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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华从三楼下到一楼,推开书柜之后出现了一扇隐蔽的小门。当秦宝华走进小门,黑暗的四周自动点亮,一张U型会议桌摆在房间的正中央。
秦宝华走到会议桌前坐下,按下了身前的一个按钮。
下一秒,会议桌的椅子上,一个接着一个呈现出了全息投影。从投影来看,这些人的年纪都不小了。
“秦老,你主动约见了孟信那小子?”有人发问道,语气不太友善。
“是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能一直被动等待,适时的主动出击是有必要的。”
“这个孟信的资料大家说好了一起调查,再做打算。现在对手还是一片模糊的情况下你就贸然出手,这并不像你的风格。”
“确实,如果事情那么简单的话我今天也不会这么做。但有不速之客进了这个局。情况已经比我们想象的复杂了。”
“你什么什么意思?”
秦宝华没有说话,而是按了另外一个按钮。很快,在另一边的屏幕上出现了孟信和白晴说话的照片。
“这个女孩是?”
“白晴。”
“白晴?”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已经猜到了吧,她就是白陌的女儿。白岩石的孙女。”
会议室中一时开始嘈杂起来。
“白家已然倾覆,一个小女孩又有翻的起什么浪呢?”有人开口说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当年你不是也一直认为白陌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么?”
“你…”
“好了好了,秦老说的对,白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孟信身边,确实不得不防。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秦老,那你今天和那孟信见面,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现在可以肯定,孟信的靠山绝不仅仅是张子健那么简单。他背后一定有更深的势力。”
“既然如此,说明我们一开始的决策并没有问题。大家继续调查孟信,现在再加上这个白晴的出现。最近行事也都低调一点。”
“行。”
另一边,孟信让秦风直接送到了小区门口。他相信以秦宝华的能耐肯定早就知道自己住哪了,那就没必要躲躲藏藏的了。
“查的怎么样了?”孟信回家进屋,问萧梦凝道。
“你要的资料都在这。根据这个金融分析器的分析,这些公司确实都存在虚假账目,资金流向不明等情况。而且这些公司明面上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子公司之间却千丝万缕,存在着大量的合作关系。”
“明面上没有任何关系,难怪每年都得去墓地见面。”孟信接过资料翻看,“在诊所那个女孩,有没有查到资料?”
“她就叫白晴,曾经是个富家千金。可十年前家里突然破产,父母跳楼身亡。至于她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就不清楚了。”
“富家千金?她家以前的公司是在沪上么?”
“是的。”
“能查到资料么?”
“可以。”
“好,我知道了。你去修炼吧。”
“是。”
孟信开始利用手上的资源和技术,努力整合可掌握的情况,去搞清楚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和白晴的情况。
时间在忙碌中悄然而过,孟信一直忙到凌晨三点,总算是把能了解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直接躺上床呼呼大睡。
同样是凌晨三点,李雨珊所属的公安分局此刻却还处在一片混乱之中。对医托的审讯一个接着一个,而这些医托为了少坐几年牢,疯狂的开始举报,现在在魏建军面前摆满了文件。
“队长,我去给大家伙买点宵夜吧,今晚恐怕得通宵作战了。”刚忙完手上工作的李雨珊说道。
“好,我跟你一起去。正好出去抽根烟。”
“是。”
“老板,来十份炒面十份炒饭,再搞几个小炒。”
“好嘞。”
魏建军点完菜,和李雨珊坐在路边等候。
“雨珊,你怎么了?”魏建军看着空空荡荡的马路,掏出一根烟点上。
“队长。”李雨珊一惊。
“打从你今晚回来,就一直不在状态。做事也马马虎虎的,说吧,到底怎么了?”
李雨珊低头沉默了片刻,“队长,你说我今晚的做法对么?”
“你指的是什么?”
“孟信一开始说要捣毁医托团伙的时候,我确实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但今天晚上我就在诊所外面,关于诊所内发生的情况我其实都看在眼里…可是我…”
“可是你没有阻止他。”
“队长…孟信的做法已经触碰到了法律,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按理说我应该去阻止他,甚至抓捕他。”
“那你为什么没那么做呢?”
“因为…因为我心里恨那些医托。我甚至…我甚至…”
“你甚至恨你身上这身警服是么?”
“队长…”李雨珊惊讶的看着魏建军,这个平时说话格外严谨小心的队长。
“雨珊啊,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大部分从警校出来的孩子,心中都怀揣着一颗惩恶扬善,为民护航的赤子之心。可真正成为了一名人民警察之后,却发现很多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样。
警察不能暴力执法,警察必须依法办案,等等等等,这些原本都是为了约束警察权利,保障警方素质的条条框框,却也在无形中成为了犯罪分子的保护伞。可这些约束偏偏又不能放开,因为它的初衷是好的。你有没有想过,谁能保证每个警察都有极高的个人素质呢?如果让警察掌握过大的权利,发生了社会冲突,后果会有多么严重。”
“可是…”李雨珊皱着眉头。
“可是你不甘心,你不服气,你多少次明明知道对方犯了罪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心里憋屈,是么?”
“是!”李雨珊也豁出去了,直言道。
“你跟我说说,当你看到孟信处理这些医托的时候,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队长,说实话,我当时真想脱下这身警服,进去陪他一起揍!”
“哈哈。”魏建军爽朗的一笑,“那你怎么不去?”
“我这不是…我…”
“你心里还是舍不得这身警服,不是么。”
“哎…”
“那后来孟信这小子是怎么跟你交接的?”
“别提了!我当时本来就纠结,他一上来还故意嘲讽了我一句。我当时真是恨不得把他给抓起来。”
“这小子有点意思。”
“有什么意思啊。他就是个混蛋!他那就是故意给我找不自在!”
“雨珊,以前在训练营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人这辈子有一门必修课,那就是学会对自己的决定负责。你现在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在未来产生无法预测的后果,你只要有勇气去承担那些后果就可以了。”
“队长,如果今天换做你,你会怎么做?”
“你不用在意别人会怎么做,你是你,你只对你自己负责。不要被其他人影响。”
“是…”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对错。”魏建军将抽完的烟仍在地上,“记住你的目的,你的初衷,以及做好接受一切后果的准备,明白了么?”
“明白了。”
“警察同志,你要的东西做好了。”
“好嘞。”魏建军应了一声,起身拍了拍李雨珊的肩膀,“走吧,孟信那小子不是想见我么,赶紧把这案子结了,我也有点想他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