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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
看到克瑞斯逼近过来，小男孩急了起来，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门外走廊上的光从窗台上照射进来，与他身上的白光夹在一起，他惊惶失措的表情全部落入克瑞斯的眼中。
神父叹了口气，不禁为对方丰富的脑洞感到一丝无奈，但他脚下并没有停下来，仍旧缓缓靠近。既然当初能选择折磨琳，就应该想到会有什么样得后果。可对方现在却像变个人，不复刚才的威风，想靠求饶来逃避承担责任。
况且，他已经收敛了许多。克瑞斯看了眼小男孩，对方的外表看起来不过十五岁，但脸上表情变化之丰富，却让他心底再次叹了口气。
做法还真符合这个年纪，但要克瑞斯就此罢手那是不可能的。
克瑞斯很明白给对方教训的必要性。尤其是面对这样的问题少年，教训便显得尤为重要，而琳的心理阴影，只要时间够长，他确信能帮对方摆脱所有痛苦——
想到这里，他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打算在琳醒之前速战速决。
“等等……等等啊！”
看到克瑞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咬着牙大声喊出了自己的底牌：“……我把那小妞也让给你，我知道你一定是因为她才过来的！”
“啪嗒。”听到对方得话，克瑞斯的皮靴踩在地板上停了下来。他停下来的地方，正好是窗外的光照进来的位置。黑色的皮靴附上一层白光，锃光发亮。
小男孩抬头望着对方，由于光线太过刺眼，他忍不住眯着眼睛，只能看到对方的胸口，却看不清克瑞斯脸上的表情。
“什么意思？”克瑞斯皱着眉。
注意到克瑞斯停下来说话，小男孩觉得还有余地，他像小鸡啄米般点着头，说道：“我知道你的目的，都懂！”
说着他邪邪一笑，让克瑞斯有些不舒服。
“既然你知道，那……”
克瑞斯总觉得对方刚刚那句话另有深意，他把手放在剑柄上，而这个动作吓得对方一激灵，从地上跳了起来。
“你太着急了，听我说完……”等到克瑞斯放下手后，小男孩继续说道：“你来这里肯定也是听说了那些传闻了吧。”
传闻？
克瑞斯脸色有些古怪，最后一次撤离的机会，还会有人因为某个传闻来这里吗？
但他想了想，卫星城内的怪事还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而琳的父亲和那位记者如今下落不明，或许能从对方口中得到些有用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静下心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见克瑞斯沉默不语，小男孩以为对方被自己看穿了目的，他脸上展现出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
“来这里的人，十之八九都是为了那个传闻。”小男孩哼哼了两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那些不过是一群普通人，有什么资格触碰神的礼物，只有像我这样……咳咳，是我们这样的人才有能力得到那种礼物……只有我们这些具有特殊能力的人，才能支配整个世界……”
“礼物？什么样的礼物？”克瑞斯看着对方越来越激动，仿佛陷入了某种狂热的状态，他咳嗽了两声，不着痕迹地打断了小男孩的话。
对方的中二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什么？你竟然不清楚传闻就来这？”小男孩十分惊讶，接着他摆了摆手，“算了，我就给你讲一遍……那个礼物，其实是个机器，它能把人变小，穿透所有物体。”
“像你这样？”克瑞斯跟着问了句。
“呃……”
小男孩有些不情愿说出来，他顿了几秒，最终如实点了点头。
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堆满了笑容，谄媚道：“只要你用机器改造过之后，必然会和我一样。配合上你的实力，一定会无敌的……”
克瑞斯抽了抽嘴角，没有回答，他有些在意这个对方话里的真实性。既然传闻这么火，必定会有很多人来过这里，可他来卫星城这么久，却从未见到有前人留下来得痕迹。
小男孩现在没有理由骗自己，所以克瑞斯开始思考一个合理得解释，能够说通一切。
“那些之前来过的人呢？”沉默了半天，克瑞斯询问对方。
“那些人？不知道，”小男孩笑了笑，他望了一眼克瑞斯，眼神变得有些深邃，“或许他们离开了，或许他们还留在这里的某处……反正，我是没有见过他们。”
“……“
克瑞斯觉得对方的话中别有深意，他瞅了瞅小男孩，后者的眼神充满了无辜。
“你为什么会在这？”克瑞斯皱了皱眉，刚才所得的信息对他而言没什么作用，现在他倒是对男孩留在这的原因有些好奇。
“为什么不呢？”对于男孩来说，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他打量着克瑞斯，似乎在思考克瑞斯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确定？”
而且，已经是最后一次的撤离了，如果继续留下来，保不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克瑞斯在心里说道。
“只要有人来，我就……咳咳，那个机器改造过我的身体后，只要定时满足欲望就能摆脱食物的困扰，所以我留在这正好，你也来试试吧……”
“神的礼物！”他仿如掌控人心的恶魔，一次又一次诱惑着克瑞斯。
接着，小男孩惋惜般看了眼琳，他说道：“既然要照顾你，我就把她留给你……”
“留给我？”
两个人思想完全背离，交流的每一句话都难以理解。
“是啊，送给你了……”小男孩得眼睛里闪过一丝淫邪，看得克瑞斯有些不舒服。
“琳不是物品，她应该有自己的选择，而且要离开这个地方。”
克瑞斯沉声说道，他不太喜欢对方的口气。
“装什么装，中二过头了，天真小哥……”小男孩嗤笑了一声，他满是鄙视地盯着克瑞斯：“人性恶烂至极，该释放你的欲望而不是隐藏起来。”
“欲望？”克瑞斯心底咯噔一下，他有个不太好的预感。
“你……对琳做了什么？”
“一些男人都会做的事，”他邪邪一笑，朝克瑞斯挤眉弄眼，“如果不是时间太紧凑，我会把她拉去接受神的洗礼。”
“她不是普通人？”
“不，当然是普通人。”他越发得肆无忌惮起来。
克瑞斯心底一凉，他的手放在剑柄上，内心隐隐有些抗拒接下来的话。
“只要做成满足我欲望的东西，那就无所谓什么样……”
说到这里，对方的眼神中迸射出无穷的欲望，死死盯着昏迷过去的琳，接着厌恶地说道
“但奴隶就是奴隶，改不了吃屎的习惯！”
“你……”克瑞斯的声音冷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改口问道：“什么时候注意到她的？”
“时间吗？”小男孩愣了一下，他回忆起来：
“她第一次到这来吧……一进城我就注意到她了。啧啧，真是极品。摸起来的那手感……”
边说着，摆出一副极其猥琐的表情。
克瑞斯瞬间明白了对方到底是什么货色，已经腐坏到了根子里。他平稳了下心态，最终还是自欺欺人地询问道：“……那，也就是说，她身上的所有伤……”
“都是我弄的。谁让她拒绝我，装什么纯情，到最后还不是到我的胯下浪叫……就是麻烦了点，每次都要催眠她，消除她的记忆。”
理所当然的回答，以及炫耀般的洋洋得意，小男孩叹了口气，流露出疯狂的表情。
克瑞斯的心随着他的话，一点一滴跌入谷底，变得冰冷起来。
房间内再次落入沉寂，两方恰好屏住了呼吸。
克瑞斯的双手不停发抖。他很难想象，给琳施以极刑的会是这么一位未成年少年，而且——
他想到琳精神崩溃的样子，对女孩精神状态得评估又严重了几分。
甚至称为最糟糕得情况也不为过。
无论催眠多少次，潜意识里都会种下阴影的种子，而这些东西，恐怕会折磨女孩一生。克瑞斯脑补出无数悲惨的场景，但每一个结果，他都不忍直视。
神父知道，事实要比他所想的更为残酷。可一切的始作俑者——
克瑞斯回过头，对方仰着脸，嘴角带着微笑，丝毫没有愧疚感。
恶魔！
他在心底默默吐出这两个字，深陷在黑暗的泥潭，并在其中怡然自得地游泳。
克瑞斯不会再给对方机会，纵容得恶果，他已经尝尽了苦头，在他眼中，小男孩已经失去了得到救赎的机会。
“所以，”小男孩丝毫没有察觉到克瑞斯得变化，他嬉笑着，像是在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不过是我的玩偶罢了。”
“玩偶吗……”
别在腰间的十字剑不住的颤动，克瑞斯放在剑柄上的手，紧紧握拳，压抑着心中的愤怒。
“嗯？你竟然会可怜她？”小男孩惊讶道，他提醒着克瑞斯：“普通人像家畜一样，随处都有吧……”
“确实……”
克瑞斯抬起了头，他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小男孩，紧握拳头的右手缓缓松开。
“普通人到处都是，天才从来就是少数派。”
他走近了一步。
“对吧……”小男孩笑起来，以为克瑞斯同意了自己的观点。
“但，你和我都不是……”手掌爬上剑柄，随着话音落下，“唰！”的一声，剑尖遥指对方。
“我只是挣扎在泥潭里的人，而你是恶魔。”
淡淡的语气，为这次谈判画下了句号。
“你！”
小男孩似乎对克瑞斯的反应气昏了头，他一改刚刚得笑容，面容狰狞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