是【人类做不到】,而是【现在的人类】做不到。只要【人类强韧到一定程度】就能掌控【根源】。这个理论在魔术界还是蛮出名的。支持者也很多,温斯特家族一直以来都在锻冶自己的强化魔术,据说家主的话,能够将自己的肉身强化成媲美servant的存在,那可真是……肉体战车一样的怪物魔术师啊。一拳就能把塔楼打碎,能够将参天古树连根拔起,可怕的家伙。”

    艾伯纳的口气中透出一股怀念的味道,冢原铭史奇道:“老师,您跟他们很熟吗?”

    “嗯,有过一段时间的学术交流,我的拳击也是在他怂恿下才开始锻炼的,真是个精神抖擞的老爷子。很难想像,这种人肉怪物会输。而且……还被人灭门了。上上下下超过三百人……那需要是多么可怕的战斗力才能做到的啊。”

    “等,等一下,老师您认识温斯特家族的话,那么不是应该很快就知道卡尔是冒充者的吗?”

    “嗯,所以,这才是让我担心的啊。”

    艾伯纳眉宇间闪过一丝愁云。

    “因为魔术协会肯定知道温斯特家族灭门的内幕,还有就是现在的卡尔是假货。所以,他们的安排,有意的让我避开卡尔,这两年里,我甚至都没见过这个叫卡尔的人一面。我只是知道他入学了而已……如果不是你叫出了他错误的发音,我还真的无法知道,他是假货。”

    “可是,魔术世家不是被卡尔灭了吗?为什么协会会无动于衷,这……”

    “首先,冢原同学,不要随随便便做出【推测】。”

    奇怪的是,艾伯纳反过来打断了冢原铭史的话,并且纠正了他的错误。

    “我刚刚说的是两件事,协会知道内幕,卡尔是假的。至于是不是卡尔灭了温斯特家族,我不确定。”

    “哦。”

    “所以,我才会那么紧张……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就变得的微妙起来了。你知道温斯特家的灭门,引发的最严重的事情是什么吗?”

    “额,是什么?”

    “那就是,魔术协会【默许了覆灭其他家族的事情】。也就是说,协会虽然不会帮你覆灭某个家族,但是,如果你非要去尝试消灭某个家族,他们也是不会插手的。因为协会事后对温斯特家族的取证做的非常草率,到处都透出一种敷衍了事的味道。”

    “…………”

    说实话,冢原铭史还是不太理解,这跟艾伯纳的担心有什么关系?难不成……

    “难不成,老师在担心威尼弗雷德家吗?”

    “怎么可能。”

    艾伯纳笑了笑,脸上满是自信的表情。

    “冢原,你要记着一点……”

    他说着,大拇指戳在自己的胸口。

    “你的老师,超厉害的哟。而威尼弗雷德家族人丁兴旺,光是在英国的本家就有一百一十位魔术师,算上在各个地区的分家,总人口超过三千人,总魔术师数量超过四百名,被针对的,仅仅是我这个人,而不是威尼弗雷德家族。我担心的是远坂家……”

    “远坂吗?”

    这个名字很耳熟,冢原铭史忽然想起来,昨天被自己救走的那个女孩子,似乎就是姓远坂来着?

    “嗯,远坂家。这个以肢解魔女为首的家族,历代传承修行着源自第二法的优秀魔术,觊觎着这个家族的魔力研究的人可不少。而且,远坂家的魔术以宝石为核心,她们家族的宝库里,稀有宝石多到数不清,对于小的魔术世家而言,这是一笔可观的收入。温斯特家族的灭门惨案有一条虽然知道者很少,但流传却非常广泛的传说,温斯特家族的魔术回路被人抢走了,大量的魔术研究被偷走,烧毁他们的庭院就是为了掩盖资料被窃。也就是说……这就是在暗示那些讨厌远坂的人:想要远坂家的魔术回路,想要远坂家的研究资料,那么就去抢过来。”

    “真是让人讨厌的想法!”

    “是的。所以,远坂凛前辈,才更加不愿意轻举妄动。生怕自己的行动落人口实,招来灾祸……啊,一说远坂前辈,我刚刚才想到,温斯特家族是坚定的圣杯战争维持派的。所以,在远坂家决定解体大圣杯的时候,温斯特家族和远坂家交恶,所以,温斯特家族在日本根本没有人脉……他们全力在欧洲封杀远坂家的影响,而且立誓绝对不会踏上日本领土。因此,温斯特家族的人,不可能踏上日本寻找帮助……这是只有真正的温斯特家族的人才会知道的秘辛,如果不是我恰好见过上一任家主,如果不是恰好我的叔母是温斯特家族的人,恐怕,我也不会知道这种事情的吧。”

    艾伯纳又叹了口气,他颜容真挚,不像是骗人,冢原铭史更加确信,自己之前那么信任的卡尔,其实……是一个坏人。是一个杀人犯……一个灭人满门的恶劣的犯罪者……

    冢原铭史心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天的时间,早就在冢原铭史缓慢的讲述中读过,黄昏的时刻,也在艾伯纳和冢原铭史的交涉中缓缓流走……夜幕降临,银色的弯月渐渐从辉煌的夕阳余晖中升起,带动一片夜色,笼上艾伯纳的冰之堡垒。

    这份皎洁的月光,不但没有让冢原铭史感觉顿然开朗,反而更让他感觉前途无量……

    “老师……我……”

    轰!

    就在他想想说话的时候,一阵爆炸似的轰鸣响了起来!艾伯纳迅速抬头,冷声道:“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会趁着昨天我魔力消耗过大来进攻呢。意外的有礼数啊……列奥尼达!拜托你了!”

    “哦,交给我吧。我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墙角忽然响起炸雷一样的声音,吓了冢原铭史一跳,之前列奥尼达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坐在窗台上,好像一尊雕像,没想到,居然是!人?!左手提着大盾,右手拽着长枪,枪刃和盾牌上,密密麻麻雕刻着不起眼的文字。

    “艾伯纳老师?!难道?!”

    “啊。别担心……冢原同学。”

    艾伯纳冷着脸,眉头紧缩,虽然语气轻松,但是表情怎么看也没有轻松的意思。

    “身为老师,我一定会保护你周全的。不要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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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冰之城堡的入口,大量的冰之碎屑飞散在空气中,白色的雾状粉末迅速散在空气里,隐隐约约透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原本应该是城堡大门的地方,被敌人的蛮力强行碾了个口子

    “哟,这不是……上次见过一面的野兽么?真不巧啊,今天……我要在这里斩杀你啊!”

    lancer列奥尼达正坐在门口的对面的楼梯上,金色的盾牌和胴甲,赤红的披风,还有那汹涌的战斗意志。

    回应他的,是berserker芬里尔那嘶吼的咆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