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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大蒙从塔楼出来,指挥那些死尸在山坡上挖坑。
毛里斯凑了过来,大惊小怪地喊:“呀,你胸口有把刀。”
他居然没有跑,这让戴大蒙心里稍微好受一点。
“还用你说,俺知道,还挺疼哩!”戴大蒙白了他一眼,气愤地问:“你说人怎么能这么坏?笑眯眯地往俺心口捅刀子。”
“人心就是这么险恶,笑里藏刀的伪君子比睚眦必报的真小人还要可怕十倍。”毛里斯低头叹着气,突然,他又抬起头来,关切地问戴大蒙:“你胸口有把刀哎,必须返回雪漫医治。”
戴大蒙仔细检查了下伤口,说:“不用。”
幸亏他的胸肌足够厚,而且木甲术提供了一定的阻力,匕首插进去只有两三厘米,没有伤到心脏。
戴大蒙把匕首拔出来,然后集中精神,把识海中所有的圣光凝聚在右手的食指尖,足足有两个黄豆粒那么大,还是不够释放一次治疗术。
毛里斯松了口气,点着头说:“原来你会治疗术,难怪胸口插着刀你还能那么淡定。但是这些不够,再来一些。”
“就这么多了。”戴大蒙小心地把圣光抹在伤口上,还好有效果,伤口表面愈合了,但是里面的肌肉没有长好,一牵扯到就疼。
毛里斯一个劲的夸戴大蒙说:“原来治疗术还能抹着用,我算是大看眼界了。”
戴大蒙对这已经很满意了,只要再攒两天圣光,把里面的伤口处理一下就没事了。
这时候那些死尸已经把坑挖好了。白科尔经常说死者应该安息,戴大蒙让它们交出金币,然后自己躺进坑去。然后戴大蒙把它们埋好,也算是报了它们的救命之恩吧。
至于胖球和刀娜,随他们去吧,戴大蒙觉得不把他们分尸已经算对得起他们了。
安葬好那些死尸,戴大蒙和毛里斯继续上路,傍晚时他们来到黑水岔口,停了下来。
“啊,黑水在这里注入白河,成为天际最大的河流,你看那瀑布多么壮丽!”毛里斯又在卖弄他的学识,“一个多月前,图留斯将军就是在这里俘虏了乌弗瑞克,对了,还有龙裔……”
对,就是这里。毛里斯不知道,这里也是戴大蒙跟兄弟们相遇的地方,还有赛琳,也是在这里遇到的。
戴大蒙不由想起赛琳明媚的笑容,心情也好了一些。
“嘿!快看那里。”一旁看瀑布的毛里斯突然叫起来:“有个房子被树砸塌了。”
戴大蒙一听这个,顾不上怀旧,立刻就跑过去了。
河谷下面有一所挨着水面搭建的小木屋,被河坡上一棵歪倒的大树砸中,房子里还有一个男人,被大树正砸中脑袋,死了。
他坐在一把椅子上,旁边放着一支鱼竿,地上还有一本书,似乎一边看书,一边钓鱼,奇怪的是他没穿裤子。
“可怜的人啊!”毛里斯捡起那本书翻看,嘴里啧啧直响,“有意思!真有意思!好书!”
戴大蒙很好奇,拿过来看了看,书名叫《元气满满的亚龙人女仆》,讲的是一个男主人要他的亚龙人女仆擦亮他的长矛的故事。
戴大蒙翻着白眼。这有啥意思,毛里斯居然看得像白痴一样,一个劲地咽口水。
戴大蒙把书还给毛里斯,发现毛里斯正从死人身上掏出一张纸,然后飞快地塞进自己包里。
他动作鬼鬼祟祟的,生怕被戴大蒙看见,肯定有问题。他越是要藏,戴大蒙越是要看,伸手对他说:“给俺看看。”
毛里斯非常不情愿地把纸递出去,戴大蒙打开一看,是一张画,画的是一座小桥,还有瀑布。
“一幅画?”戴大蒙有点奇怪。
“对,就是一幅画。”毛里斯似乎松了一口气,说:“估计这个人跟我一样是个旅行者,喜欢游山玩水,看见好看的景物就画下来。”
他说的很有道理,戴大蒙点点头,指着画上的一个叉号问他:“这个是啥意思?”
“也许……”毛里斯想了想说:“也许他认为画得不好看,给自己打了个叉。”
真没意思,戴大蒙对画画一点都不感兴趣,把它还给毛里斯。
愿死者安息!戴大蒙决定把那可怜的死人埋了,戴大蒙摇摇头,这一天他好像光忙着埋死人了。
死尸力气大,不知道累,挖起坑来又快又好,可惜现在戴大蒙识海中的棺材印记暗淡了,感觉不到仪式之石的力量,戴大蒙只好自己动手挖坑把他埋了。
随后他们继续上路,前方不远处就是阿莫尔堡垒,那是风暴斗篷的要塞,他们打算去那里过夜。
军事要塞虽然不允许平民靠近,但是在他们旁边宿营总比在野外强。
天黑的时候,戴大蒙两人抵达阿莫尔要塞外面,找个背风的地方生一把火,准备过夜。
这时候,一个风暴斗篷五人小队从堡垒里走过来,毛里斯叮嘱戴大蒙说:“等下你别说话,我来应付。”
那五个风暴斗篷士兵在他们跟前停下,带头的那人问:“你们是什么人?”
毛里斯站起来,很有礼貌地说:“尊敬的风暴斗篷大人,我们是旅行者,前往远古之光朝圣。”
“你是帝国人。”那带头的风暴斗篷说:“现在是战争年代,为了防止帝国间谍潜入,我们需要对你们搜身检查,请您谅解。”
“你。”那人指着戴大蒙说:“请站起来配合我们的工作。”
戴大蒙挠着脑袋慢慢站起来。天太黑,看不清脸,但是那人的声音听着很耳熟,名字就在嘴边,戴大蒙就是想不起来。
那人突然喊道:“戴蒙!”
“俺长大了,叫俺戴大蒙!”戴大蒙随口回答,这时候他想起来了,这人是村长的儿子,戴大蒙连忙亲热地说:“嘿,杰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军事机密,无可奉告。哈哈哈……”杰克笑着招呼身边的四个人,指着戴大蒙说:“你们快来看看,是不是这小子?”
“就是他。”那四个人指着戴大蒙一个劲的嚷嚷:“就是他掀了我们的桌子。”
戴大蒙一看,认识啊,就是他参军那天,同桌喝汤的四个瘦猴。
当晚杰克邀请戴大蒙两人在阿莫尔堡垒内住下,杰克告诉他们风盔城已经与天际省东部的三个领地,裂谷城、晨星城、冬堡结盟,现在东部旧王国全部支持风暴斗篷,拥护乌弗瑞克为天际的至高王。西部王国的独孤城、莫萨尔、马卡斯城、弗克瑞斯拥护帝国,支持托伊格的遗孀金发艾利西弗领主继任至高王。
雪漫位于天际省的中心,夹在东部王国和西部王国之间,它的位置非常重要,它的立场决定了内战的输赢。目前雪漫保持中立,双方都在积极拉拢巴尔古夫领主。
说到雪漫,戴大蒙很喜欢这个城市,虽然巴尔古夫很懒,黑女人很凶,但是那里有他的姥姥家,还有很多说话很好听的大嫂,他还杀过雪鼠,认识了伊格罗德和白科尔,他最亲爱的老姐赛琳还是雪漫的男爵,而且他的兄弟们还在雪漫北面的断流营地。虽然只在雪漫待了十来天,但是满满都是美好的回忆,戴大蒙希望雪漫永远不要陷入战争之中。
第二天一早,戴大蒙两人离开阿莫尔堡垒,杰克告诉他们:“前面黑水十字岔口矿场的老板娘曾经是个冒险家,也许她知道远古之光的消息。风盔城境内大部分在风暴斗篷的控制下,注意不要离开大路,不要去东边的观雾哨塔附近,那里驻扎着一伙非常狡猾的强盗,风暴斗篷曾经数次围剿,都无功而返。”
“他们的首领是一个非常强壮的女人。”杰克一脸坏笑地对戴大蒙说:“据说他们在招募一名压寨男人,你可要小心,千万不要被他们抓了去。”
告别杰克,他们继续上路,这一路上果然相当太平,中午时分,他们到达黑水十字岔口矿场。
“嘿,你们好啊!”一个身穿矿工服的大姐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