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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到了阳信后并没有采取任何动作;而是安排好军队之后,悄然离开去了东莱。随行的有东方玉梅和崔三爷这位杏林妙手。因为他得到了一个消息,东莱登州水军的大总管周法尚病危了。
来到东莱之后,他们并没有直接去周家,而是先在东莱找地方住下,到了晚上等人员稀少的时候才去了周法尚的的府上。
他们道门口一通报,时间不长,周绍基就眼睛通红的跑了出来。一见到程咬金他就几乎掉泪连忙跑了上来道:“贤弟,你们怎么来了?你们公务繁忙,怎么还有时间到我这来!”
程咬金叹了一口气道:“别提了,我们听说周总管身体有恙,就过来看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梁山的神医崔景;我把他也请来了,请他为周总管诊断一下!”
周绍基大喜,赶紧将他们请了进去,在里面程咬金还见到了周法尚的弟弟时任真定令周法明,还有周法尚的另一个天才的儿子周绍范。
二人见周绍基领进了三个人来,而且还都不认识,就先是一愣,问明情况之后;知道人家千里迢迢来了是为了给周法尚治病的;也就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里,让他们试一试。
崔景上前一搭周法尚的脉搏就是一皱眉,他又询问了周绍基几个问题,眉头就越皱越紧。最后崔三爷摇了摇头道:“各位,周总管的病已经到了司命之所属;加上他已经五十九岁了,年老力衰,药石枉效,就是我的师父来了也不可能治愈。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不过我可以开一付药吊着他的性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能延长周总管他一年半载的寿命;但是你们一定要记住,让他安心静养,不可再有任何操劳和不顺心的事情。”
周家人听了他前面的话也只是微微苦笑,毕竟东莱所有的名医都请遍了,大家都是这一套说辞,只不过有失望了一次罢了;可是听到他后面的话,一个个精神振奋差点没有把崔三爷当神仙供给来;就差趴下磕头称谢了。
崔景没有搭理他们前倨后恭的一套,命人拿来了纸笔,刷刷点点写了一张方子。周绍基赶紧命令下人前去抓药,然后将程咬金等人请到了客厅,奉茶伺候。
没有多长时间药就煎好了;给周法尚灌了下去。虽然一时看不出效果,不过时间不长周法尚的面色就有些红润,呼吸也平缓了很多,周家人更是对老程感激万分。
周法明自己和周绍范在这里看守着周法尚,就让周绍基前去陪着程咬金等人。
大家分宾主落座,周绍基再次向程咬金等人致谢,然后问道:“贤弟,我这些时日对你多有关注,你可是做了好大的一番事业?你的基业都在南面,到北面来干什么?”
程咬金哈哈笑道:“我到北方来,自然是北方由我看中的人物。先不说周总管病重,我们做后辈的理应前来探望,就是咱们两个交情也值得我跑一趟!”
周绍基长叹了一口气道:“唉!好叫兄弟失望,我这个蠢笨之人,除了水战其他的不能说一窍不通,但也所知不多;现在大隋的水军根本没有人重视,已经是名存实亡。我这个水军副总管已经快无人问津了。”
程咬金笑道:“兄长不必担心,那是他们没有远见,我就一直在扩建水军,如果兄长没地方可去,怎不来助小弟一臂之力?”
周绍基怦然心动道:“咬金,我的手下还有一万弟兄,不止你能不能给他们一条生路?”
程咬金大笑道:“故所愿也,不敢请尔!不过兄长咱们丑话说到前面;既然成了我梁山的兵,就要守我们的规矩。谁要是还想在隋朝的水师里一样混吃等死,不务正业;或者不守军规,我可不答应。”
周绍基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程咬金拍了拍周绍基道:“兄长我只能暂时任命你为梁山水军的副总管,不过我保证总有你名扬天下的一日!”
周绍基道:“好,别说副总管,就是水兵我也干!不过隋军战船上千,要想都弄走可不简单,咬金得容我缓缓图之。”
程咬金道:“船能弄到就弄,弄不到也无所谓!关键是人员,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们最缺的是合格的水手!”周绍基闻言连连点头应承。
程咬金等人在山东大练兵的时候,因为张须陀离开,山东本来已经蛰伏的贼人再次活跃起来,先是张金称和孙安祖作乱清河,接着高士达进驻德州。他们功州占府,使齐鲁大地再次陷入了战乱。
这一下一些想趁乱大发一笔的人纷纷响应,几乎是人不是人都敢造反,这些人大的称王,小的叫总管将军,行踪遍布了山东的各个州城府县,甚至多着地方一个县就有数只义军。
济南的山东刺史唐壁一看形势不妙,也开始扩充军队,四处征讨,慢慢的手下就汇聚了十万雄兵;开始对隋朝的命令阳奉阴违。
程咬金等人也开始四处出击,一边清除乱匪锻炼军队,一边招收流民扩充军队。从这一年冬天一直到第二年春天,梁山的各旅军队不仅完成了队伍的锻炼,而且人数也都增加到了8000人,后备旅更是达到了10000人。
张须陀到了河南,和荥阳郡守杨庆配合倒是很打了几场胜仗,很是打击了一下瓦岗军的气焰,也剿灭了几个较小的义军队伍。
他的手下大将刘长恭,已经占领了金堤,将瓦岗军压在瓦岗寨之内不得动弹。
同时河南的捕盗总管王世充在淮阳等地大肆行动,斩杀义军无数,在这里重新起家的吕明月和徐园郎逼不得已只好和瓦岗联合,得到了孟让等人的帮助,才算是堪堪站稳脚跟。
可就在这个时候,隋炀帝再一次发疯,他要再发百万大军第三次征伐高句丽。圣旨一下天下哗然,人民的头上再次被压上了沉重的战争赋税,正在剿匪的百战精兵,也几乎被抽调一空。大隋就好像风雨中摇曳的烛光,随时可能熄灭。
这一日皇帝的圣旨就来到了山东东莱登州军营,来护儿接到了圣旨好像瞬间苍老的十几岁;他的几个儿子连忙上前询问。
来护儿叹了一口气道:“万岁有旨,让我为水路行军总管,周法尚为副总管,整合军队再次出征高句丽!”
来整等人瞬间惊愕道:“还让周法尚出征?”来护儿苦笑着点点头道:“是啊!估计朝廷的圣旨已经到了东莱了!”
果然如来护儿猜测的一样,朝廷圣旨到了东莱周法尚的府上。此时的周法尚已经卧床数个月,经过崔景开的药物调养,已经渐渐恢复一些,可以在家人的搀扶下,下地活动。
听说圣旨到了,老将军赶紧顶盔掼甲,在家人的帮助下排摆香案迎接圣旨。当听说让他作为水路副总管,出征高句丽,周家的家人一个个义愤填膺差点造反。周法尚脸色酡红,大吼一声:“臣周法尚接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家众人见周法尚已经接旨谢恩,知道事情已无更改的可能,人群中响起了隐隐的抽泣之声。
将天使送走之后,周法尚把家人集中在一起道:“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马革裹尸乃是大丈夫之归宿!我可以死,但是周家不能就这么毁了。这次征战高句丽,我只带绍基前去为我副手;绍范前去真定寻你的叔父法明,他自会安排你的去处。”
“父亲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您吉人自有天相,周家还需要您来支撑!”周绍基和周绍范伏地痛哭。
周法尚摇了摇头道:“我的病我明白,你们还是按我的吩咐去办吧!”周家人闻言痛哭失声,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朝廷的一道圣旨闹得天下大乱,程咬金所在的阳信也不例外;大家听到了信息都人心惶惶,不过县里面的差人一直没有下来,让已经准备暴力相抗或者举家逃走的人们感到万分差异。
其他的县里可是早就乱成一团了,怎么咱们这还没有动静?这句话一出口,就被周围的人们骂了一个狗血喷头,怎么刚过了两天的好日子,就忘乎所以了,就想逃荒?想造反?
下面的人员反映,程咬金看的一清二楚,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而是默默的再等到时机。
此时的阳信还隶属于河北沧州郡,郡守冯修道不断地派来使者追催钱粮,不过都被程咬金扣了下来。
就在这天晚上,有一些黑影悄悄的来到了阳信的盐场中,他们刚刚到来,程咬金就接到了情报,随即大军包围了阳信的盐场。
这几个黑影偷偷地来到了盐场内,他们对盐场的位置好像了如指掌,很轻松的就找到了盐工住处;然后消失在其中。
“谁?”一句惊呼,随即一处宿舍内亮起了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