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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
听到这个声音，邦林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后炸毛的猫一般，头皮发麻，毛孔张开，正在使用抛物线状态稳定放水的水龙头都吓得抖了一下，弄湿了对面一片墙壁。
虽然邦林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身处这样一个地段偏僻，恐怖氛围浓重的男厕所里，听到女人的喊声，受到惊吓是难免的。况且邦林还有合情合理的理由，这个世界是小七创造的，虽然至今为止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小七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个世界是没有鬼怪的。
邦林额头见汗，屏息凝神，用极慢的速度缓缓转身，眼角的余光极力朝身后瞟去，还好身后并没有出现什么美艳动人的白衣女子，只有几间关闭着的厕所隔间。
“难道幻听了？”邦林强自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地将紧张之下放完水忘记收起的宝贝收好，然后悄然向厕所门口移动。
“有人吗？”
就在邦林刚刚移动脚步之时，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比之前那声更为响亮，更为激动，颤抖得也更为明显。这次邦林听得真切，声音是从正对面的那个厕所隔间里发出来的。
“你是人是鬼？”邦林的声音也在颤抖，一半是吓的，一半是因为这间厕所里面有点冷。
“额？我是人，你别害怕。”对方楞了一下后说。
“叫我干嘛？”邦林一边问，一边努力回忆着小时候看聊斋志异的时候，女主角登场时候都是怎样的场景。
“能不能帮我个忙？”对方的声音还挺好听。
“不能。”邦林果断拒绝，抽身就准备朝厕所门口跑。帮个忙？男厕所里面一个女人需要帮忙？真以为哥们不记得聊斋里面的套路了吗？
“你别怕啊，我是找不到女厕所，才会跑到男厕所来的。”对方急促地说。
邦林顿住，对方的这句话倒是实情，刚才清洁工阿姨也告诉过他，老大楼这边，女厕所在三楼，二楼只有男厕所。不过即便是实情，仍然不能完全排除是鬼的可能。
“你真的是人？”邦林问。
“当然是真的。”对方说。
“你怎么证明？”邦林问了个极其脑残的问题。
“额…你想我怎么证明？”对方反问，口气听起来很有些无语。
听到对方这种很人性化的语气，邦林心里终于踏实了一些。
“你把脚伸出来看看。”邦林记得传说中女鬼都是没有脚的。
一只女性的脚从隔门下方的空隙处伸了出来，穿着丝袜，踩着高跟鞋，左右摇晃两下。
“行了吧？”对方说。
“要帮什么忙？”邦林问。
“请问你身上有没有纸？”对方语带羞涩地问。
“......”
敢情是遇到了一个急着上厕所忘记带纸的粗心妹子，邦林彻底不紧张了，他此刻可以确定这个不是女鬼，因为女鬼就算再low，也不至于选择这样的出场方式。
“要是没有，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弄些纸，我在这里等。”对方见邦林没反应，继续说道。
“哦，不用，我正好有带纸。”邦林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纸巾，从隔门下方塞了进去。
“谢谢。”对方说。
“不客气。我先走了，纸你全部拿去吧。”邦林说着，就准备离开。这次不是因为害怕，他是考虑到人家一个女生，上厕所忘记带纸这样尴尬的事情，肯定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还是趁早离开，把空间留给人家为好。
“哎，你等等！”谁知对方竟然不让邦林走。
“嗯？”邦林疑惑。
“我还要请你帮个忙，请再等一下。”对方说。
隔间里面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冲水声，最后咔嗒，隔门被打开了。
一个黑色披肩长发，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出现在邦林的眼前。
“妈呀！真的是鬼啊！”
邦林心中悲鸣：“现在连女鬼都这么会玩吗？上厕所忘记带纸这样屌丝的剧情都能想得出来？套路要不要这么深啊！完了完了！阳元要被吸光了！可恨哥们在这个世界还是处男呢！”
正当邦林心中祈祷这个女鬼是只善良的好鬼，只***不害命的时候，女鬼开口了：“邦林？！怎么是你？”
女鬼的声音透着惊喜，邦林闻声定了定神，仔细往女鬼脸上一看，呆住了。
“你是来参加闭幕典礼的吧？”女鬼说。
“额，是的，你怎么在这里？”邦林问。
“我是来主持典礼和颁奖活动的。”女鬼说。
“这样啊，真是太巧了。”邦林感叹。
可不真是太巧了吗？这个将邦林吓得半死的女鬼，竟然是个熟人，而且是前几天刚刚认识的熟人，名字叫做柳陌岚。
“还好是你，要是不认识的人，我真要尴尬死了。”柳陌岚说。
“呵呵，不用太在意，谁没有碰到难处的时候呢。主要怪这里厕所不好找，我刚刚都急得差点尿裤子。”邦林说。
柳陌岚听到邦林这样说，噗嗤笑了起来，尴尬的气氛消散了不少。
“真看不出来，原来你胆子这么小。”柳陌岚掩嘴轻笑着说。
“怎么是我胆子小，你看看！”邦林很不服气，指着身后的墙壁。男人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女人说自己小，不管是指什么方面。
“胡乱涂鸦而已嘛。”柳陌岚说。
“那你的声音还发抖呢。”邦林说。
“这里多冷呀，我外套放在会场了。”柳陌岚说。
“那你还穿成这样，看起来跟鬼片有啥区别。”邦林说。
“礼服嘛，这里光线暗，到了外面就好看了。”柳陌岚说。
“这些加在一起就吓人了呀，总之不是我胆小。”邦林继续辩解。
看着邦林急切辩解的模样，柳陌岚心中觉得好笑，这人真是有意思，不就是被说了句胆小么。
柳陌岚伸出手，将半包纸巾还给邦林。邦林接过，谁知柳陌岚突然一把抓住邦林的手腕，往前靠了一步，龇牙咧嘴，脸现阴狠狰狞的表情，瞪着邦林，用尖锐的声音说道：
“嚯嚯嚯嚯哈哈！其实我是假扮你的朋友，你现在已经被我上身了，以后每天晚上都不放过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