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弭德超彻底不敢说话了,他怕赵谷再在哪里给他挖坑,此时此刻,他总算体会到了吕蒙正被赵谷坑后的感受了。
当时他听说吕蒙正给赵谷赔礼道歉后,还一度嘲笑过吕蒙正胆小怕事,可当他自己真正和赵谷交锋后,他总算明白了吕蒙正的难处。
说句不怕没面子的话,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可以陪给赵谷一大笔钱,然后双方化干戈为玉帛。
可弭德超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失误,导致赵谷差点葬身朔州城,这种仇绝不是赔钱就能解决的。
想到这儿,弭德超心中不由闪过一丝苦涩,暗道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小看了赵谷这小子。
但他也不是善茬,心中隐隐冒出了杀机,觉得既然不能和赵谷和平相处,为防他日后出头了报复自己,还是找个机会杀了他为好。
短短的时间里,弭德超心中思绪如飞,他的身体却快速后退,退到了军帐角落里,不再说话了。
曹彬和呼延赞以及杨延昭对视一样,皆是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笑意,他们对弭德超其实也心存怪罪之意,若非弭德超贪功冒进,现在燕云十六州早就被攻下了,害的他们现在还要连连征战,白费功夫。
在这种气氛下,也没人去理在角落里画圈圈诅咒赵谷的弭德超了,赵谷等人就如何拿下云州展开了讨论。
最后的讨论结果是,呼延赞和杨延昭一致赞成赵谷的建议,要用铁球攻城,而曹彬虽然没见铁球的威力,但从呼延赞的赞誉中还是了解了一些,因此也没有反对。
至于弭德超,则直接被众人无视了。
倒是另一个监军王继恩似乎还有些不放心,想要看看铁球的威力再说。
赵谷等人心中恍然,这王继恩怕是早就相信了铁球的威力,他要看实物演练,无外乎就是想看看单个铁球的威力,说白了就是想收集数据而已。
谁叫他还有一个皇帝贴身大太监的职务呢,赵光义将他派过来的目的早已不言而喻,就是要监视一干率臣。
王继恩既然要看,赵谷自然不会不同意,便带着几名主将远离了云州十里地,这才让人点燃了一颗铁球。
当铁球被点燃爆炸的那一刻,曹彬和弭德超皆是神色一震,和呼延赞等人刚看见时一样。
反倒是王继恩反而显得不那么震惊,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夸赞了一句而已。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震惊,还是掩饰的好。
但不管如何,在看过铁球演练后,王继恩终于同意了用铁球轰破云州城的计划。
曹彬当即派人准备去了,就在这日下午,依旧是用的寰州城时的办法,一众宋兵掩护装着铁球的宋兵到了城墙底下,将铁球塞进了城墙缝隙里。
随后,弓箭手一波箭雨过后,云州城便彻底垮塌了。
曹彬和弭德超惊讶的吞了口唾沫,看向赵谷的眼神中仿佛在看怪物。
赵谷已经习惯了这种眼神,因此直接选择了无视。
好在呼延赞和杨延昭已经经历过这种阵仗了,不用赵谷提醒,马上下令对云州城内的辽军进行追杀。
半个时辰后,攻城战彻底结束,城内的辽军除了少数选择了投降外的人,其他的全部被杀死。
整个攻城从开始道结束,依旧没有超出一个时辰。
得知这一数据,就连一向淡定如水的王继恩老太监也露出了惊容,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赵谷发现了。
赵谷心中不由觉得好笑,这老太监别看装的人五人六的,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
云州城既已被破,燕云十六州便算是彻底收回了,至于应州、新州等四个未被宋军占领的州府,也只需派兵马过去接收这是。
这四个州远离大宋边境,因此辽国并未在这里设置常驻军队,接收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到了夜间,在王继恩的邀请下,赵谷、曹彬、呼延赞、杨延昭、弭德超五人来到了王继恩所住的小院,进行了一场小型庆功宴。
所谓的庆功宴,无外乎是大家聚在一起,谈古论今,说说北伐一路上的艰辛,再憧憬一下美好的未来罢了,实在是毫无新意。
但宴会之后发生的一件事,就有些意思了。
王继恩在众人告辞离去后,竟然单独将赵谷留了下来!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按说王继恩只是一个内侍,虽然挂着监军的名头,但却无权命令赵谷等率臣做什么,大家互无统率的权利,又因为内外臣有别,按说不应该在深夜密谈的呀!
赵谷却仿佛早已料到一般,笑了一声后,便在王继恩的邀请下,进了他家后院。
屏退所有下人后,王继恩和善一笑,如同一名慈祥的老人,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惊肉跳。
只听王继恩突然喝道:“赵谷,你可知罪?”
赵谷‘茫然’的抬起头,问道:“什么?”
王继恩心里翻了个白眼,立刻知道赵谷在跟他打马虎眼,有心当场拆穿赵谷,但想到在收回燕云十六州后,赵谷势必会加官进爵,王继恩就强压下了火气。
转而,王继恩温和的说道:“侯爷,不是杂家说你,这铁球技术乃重要的军事机密,你怎可随意示人?若这些率臣借此造反,你我两个监军,将会是第一个被杀的人!”
赵谷笑了笑:“公公多虑了,朔州城知道铁球配方的人都已经战死了,而潘美老将军给我派的那两千人也被他隔离了起来,等待皇上安排,所以实际上并没有人知道铁球配方啊。”
王继恩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潘美老将军老成持重,还是他想的周到啊!”
赵谷心中冷笑不已,这铁球炸弹制造起来十分简单,怕是一个三岁孩子见过之后都能模仿,王继恩却拿它当个宝,真是井底之蛙。
微微一笑,赵谷道:“是啊,潘美将军就是怕有人说他私自打铁球的主意,所以才用这种办法表明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