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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尧,你的身子还不见大好,此事有些凶险,还是以身体为重。”
“父皇,儿臣身子并无大碍,况且如今生了这样的事情,身为皇族子弟此时最是应当要身先士卒,儿臣请命前往。”楚睿尧双手扶地,行叩拜大礼。
“众卿意下如何。”陛下声音里有些不悦,一众大臣仍是俯首不抬。大殿上一片静默,平日里最能吵吵的各派党群,今日也是无人敢应。
“罢了,差太医院院首与太医十人随你前去,并可征集临安城中医术高超的大夫,以太医院一等院医的俸禄赐之,一并与你同行。此次赈灾,朕在临安等你平安归来。”皇帝特意咬重了平安二字,大殿上跪着的几个皇子,脸色不禁变了一变。
“儿臣领命。”楚睿尧争这皇位是为了阿娘生前的遗愿,但是身为上位者,是以这苍生百姓国家天下为重任。楚睿尧这一拜,是为争权亦是为百姓。
寻安城的疫情刻不容缓,楚睿尧只是遣人知会了谢府一声便启程北下。此时谢沛白不在府上,谢霖也未将此事瞒着秦笙离,一言不拉的全与她说了。
“用不用再遣些人,暗地里护他一护?”楚睿尧的身份敏感,与阿笙和沛白的关系还亲近些,谢老太爷因着当年的往事,自然是亲近不起来,这谢府上下与他更多是陌生一些。谢霖不好做些什么,还是要看阿笙她们的意思了。
“暂且不用,如今阁里抽不出这许多人来。再言,长影在他身边定是会护他周全,唯一让人放心不下的便是这寻安城的瘟疫。”寻安城的瘟疫实是有些来势汹汹,秦笙离如今怀着身孕,自然是不能前往。况且,慕言的信上说这两日约莫就能回来。秦笙离想了一下“让青莺随他前去,青莺自幼跟着我,医术虽说学不了十成十,但是也是个中高手了。”
秦笙离在城头上目送着青莺出城远去,站在这城头上感受从北面吹来的风。这贫苦之地,来吹过来的风都是如此的凌厉。不知是否因这怀孕的原因,秦笙离觉得自己今日越发有些多愁善感了,城门上的风很大,秦笙离的披风一直未曾落下。秦笙离在这城楼上站了许久,直至青莺看不到了身影,身边的小丫头才怯懦地上前。
“王妃,风有些凉,回府吧。”
“回吧。”秦笙离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转身下了城楼。天色已经不早了,自从有了身孕后,秦笙离很容易就感到疲倦,在回去的马车上就睡着了。
“阿笙,到了。”秦笙离迷糊中感觉走了好久,似乎比会谢府的时间要长一些。
“阿笙。”秦笙离挣扎着睁开眼睛,眼前人影有些模糊,看起来像是楚慕言的身影。
“慕言?看来我是太想你,梦里都是你。”秦笙离呢喃着扑倒楚慕言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角度又睡了过去。
楚慕言伸手将她揽到怀里,眉眼中笑意明显,轻轻地将秦笙离从马车里抱了出来。
“阿笙,带你回家。”
秦笙离睡了好久,月上中梢才醒了过来。还没睁眼就感觉到熟悉的拥抱,转过身回拥楚慕言,有些凸起的肚子搁在中间,秦笙离看着自己的肚子有些无奈,突然头顶就笑了起来。
“醒了?”不知什么时候,楚慕言已经醒了。
“好真实啊,还以为是梦呢。”秦笙离的手指从楚慕言的眉眼处拂过,感叹了一声。楚慕言的脸色仍是有些苍白,明显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饿了没?”楚慕言顾念她的身体,一直着人在炉子上温着粥。看她醒了,便起身去外边端了进来。
秦笙离磨磨蹭蹭地从床上下来,一下午没吃东西,是有些饿的紧,肚子里的小人似乎都有些抗议了。
秦笙离喝了些粥,也有了些精神。“青烟怎么样了?”
楚慕言到了云崖阁就将那边的事情写信和秦笙离说了,青烟的事也没有瞒着她。
“已经回来了,在谢府养着。师公在谢府,青烟在那边更放心些。”青烟此次受的伤极重,萧衡虽是已经稳重的大半伤情,但是还是要细细地调理才行。秦笙离如今有了身孕,楚慕言不愿她费心,且谢师公比起秦笙离来更是有经验。“如今谢府在忙着和沈府的婚事,青烟在那里也能帮帮忙,不至于太苦闷。”
自秦笙离回府后,谢府便开始张罗和沈府的婚事,毕竟是皇上赐婚,半分不满也是不敢有的。
“听小舅舅的意思,是想在今年年前就把婚事办了,时间上不能再拖着了。这段时间,宫里那位想来也顾不上我们,寻安城那里也让青莺过去了,你就在府里好生养着吧,等着咱们孩子的出生。”如今临安城看起来还算是风平浪静,昙州那边的匪灾和寻安城的疫情就让他们腾不出时间来,这些日子正好可以安心待产。
“那这些日子还要劳烦夫人来打理这府中的上下琐事了。”楚慕言也是这样打算的,一是他的身体还需要调养,二来他需要好好查一查关于未生的事情。
第二日楚慕言进宫回复皇上圣名,回府后就传出重病的消息,谢府的少爷也登门探望,一时间朝野上议论纷纷。
“你这几年时运着实是有些不大好,这还没有多少时间,就又卧病在床了。”谢沛白看着靠着床头闲适地翻书的楚慕言。
“确实是不及谢少爷,不知婚事准备的如何了?”说着把旁边的水果递给里层的秦笙离,顺便把已经放满瓜果皮的另一个盘子端了出来。
“哼!”谢沛白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
“你也不必忧心,这沈家的小姐与沈安并不亲近,从小养在沈家大家长膝下,是个能拎的清楚的人。”楚慕言自从皇上赐婚后,就差人去查了沈家小姐的底,与他们想的并不是太一样。
“哼!”谢沛白用重重地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
“哥哥,你若是再如此别扭,这嫂子过了门,怕是也是要被你气跑的。”秦笙离知道他不好意思时,每每都用别扭的姿态来对别人。
“怕什么,大不了再娶一个。”谢沛白脸涨的通红,强撑着道。
“你今日来,是有何事?”楚慕言示意秦笙离可以了,放下书本坐到桌前。
“沈家的小妾有了身孕,沈安这会正在全城翻找卫子寒。”看来沈安已经知道是卫子寒骗了他。
“有了身孕了啊!”楚慕言双眼微微眯起,放在桌子上的手,一下一下轻扣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