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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怎么做?”,雪缘转头“看”向楚度问道。她双眼紧闭,两行血泪并未擦干,看起来殊是可怖。
楚度心头一紧,雪缘此时与世界本源相连,如同世界意志代行者。她的发问,就如同世界天意在发问,丝毫怠慢不得。
想了想,楚度仔细斟酌道,“信仰神道,依托人心而存,信则有,不信则无。简单来说,就是以信仰统合众生心头一点念,沟通世界本源,然后将虚幻映照为现实。在人道之中,此事可称之为‘祭’!如此而言,就再也没有什么比恢弘的仪式更有用的了。”
“我计划的灵感来自于两者,一者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圣杯战争。那是由魔术师御三家共同制作的圣杯,集齐七位英灵的魂魄、赢得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即可拥有许愿的资格。这其实也是一种神道仪式,战斗与杀戮是仪式的行为过程,死亡的英灵和魔术师则是祭品,祭祀的对象则为世界根源。另外一个,则是来自于洪荒的封神传说。具体我就不详述了。”
“此界劫数延绵,众生苦难无尽,如此我便以圣杯战争为契机,引导诸多劫数,尽数化为封神之战!胜者获得沟通世界本源,许下愿望的机会,而败者尽数堕入冥土,化为阴神,等待神道大昌之时!”
声音落下,在虚空之中回响,久久不曾消散。
楚度打开特殊视角,虚空之中有丝丝青色气体涌来,汇聚到他头顶,化为一道庆云华盖。他知晓,这是他的计划打动的世界本源,故得一点天意垂青,用以庇护他完成计划。
对于此,他并不是十分在意。这所谓的‘天眷’就算再多,能多得过那两命运之子——聂风和步惊云吗?而且,这些‘天眷’都是风云世界所赋予,离了这个世界,价值就几乎一钱不值了。
真正令楚度开心的是,世界本源会支持他这个计划。计划大体的过程确实如他所说,但其中的一些具体细节,比如在里面夹杂点私活,这么一小小的事情就不需要多说了。这就好比造肥皂的时候,顺便炼出了一些硝酸甘油,完全没毛病。
说归说,做归做。
计划再详细,也是需要人执行的。
在楚度的指引下,雪缘将自身一成的移天神诀功力输入圣杯之中,并使用楚度交给她的炼宝诀炼化圣杯。
楚度的计划灵感来自于某个世界的许愿杯子,自然为了防止出现那个世界黑杯子的情况,所以就为此加持了一道保险——让雪缘成为守护人,作为看管圣杯的最后一道保险。
这种情况下,雪缘承担着沉重的责任,也会获得巨大的荣耀和权利。她将得到强大的力量,以及长久无尽的生命,只是,她却是再也无法离开九州范围一步。
一切利弊早早就说了清楚,这也是她发自本心的选择。
雪缘在炼化圣杯的时候,楚度也没有偷懒,他不停地在石台上刻画符文。
他其实并不懂什么魔法,无法还原出原圣杯战争中的沟通世界之源的魔法仪式。但是,他却会一些东方特有的神道道法,在神鬼传奇世界里,他得到了香格里拉福地的道法传承,又参悟了龙虎山的号令鬼神的天师符篆道法。对于神道之事,他也有自己的一番理解。
再加上不久前观看“天哭经”的感悟,想要替换一下沟通世界本源的仪式,也并非什么难事。如此,这反而更适合这个世界的情况。
楚度在石台上刻上密密麻麻的神道符文,串联布置成一道大型的神道符文法阵。
所谓的符文一般是指古老的神代文字。
上古之时,文明混沌,天人未分,种种文字都是用来描述世间某种意象的印记。而且各个符文都有各自的涵义以及代表的神话。
这些具有独特象征意义的古文,每一个符号都有自己的一种解释,同时每个符号都有其他格外的深层含义——最重要的就是,它们带有神秘的强大力量。这些古字符号不管是切割或雕刻在石头,木块或骨头上,都会带来所象征着的涵义现象和强大的力量。
而楚度刻画的这些符文,都是对照着“天哭经”修改的符文,更加契合这个世界的规则。另外,再算上来自“天哭经”中‘万字之源’的权限加持,这些符文蕴含的神秘力量直接被放大了好几倍!
符文法阵布置完成,楚度将圣杯安置在法阵中央。向法阵中输入一道法力,法阵开始运转。
一道道灵光自岩浆湖中升起,缓缓向上蔓延,逐渐点亮石台上的符文印记,汇聚到圣杯之上,引亮其上一个个精致细小的篆文。随后,整个符文法阵幽光大放,空气中飞舞着星星点点的萤火,被吸纳进法阵之中。
楚度站在圣杯面前,开始沟通九空无界。昔日他借楚凰和独孤凤之力进入此界,参悟天地玄机时空奥秘,更在其中留下一道印记,留待下次破开时空进入。不过,此次他并不需要进入此界,而是要沟通九空无界的本源,将其拉往人间!
楚度身后升起一棵琉璃透明的大树,枝叶茂华,灵韵盎然,流转无尽时空玄妙,古朴而神秘。这是时空之树,楚度的时空守序士神通所化,乃是他勾连九空无界和现世的桥梁。
九空无界的大门在时空之树顶端隐隐浮现,飘飘渺渺,模糊不定,好似一道梦幻泡影。然后,一团白色圆球自大门中飞出,顺着时空之树飞速落下,落入圣杯之中。
圣杯之中的神明本源瞬间沸腾!
楚度颜色一肃,精神高度集中,随时准备镇压隐患。他虽然早已将这份神灵本源磨灭掉所有烙印,但也无法保证真的清理干净一切痕迹。倘若耶和华在这份本源中还遗留了什么后招,那么此时就是发动的最好时机。
所幸,一切无恙。
楚度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后冷冷一笑。
一道紫气闪过,无数秩序神链从楚度身上飞出,纷纷缠绕交织在圣杯之上,将圣杯牢牢捆住。然后,一颗碧绿莹莹的种子从虚空中飞出,落入圣杯之中,定住沸腾不止的神明本源。
紧接着,时空之树一根树枝伸入九空无界的大门中,楚度心神借着这跟树枝逆溯时空,重返上古。
逆流时空长河而上,楚度回到那人道初立的时刻,接引来一缕人道光辉。随后他顺流而下,开始回程,唯有在两个特殊的时间点,他才稍稍停下,从时空河流中捕捉两道已经被时光冲刷得模糊不清的印记。
最后,楚度回到了正常的时间点。他顺势自时空长河中一跃而出,又再次通过时空之树,回到了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