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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麟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说。良久站起来:“如今,皇兄的病,还有赖姐姐照看。”
“你说实话,仰止他可有关系?”
“说不准。”
“那药可需要喝着?”
仰麟想了想道:“喝着吧,好歹心安。”弱水听着,只觉得他这话有些意思,也不明白,安的是谁的心。
“对了,郡主姐姐还是称呼皇兄为皇上吧,毕竟人多口杂。”
说话间,床间有些声响,弱水看过去,正见仰止面上潮红,睁开了眼睛,此时正是望着她,一瞬不瞬,她不解地低下头去:“皇上,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仰止摇了摇头,转而看向仰麟:“麟儿?”
“皇兄……”仰麟上前握住他的手,有些激动,“麟儿回来了。”
“回来……便好……”床上的人点点头,“麟儿,受苦了。”
“没有,许太后待麟儿很好,倒是皇兄……”
“无甚大事。”仰止并不在意,挣扎要起身,弱水连忙扶他,他却顿了一下,轻轻将她推了开去,“郡主与朕,并未行完大礼,尚不成婚,朕……无须你这般伺候。”
弱水不知他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变了卦,只那仰麟似是了然,上前帮忙扶了他起身,待他坐好,便看着弱水道:“今日,也是怨朕。好在,这礼未成,你便还是大泽的郡主,苜国皆以礼待之。”
“弱水不在乎这虚礼。”
然则话未说完,却瞧见他眼中的凌厉,竟是生生叫她顿了口,她突然明白,仰止是在生气,可是,气什么呢?
“朕会昭告天下,你的身份,他们,也不会再唤你皇后。只是,如今,不适宜将你送回大泽,请郡主体谅。”不待她反应,他便低声唤了声,一个太监应声进来,仰止吩咐道,“带郡主去止殇宫,今后,昭和郡主便是那里的主人。”
那太监躬身应是,对着弱水一挥手:“郡主,请——”
弱水只觉这人昏迷前后,倒不像是一个人。可他甚是坚定,她便也终究是扭头而去。身后,仰止抬起手,低着唇复又咳嗽起来。
“皇兄!勿要再撑。”仰麟扶着他,“我知你必是听见了方才她的话了对不对?”
仰止掏了帕子擦了擦唇,眼神深幽,只望着仰麟,表情严肃:“不是传话告诉了你么?怎么还是回来淌这个浑水?”
“麟儿不回来,皇兄是打算用自己的命去拼么?”仰麟有些气急,“皇兄!有麟儿在,好歹是会帮上些忙的。”
“你……”仰止指了指他,叹了口气,“他们狡猾多端,父皇都被他们所蒙蔽,更遑论而今他们叶大根粗,想动,不先自己做出牺牲,又如何让他们上钩?”
“我便是猜到了!”仰麟往床上一坐,兀自赌气,“皇兄!麟儿长大了,为何什么事情都不与麟儿商量!方才我为你把脉便是明白了。”
“你这些年,还学了医?”
“我师父……是大泽的左相,只是左相,似乎并不想做一个医者,连带我这个徒弟,都抵死不认账,只说教我一些皮毛算不得什么,然这么多年,麟儿学得,也是差不多了。”对这件事情,他并不打算多说,只接着说道,“皇兄这病,瞧着似是毫无病因,实际上便是中了毒。越发这样下去,身子只会越差。这毒甚是奇特,若是寻不到解毒之法,其他的药下去,只会加速毒的发作,可是?”
“嗯……”仰止点头,“所以这些年寻来的医者,皆是被谴走了。好在有成安在。”
“成太医给皇兄的药方,并没有解毒,不过是温补罢了,这毒便是噬人气血,他的方子,恰是替皇兄补回罢了。”
“也就只有他,能叫朕拖下去。”
“成太医这么多年,皆是未有寻到解毒之法么?”
仰止摇摇头:“太难了,成安私下与朕说过,差的这味药,实在是世间不可能有的东西,原本,他偷偷为朕试着解毒,已是难,哪里还能去寻这般莫须有的物件。”
“是什么?”
“至毒之血。”
“哪里寻?”
“只听说未见过,算了。”仰止挥了挥手,“说说吧,你回来,准备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