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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兴奋的声音,麻子和哈尔巴拉也变得兴奋起来,把地上散乱的工具收拾规整,移到我脚边不远处,准备着下一步行动。
与其说是商量对策,不如说就是听我安排下一步计划而已,别看他们俩加起来都六七十岁的人了,在倒斗这方面和我比起来都比不上那幼稚园里的娃娃,现在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在他们那里听起来都得算作是金口玉言了,若是不听,这古墓可都难进了。
哈尔巴拉看着插进土里的钢管道:“老许大哥,你咋就凭这一根钢管就能知道里面有没有古墓啊?这也太神奇了吧?”
我见他对我这“粗劣”的倒斗技术竟然惊叹不已,不免心中窃喜,也骄傲了些许,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你就不明白了,别看咱在倒斗看起来是出苦力的工作,可这里面门道儿多的是呢,好好学学,这东西不比那学校里学的知识少啊!”
听我这一说,哈尔巴拉觉得这倒斗是愈发神奇,连呼“过瘾”,说这倒斗比他在城里做的那些所谓的“正当工作”不知道好的多少倍啊!
若是平常,见我如此一般的吹牛逼,麻子早就过来拆台了,不过刚刚被我骂了一顿,现在又见我用了他从来没见过的手法找到了古墓,心中应该对我的说法也不敢再有过多异议,只在一旁站着,听候差遣一般。
我回头看了一眼,刚才一番折腾,我足足打了七八个洞才算寻到了这古墓,虽说前六七个洞里面都是沙土,不过插进去几米的话也颇费力气,七八个洞打下来,手上磨得生疼,竟还有几丝血丝。
他们俩刚才闲的要命,现在于情于理也该我歇歇了,我弯腰把地上两把铲子捡起来递给了他们俩,让他们以我刚才最后打的一个洞附近左右各两米宽的地方开始挖掘,而我也借着他们俩挖土这功夫,缓口气,穿戴上剩下的那件老鼠衣。
哈尔巴拉还有麻子都属于那种壮汉型的人物,毫不夸张的说,看见他们俩的背影,就能让我想到张飞李逵鲁智深等人物了。麻子手里拿着铁镐刨着土,哈尔巴拉就紧随其后的用铁铲把刨下来的土铲起来,扬到后面的坑里,再尽量踩平,不留痕迹。
我身材比较瘦弱,老鼠衣在我身上显得比较肥大,边边角角的折挝在了一起,如淋了热水的死老鼠,衣服肥大便不利于行动,不过也有肥大的好处,像麻子那样的胖人穿上这衣服,把宽厚的口袋都挤压扁了,装不进什么工具,而我这口袋极大,装下一个孩子都绰绰有余了。
两个壮汉干起活来十分麻利,很快就把墓室门最外层的封土铲得干净了。我让他们俩先把手停住,别再大刀阔斧的干了,现在已经挖进去一两米深,再像刚才那么挖下去,非得把上面的土层全震落下来不可,那么多的土足有几吨,压下来肯定有死无生。
挖出来的土已经被哈尔巴拉整理平坦了,除了较地表土看着湿润些,没多少区别了,而且草原上春天风很大,相信不出一会儿,挖出来的土也得吹干了。
封土下面是一层砖墙,几百年被土封着的砖头已经有些残破,上面还留下了刚才我用铁锥所形成的裂痕,我把麻子手里的铁铲接过来,用铲柄磕了磕砖墙,听声音应该是有隔层,我却不晓得这隔层之间究竟只是空气还是有其他的一些东西。
如果是空气倒不担心,我怕万一这隔层中掺有水银,一旦外层砖墙被外力击破,里面水银必将顺着墙体喷涌从来,若是再产生些水银蒸汽,我们三个可就光荣在这墓坑里了。
麻子见我迟迟不愿动手,有些心急:“咋的了?这墓室就在眼前,用镐把这砖墙一刨,咱们不就进去了吗?早干完活儿早回家,你怎么还不着急了呢?”
我这听他一催促,心里也是急得要命,墓室就在眼前,现在因为怕这怕那的就放弃,谁也不会甘心的,如若是刚才,说这里没有古墓,可能回去还不能有什么遗憾,可是现在再回去,不光是麻子,就连我也不想回了,真想看看这古墓里有什么秘密不可!
干大事儿的人做事情就不能犹豫,别看麻子头脑简单,做事情不加考虑,可是能成大事儿的人都得有他这样的性格,就好像这几年发家致富的那些下海经商的人,哪个也不是胆小鬼,胆小鬼虽然犯不了大错,不过也肯定成不了大事儿的!我不算胆小鬼,只不过遇到大事儿就有些犹豫不决,若没有麻子这样的帮手在,我想我也很难做成功一些事情。
我看了一眼哈尔巴拉,他从来没倒过斗,根本没有经验,看他那表情就是等我意见呢,麻子早就心急了,不用看他也知道他现在手里紧紧握着铁镐,只等我一声令下,他就刨下去了。
我还是怕有所意外,叫他们俩都把胶皮手套带上,再用皮筋儿把袖口勒紧了,以防万一,最后再把我从云南带回来的防毒面具戴上,确保万无一失,才让麻子轻点把砖墙刨开。
麻子对刨墙这事情早就等不及了,我话音刚落,他就抡起铁镐朝着砖墙砸去了,看他这架势根本就没给我说的话放在眼里,我怕出现意外,拉着哈尔巴拉往回退了两步,一阵尘灰吹过,我看麻子什么事儿也没有的在那块站着呢,想是我之前的顾虑都是多余的,隔层里根本就没什么东西。
灰常散尽之后,里面一层的砖墙露了出来,里面的这一层砖墙由于没有贴近土壤的缘故,保存的相对还算完好,颜色也较前一层更为鲜明,我又用铲柄敲了一敲,这次的声音也比刚才清脆了不少,看样子这层就应该是进入古墓的最后一道墓墙了。
麻子站在我背后盯着这墙,突然一阵发笑,声音哼哼作响,像母猪吃屎似的。
“你他妈的别一惊一乍的,作怪也不分个场合,吓死人不偿命是咋的?”我回头骂道。
麻子听我一骂,笑声变得更大了,指着砖墙笑道:“这古人可真有意思,你说要是真怕被盗吧,就找把真锁把墓门锁起来算了,你看他这画一把锁在这墙上,有个屁用啊?”
他不说我还没注意,现在回过头一看才发现,那砖墙上果真画着一把大锁,只不过年代久了已经看不太清,而且这锁头画的十分简易,跟那欧洲的抽象艺术有的一比,说不准这抽象艺术就是蒙古人发明的,后经成吉思汗打到欧洲而传过去的呢!
不过这墓门有锁,我也在我外公书中看过,按我外公的说法是这墓门上画着锁,只是古人为了防盗的一种心愿,在古人眼里,墓地就是他们通往阴间与阳间的枢纽站,谁都想把墓地修缮的好些,来世能投一个好胎,当然谁也不会用真锁把自己的墓门锁死,那样岂不是自断了转世投胎之路!所以放真锁是万万不可取的。
麻子笑了半天,可算止住了笑,我往后退了两步,看着他又指了指砖墙,示意让他把这面墙也刨了。麻子会意,手起镐落,又是一阵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