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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么一片绿洲,总不能因为怀疑是不是海市蜃楼而放弃过去看一看的动力,如果真的是绿洲而并非海市蜃楼,而我们又放弃了过去的打算,那岂不是把自己好端端的一条命自愿的葬送在沙漠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干在这里合计那绿洲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想到老也是想不明白的,而且就现在这状态,别说想到老了,就是再多想一个下午,恐怕就都得他娘的去阎王老爷那里报道了。
牵着骆驼的还是原来的我们,只不过“望梅止渴”方式让我们变得脚底生风,行进速度大大提升,好像已经酒足饭饱而并非饥渴难耐的几个人了。
绿洲离我们的距离并没有因为我们的行进而看似变近,反倒好像也长了腿似的跟我们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几头野驴还在那里悠然自得的喝着水、吃着草,虽然越来越觉得冯萍萍说的话在理,可是看着那碧波粼粼的湖水还是不想相信这就是海市蜃楼的现实。
其他几个人好像也发现了我所发现的现象,也都放缓了脚步,异口同声的互相问道:“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海市蜃楼吧?”
不用再多说了,海市蜃楼肯定是真的了,这片绿洲肯定也是真的,不过它究竟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总之不在这片沙漠,不在我们眼前就对了。
“白他娘的激动了!我还以为眼看着就能有水喝了呢!”麻子原本走在最前面,可现在得知绿洲只是海市蜃楼以后,转过身看着我们五个,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哎呀”一声坐到了沙地上,而后盯着后面的水箱不由的又眼睛一亮:“反正都是一死,咱们几个干脆把水箱里剩下的水都喝光得了!”
“那……那可不行!那可是咱们最后的希望啊!”这次没等我先开口说话,而进了沙漠以后就少言寡语的冯萍萍先开了口:“张大哥,咱们就这么一点水了,如果现在就把它们喝光了,咱们接下来还怎么办啊?”
麻子撇了撇嘴:“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反正都他娘的要死了,还不如死的舒坦一些,我知道你还有那天晚上和我说的心愿没实现呢!不过这都是命啊,看来这都是缘分,咱们几个能一起死,想想不也挺好的么?”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他们俩打更的时候讨论什么了,不过等麻子说完这番话以后,冯萍萍也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红着个脸蔫吧了下去,不再劝阻麻子了。
麻子见没人吱声了,以为我们都默许了他的想法,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已经干裂不堪的嘴唇,双手用力一撑地爬了起来,就奔着水箱跑过去了。
我眼看不好,这要是让他逮着水喝,非得把剩下的水都他娘的包圆了不可,见他从我旁边跑过,急忙拉住了他,可他的力气犹如一头发了疯的蛮牛,而我现在拦他就好比螳臂当车,根本就没影响到他向前奔跑,反倒给我直接拽倒,吃了一嘴的沙子!
眼见他离水箱越来越近,急得我赶紧让他们几个去拦住发了疯般的麻子,“白胡子”、陆禹伯加上李哏哏三人一起朝着麻子扑了过去,几百斤的力气麻子还是吃不消的,被三个人从后面突然一扑,终于还是倒在了离水箱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当然也和我刚才一样,吃了一嘴的黄沙。
麻子眼见不到一米的水箱却又求之不得,急得攥紧拳头发了疯似的砸向地面,若不是他身上的三个人死命的压着他,就是再少一个人,恐怕都是压不住他的。
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十分心痛,就好像看见了当初为了多闻一会儿花香而变得疯癫的小王同志一样,如果当初没有去云南,小李同志,小王同志还有老胡大爷也就不会丧命,如果这次没有答应李哏哏的请求,不来这大沙漠里,也就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想到这里,还趴在黄沙上的我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不过体内过于缺水的缘故,也并没有把这点湿润变成眼泪,只是将眼睛变得发酸模糊了。
模模糊糊之间我突然看见在我们前进方向的右边出现了一座低矮却绵延不断的呈着暗黑色的山,我以为可能又是海市蜃楼或者是我已经严重的出现了幻觉,可揉了揉眼睛再看,那黑山依旧存在,而且就在离我们不到一公里远的地方。
麻子还在那边歇斯底里的叫嚷着,身上压着他的几个人也不敢松劲儿,他喊了这么半天也让我着实心烦,内心压抑的怒火也终于喷发了出来:“操你妈的,你还有没有完了?快都给我起来看看那边那是什么!”
也不知道我这句话到底有多大的力度,在场的几个人被我这一句话训的都没了声音,就连刚才还嗷嗷叫的麻子也安静了下来。
几个人见麻子安分下来了,便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还在地上趴在懒得起来,就直接抬手给他们指了指我刚才看见的黑山,让他们也替我看看,那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幻觉。
“我的乖乖,刚才怎么没有发现还有这么一大座山啊?”李哏哏瞪大眼珠叫道。
“可能是咱们刚才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海市蜃楼上,压根儿就没注意右边的景吧!”冯萍萍插了一句嘴说道,不过也却有道理,他们几个我不清楚,不过刚才的我确实是一直眼睁睁的只盯着海市蜃楼看了,其他的地方还真的没投过目光。
麻子吐掉了口中的沙子,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盯着那黑山骂道:“妈了个巴子的,
为了不让老子喝水,你们倒还蛮齐心啊!”
我现在看见黑山,也觉得可能又有了一丝生的希望,也就不再在意刚才他的鲁莽举动,反而也笑着道:“刚才如果不他娘的把你拉住,现在咱们几个可就真的是弹尽粮绝了!”
麻子也自知刚才行为过于鲁莽,心中也有惭愧,打起哈哈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现在这也算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了吧?”
我一听他个小学文化水平的人都开始给我拽起了词儿,赶紧让他闭嘴:“这还好几个大学生呢,你就别班门弄斧了,赶紧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