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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嫣,你还记得你最初想要修行的理由吗?”,楚度忽然问道。
王语嫣一怔,顷刻间就答道,“当然记得,是为了长生啊。”
她如何不记得自己最初走上这条路的理由?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楚度当初向她描述死亡与衰老的情况,所带给她的恐惧。
楚度点点头,又道,“是啊,长生。这就是你走上修行路的理由。可是,为了这个理由,你愿意承受得到它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吗?”
“代价?什么代价?”,王语嫣不解。
楚度望着苍茫天宇,轻声道,“你要明白,生命的厚重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也许,长生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幸福,反而可能是一种无尽的折磨。那时候,你可还能说一句不后悔吗?”
“怎么可能?!长生又如何算的上是种痛苦折磨?”,王语嫣不信。
楚度轻声一笑,“这又如何不会?此时此地就有两个关于长生者的故事,听一听这个故事,你或会明白这个道理,到了那时你再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什么故事?”,王语嫣好奇道。
楚度眼神有些飘渺,默默回忆着在地球时看过的原版剧情,然后精简地组织语言,将一个故事缓缓道来。
“与西湖有关的故事中,最出名的应该是白素贞的故事。巧了,这次故事里,也有一个叫白素贞的女子。嗯?你不知道白素贞?没听说过白蛇传?好吧,这没关系,白蛇传的故事我们下次再说,这次我们先说这个白素贞。”
“这个世界武道大昌,却少有人能得长生。但是浩瀚历史当中,总有那么一些惊艳绝绝的人。他们不甘心年华逝去,岁月苍老,便穷究各种秘法,以求长生不死。然后,终究还是有那么几个人成功了。”
“这些成功的人当中,就有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她智慧超群为人正义,矢志众生平等,天下大同。她的名字就叫——白素贞。”
“这位白素贞。为了自己的崇高理想,踏上了寻找实现理想的路,在这条路上,他遇到了同样风华绝代。同样智慧超群,同样神功盖世,有着崇高理想的——神。于是,这对完美的男女结合了,诞下的一位美貌智慧无双的女儿。叫步白素贞!”
“然后,悲剧开始了。”
“这位神曾经告诉白素贞,他的理想是将天下人都纳入他的统治,在他手里实现天下大同后,他便悄然退位。可一位自称为‘神’的人,真是那样无私么?自称为神,那绝不是因为多么崇高的理想,分明是有着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庞大野心!”
“于是,白素贞死了,粉身碎骨,连她最骄傲的绝学灭世魔身也救不了她。”
“白素贞离开了,步白素贞还在。步白素贞在毫无人性的神宫里,过得了无生趣。”
“一日,她带着好姐妹小青,悄然出宫,矢志要品味一番人类感情的滋味。而她也做到了,步白素贞与小青二人在杭州西湖畔邂逅了父母双亡、寄居亲友篱下、受尽白眼的翩翩美少年——‘许仙’!”
“可惜,神人相恋,怎会被允许?神取出阻挡黄泉之水和地狱之火间的神石,炼成一件超级武器——钵盂,交于自己手下的一位法海大师,要求他处死许仙,带回步白素贞。”
“因为神石被起出,法海也看出了神的‘崇高理想’是假非真。而法海又不欲杀死步白素贞,便他便故意将钵盂交给了许仙。”
“本来,在法海的想法里,许仙爱步白素贞疯狂,定然会‘出卖’自己,将钵盂转给赠步白素贞。然后,步白素贞就可以依靠钵盂挡住他,他也可以顺理成章的放过两人。”
“结果,谁知这许仙居然在步白素贞和法海对阵的时候,从背后用钵盂偷袭了步白素贞!白素贞也是痴情,明知道许仙要偷袭自己,竟不反抗,不闪避,生受了孟钵一击。于是,修炼了神、魔两者绝学——移天神诀和灭世魔身的步白素贞也在这背刺之下绝望地死去。”
“法海无奈,但木已成舟,也只能尽力补救。最后以金山寺上下上千条人命的代价,换取了神石复归原位,阻止了神州浩劫的发生。”
“这便是此界雷峰塔的故事。”
楚度轻声细语,将一段已逝去百年岁月的悲剧故事缓缓道出。
故事说完,便是长久的沉默。
良久,王语嫣这才轻轻出声道,“为什么会这样?神为什么要杀死他的妻子?许仙又为什么要杀死步白素贞?”
“呵,长生啊。”,楚度又是一声轻笑,“总有那么一群人,因此而变得疯狂。我又不是疯子,又如何理解他们的想法?”
“这样是不对的。”,王语嫣坚定地道。
楚度笑着摇了摇头。
“终究还是小女孩心性。也罢,我就再给你说另一个故事吧。”
“百年之后,轮回再启。神遇到了一个与他女儿十分相似的女孩——雪缘。出于某种心态,神收了这个女孩为义女,并将她改名。随后种种巧合之下,这个女孩有遇到了步家的后人——步惊云,然后又是一场悲剧开始了。”
“这时,号称长生不死的神也老了。可是他还想要活着,于是他就想夺取步惊云的身体,夺舍转生,再活一世。”
“为了两人的幸福,雪缘被迫与神决裂,帮助自己喜欢的人反抗神的阴谋……在这一番争斗的过程中,神石再次被起出,然后又在最后的决战中破碎。”
“因为不愿让半个神州毁灭,雪缘便以七成的移天神决功力重塑了神石。失去了七成的力量,雪缘虽然未死,却再无法保持容颜,一日后会变成年老色衰的形象。她又不想步惊云伤心,于是就在新婚之夜往步惊云酒里下了五颗忘情,让他忘掉了自己。”
“最后,这雪缘与神母去帮助一万名兽奴恢复记忆然后隐姓埋名退出江湖了。而步惊云饮下忘情,恢复曾经的记忆,却忘掉了失忆后这几年的一切,也忘记了雪缘。之后,他回到了自己原来的生活的地方,又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