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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带的这条路,并不是通往客房的路,反而越渐偏僻了些。
林越自小便与谢沛白混在一起,这谢府中的路,不能说是如数家珍,那也是略知一二的。这林越知道这些世族府中,都有一些关押无法明面上处置的人暗牢,这谢府自是也不会例外。他和谢沛白年纪还小那会,就不小心闯到了暗牢中,记得当时怕谢霖发现,林越生生好长一段时日都没登谢府的大门。
今日走的这条路,倒是和那时候的路很是相似啊!林越不动声色的随他往前走,看看这个小厮到底是打的什么注意。
还没等走到路的尽头,引路的小厮就停了下来。
“到了?”林越佯装四下张望“这里哪有什么客房。”
那小厮阴冷着笑道:“这里自然不是客房,是送公子往生的路。”说着一把匕首朝着林越的喉咙刺了过来。
林越早有防备,身子侧移便躲了过去,手中的剑也瞬间出鞘,剑鞘直打在那人后背上。
“消息倒是灵通,既是要我的命,那就来取吧!”既是要自己的性命,林越也就不再客气,提剑便迎了上去,招招皆是杀招。
只是林越这一路奔波,内力和体力都有些虚耗,对方也并不是泛泛之辈,林越竟渐渐落了下风。
林越心知再与此人纠缠下去,怕是脱身也麻烦了,他此时怀里揣着血魄,更不能在此与他拼个鱼死网破的。那人似乎瞧出林越心中所想,招数越发狠烈,步步紧逼,大有与林越同归于尽之势。林越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脚下也开始有些用不上力了,一个躲闪不及,对方的匕首就在他胸前划过。装着血魄的盒子也从衣服破碎的地方滚落下来,林越的胸口也被划伤了,艳红的血液透过了衣衫。
对方也停下了手中的剑,捡起滚落到地上的血魄。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林越撑着从地上站起来。
对方将血魄揣进怀里,与不再与他动手:“林公子这么聪明,从一开始便能知道我的来意了吧。还谢公子手下留情了,公子也不必再来抢夺,还是仔细想想怎么医治胸前的伤吧,为了一劳永逸,我可是涂了西边难得的毒药。”
“对了,听闻靖安王性子极好,不知他若是知晓血魄丢了,会不会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性子呢!”对方很是挑衅的说道。
林越已经有些站不太稳了,但还是在他转身的时候,提剑刺了过去。剑上染了他伤口流出来的毒血,剑尖刺进了对方的右肩,林越刺的很深,瞬间就有血流出来。
林越把剑抽出来,费力地说道:“你瞧,世事真是很难料,这么快你也同我一样,不小心中了这西边的贵重的毒药。”
“只是,我们又有一些不一样。”林越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必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林越的剑瞬间脱手朝着他刺去,但是林越此时手脚皆没有什么力气,还是没有一击即中,让那人逃走了。
太子的丧仪很是体面,楚慕安如今到也能独当一面了,对着朝中大臣是一副能担重任的样子,强忍着父亲离去的悲痛,打理着上下一切。对着他的皇祖父又是纯孝至极的模样,太子的离去像是他难以承受之痛,皇上看着也有几分动容。是以这些时日,朝中上上下下对楚慕安皆是一片称赞之声。
方才陈瑾淮悄然退了出去,楚慕安似是注意到了,侧首往后瞧了一眼,这才发现楚慕言不知何时到了。楚慕言也瞧见他望过来的视线,微微朝他点头,便是寒暄过了。
楚慕安瞧他来到这里,定是已经先去见过皇上了,看样子皇上似乎并没有难为他,他们夫妇二人到真是被皇上喜欢,看来自己的处境并不是瞧起来这么好了。
陈瑾淮离开了有一会,再回来时附在楚慕安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便又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楚慕安突然起身朝着楚慕言走过来。
“慕言,本王府上生了些事,灵堂这里了否劳烦你,暂时替本王操心一会儿?”楚慕安也并未与他寒暄,直接地说道。
楚慕言想来是寡言少语,点了下头,这便是应下了。
楚慕安道了声谢,便急匆匆地出去了。楚慕言看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不知此时府上能有什么事,让他这样不管不顾地甩手离开,不过都不重要。
陈瑾淮出去后并未走远,一直等着楚慕安出现,两人一同朝宫外走去。
刚上了马车,楚慕安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得手了?”
“得手了。”陈瑾淮似是早就预料到一样,风轻云淡地说道“这血魄可是上好的补药,不仅能医治寒症,还能延年益寿。在下先恭贺王爷了,得此良药。”
“此次多亏了陈先生筹谋,本王才能得了这血魄,本王必定重重有谢。”楚慕安已经迫不及待要看一看这传闻中的血魄了。
陈瑾淮并不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他要的楚慕安还给不起:“王爷客气了,为王爷筹划,是在下应尽之责,不奢望王爷重谢。”
“陈先生当真是本王所求之才。”楚慕安日渐对他信任了。
陈瑾淮“只是王爷还是要尽快将血魄用下,楚慕言此时内力已经消耗了许多,便是知晓血魄落入我们手上,一时半刻他也奈我们无何,若是等他内力恢复了,就有些冒险了。”
楚慕安也知晓这些,点点头:“先生所言极是,本王已经让人带了御医到府上候着了。”得了这个东西,自然是要及早的服用,省的夜长梦多,横生枝丫。所以,从陈瑾淮刚与他说了之后,他便让人带着御医往府上去了。
林越睡了好长一个觉,醒来时谢沛白已经回来了,青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甚至是忙的见不到人影的秦笙离,都坐在屋里喝茶了,林越觉得自己还没有从梦中醒来,正欲闭眼再大梦一场。谢沛白戳了戳他的伤口处,疼痛袭来,他才知道这是已经从梦中醒来了。
“动手不能轻些吗?”林越对着谢沛白埋怨道。
秦笙离双手环胸,倚到他的床尾:“你倒是会躲懒,硬生生地睡了三天。”
林越很是不平,高声为自己辩解:“我哪里是躲懒,瞧瞧我身上的伤,他们的匕首上可是涂了毒的。”
“主子之前不是已经让您服过避毒丹了。”青莺端了碗粥过来,林越睡了这三天,可是还未曾吃过什么。
“罢了,瞧着你负了伤,还是同情你几分吧。”秦笙离很是大度地说道。
谢沛白收了针灸,这才过来与他说话:“他们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