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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头儿只是给我讲了如何认识那东方姑娘的,却对我之前的疑问避而不谈,见他已经缄默,只顾饮酒,急得我只能从他手中把酒瓶夺下,把心中的疑惑再次的问了出来。
老孙头儿见酒是喝不到了,只能啧啧舌头:“她说她是从外地逃避仇家才来到咱们这地方的,无依无靠,居无定所,而且也不愿意透露原本的姓名,那我总不能不给她一个称呼吧?就只能起一个叫‘东方盈盈’的名字咯!”
猛然一听“仇家”二字,我心头倒还一惊,不过又一想,她这样一个姑娘能有什么仇家,顶多是欠了别人的债,逃债来的,而这名字倒是真的好听,日出东方,盈盈似水:“没想到你还蛮文艺的嘛,居然还能起出这样文艺的名字!”
这老东西喝酒“上脸”,从刚才到现在脸上的红色就一直没下去过,听到我夸他,也还算坦诚,揉了揉发红的鼻头道:“我哪有那般文艺啊!只不过最近看了一本叫《笑傲江湖》的武侠小说,从里面随意找了两个人的姓名组合到了一起罢了!”说着还不忘显摆:“怎么样?我组合的不错吧?”
说实在的,他所说的《笑傲江湖》我还真的没听说过,不过既然组合出来的名字都能这般文艺,那么想必这作者也应该是个博学多才的大儒了。
见他拽着我衣袖不依不饶的问我他组合的名字好不好听,瞅这架势我要是不说两句“好听”,这老家伙都容易抡拳头揍我了,不过这名字真的还不错,我也就没算撒谎的朝他竖了竖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他喝的有点高了,不过庆幸的是还能想到结账,我站在门口等他的工夫,眼见着收钱的老板娘喜笑颜开,两只原本就不太大的眼睛已经眯成了缝儿,想必这婆娘也是趁着老孙头儿喝醉了多讹了他不少钱吧!
我看他头重脚轻晕晕乎乎的从包子铺里晃了出来,赶紧上去扶住了他,结果还未扶稳,我就又被他推到了一边:“我还没喝醉呢,用不着扶我!”
本想着他已经醉成这样,怎么的也得送他回家了,可现在看这样子,连扶都不让扶,就更别说送他回家了,果然刚走到古玩店门口,老孙头儿就又推了我一把,让我赶快回去给他干活,老板发话了,我也只能遵从,见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前面的胡同口处,我也只能叹了口气退回到了店里。
果然说家里头有没有一个女人完全决定了这个家的样子,以前我还不太清楚这句话的意思,不过现在看看店铺里的样子,我也才算明白了。
若是在以前和麻子在这里的时候,屋子里肯定是破破烂烂的,就是最干净的时候,桌子底下也不免会有几个空了的啤酒瓶子,乱的时候就更不用想了,简直就跟那猪窝有的一拼。
可现在真的是不一样了,店铺里干净得很,虽然没有一点装修的地方,却让人看来真的像装修过似的,到处都是干干净净,所有的器具摆放的都井然有序,工工整整。
从里屋的门缝儿里看见了东方盈盈还在屋里,可能是打扫累了还是怎的,竟懒散的依偎在叠好的被子上,半闭双眸,也不知是不是睡了,一想到刚才暴打我的情景,我便气的有些牙根痒痒,本以为可以把她扭送到派出所好好收拾收拾,现在也没了机会,好在现在她是我的下手,我眼珠一转,等着,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我推门的声音不大,她显然也没有听见,之前以为她是麻子的时候,就想着吓唬一下,却没成功,还遭了一记飞脚,现在再吓唬她一下,她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凉她也不敢再对我动粗了吧?
可又一想,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和一个女人一般计较,这要是传出去,非得遭人唾骂不可,吓唬人这事情还是算了,反正以后机会多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次就先饶了她吧!想着想着我竟还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吗?”不知什么时候,她竟已经起来坐在了床边,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以一种不容反抗的语气问道。
她的这双眼睛所散发出来的目光极为犀利,如果说之前冯萍萍的眼睛如一汪未经污染过的清泉,那么现在这东方盈盈的眼睛就如同一把磨亮了的尖刀,散发着耀眼的寒光,令人在炎炎夏日也觉得寒气逼人。
我被她这样的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目光惊得有些发懵,不过缓过神来才想明白,我是她的上级啊,老子想笑就笑,你也管不着啊!
见她还是那副不依不饶的模样,我深呼了一口气,也尽量把自己的目光调整的犀利一些,朝她说道:“想笑就笑,哪里有那么多理由!而且就算是有,也没必要告诉你吧?”
从小到大被教育的都是要尊重他人,爱护女性,这样的语气我好像也只是和麻子说过,不过刚刚冲着她喊了这两句,倒也感觉不错,有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她得到了我的回答,也就不再看我,拾起床边放着的扫帚,出了屋子。我刚刚也喝了两瓶啤酒,现在也有些头晕,正巧眼下就是床铺,我也没顾忌那么多,就躺了上去,一点一点的回忆着这次沙漠之旅的经过,渐渐的也寻觅周公对弈去了。
“许克松……”
迷迷糊糊的突然觉得有人叫我,声音清脆干净,不带有一点杂音,宛如银铃一般,睁开眼睛才发现竟是东方盈盈低着头看我,而那句话不用想,也应该是出自她口了。
实话实说,她的面容确实是好,就是和那些电影明星比,也不会逊色,不过这冷艳的模样,还有我形容不出来的性格,又让我着实有些敬而远之的感觉,现在见她叫我,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清楚她接下来还想干什么。
可等我起来才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她刚才的那句“许克松”与其说是叫我,而更像是她在自言自语,看见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也没任何多余的反应,只是继续念叨道:“原名许抗美,一九五零年生人,籍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