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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仇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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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琼虎目含泪,安排辛世雄的亲兵将他埋葬。因为这里是敌占区,他们连墓碑、坟头都不敢留下;秦琼暗暗发誓,一定要马踏萨水,实现辛世雄的梦想。

    秦琼站起了身,此时程咬金等人也回来了,跟他说了一声追杀敌人的经过,秦琼安慰了老程几句,然后竖起了右屯卫的大旗。

    程咬金道:“二哥,敌人势大,很快就会回来围剿咱们,还是速速过河为是!”秦琼暗暗点头道:“咬金咱们绕一点远从上游找地方过河,一则洪水过后,哪里水势平缓;二则敌人都在下游布防,咱们可以避开敌人顺利通过!”

    程咬金闻言称善,兄弟二人带着自己的5000人马,和辛世雄汇集起来2000人马,悄悄地离开了无名山丘,绕开一段距离,逆流而上飞快的向上游跑去。

    这一路上,他们碰到了数队高句丽的搜索队,不过规模都不大,被他们打死打散。他还解救了一些俘虏,收拢了一部分溃兵;到度过辽河的时候,已经有了13000多士兵。

    过了萨水大家都微微松了一口气,秦琼命令部队就地休整,并将自己军中的干粮分给这些人食用,大军的体力和士气迅速的恢复。

    逃出生天的众人,在秦琼的带领下沿着萨水开始向下走,抢救自己的袍泽。一路上他们看到尸横遍野,几乎都是隋军的尸体,有的是被大水淹死,有的则是被敌人杀死。

    顺着萨水又走了十几里,一共也没有收拢到几百个溃兵,秦琼摇摇头知道事情已经不可为;不得不让队伍转向,向着辽阳的方向前进。

    他们走了大约二十来里,突然听到杀声震天,秦琼的一愣,连忙催马翻过了一个小山丘。就发现隋军和高句丽的大军正在激战。

    隋军大约有两三万人,高句丽的士兵却接近十万。想来是埋伏在萨水南岸的高句丽士兵,正在维杀侥幸逃回来的隋军士兵。

    秦琼仔细的看了一下战场道:“咬金你看,现在咱们和敌人绞杀在了一起;我们的队伍已经被分割包围,形势危急!咱们分别从东西两个方向发动攻击,一举打乱敌人的部署,将我们的队伍救出来!”

    老程闻言点了点头道:“二哥,这个形式让我想起了,牛通进犯梁山的时候;盛彦师前去增援梁士泰。他命令军队手举双火把,迷惑住了牛通。

    现在天色昏暗;我们也可以让那些受伤的士兵,手拿树枝,扫起灰尘,迷惑敌人!咱们在两路并进一定能够一战成功!”

    秦琼说了声:“善!”命令一下,随着程咬金的从山坡上冲了下来,山头腾起了滚滚烟尘。

    他们像两把像两把尖刀一样,狠狠的从敌人的肋部插了进去,正在交战的双方都被吓愣住了。隋军一看到右屯卫的隋朝旗号,全都发了一声喊,士气大震。

    高句丽的士兵则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从天堂掉落到了地狱;指挥官看到山头上烟尘滚滚还不知道有多少军队,正在飞奔过来;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大吼一声鸣金收兵。

    程咬金等人连忙砍开了包围和里面的隋军汇合,然后大家齐心合力冲向了高句丽的部队,将他们杀退。

    “辛将军可在?宇文总管有请!”有一位中军官跑到了秦琼等人的面前,高声问道。

    秦琼摇了摇头道:“辛将军已经壮烈殉国!临终赐予我们右屯卫的大军,让我们收拢溃兵!”

    中军官一愣接着问道:“你是哪位?”秦琼道:“我乃是水路行军总管来大人账下先锋官秦琼秦叔宝,奉命前来辽阳参战;正好赶上了这场战斗!”

    那人嘴一撇就有些轻慢道:“那你等着,我去请示宇文总管再做定夺!”说着打马而去。

    老程一撇嘴心道:“有什么奴才,就有什么主子,从这里也能看出宇文述是什么德行,这场战斗不输到是怪了!”

    “咬金禁声,这里人过嘴杂,咱们还是回去再说吧!”秦琼连忙制止了程咬金发牢骚。

    他们正说着有一位大将催马而来,此人现在浑身是血,几乎都看不出人模样了;他对着秦琼等人一抱拳道:“各位多谢了,如果不是诸位仗义相救,魏某今天就交代到这了!”

    秦琼一笑道:“魏大帅,不必客气,难道不认识秦琼了吗?”说着摘下了头上的狮子盔。

    那位魏大帅正是花刀大帅魏文通,在登州他和秦琼匆匆见过一面,这时秦琼跟一个血葫芦一样,他还真就没有一下子认出来。

    等秦琼摘下了头盔,魏文通这才恍然惊呼一声道:“原来是十三太保!我说隋军中将领我都认识,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英雄;原来是十三太保当面,赎罪、赎罪!”

    秦琼也连忙客气几句道:“魏大帅,你怎么不在陪王伴架,也到了平壤战场?”

    魏文通叹了口气道:“自从宇文述大军走了之后,靠山王就觉着事情不对,让我带着一万人马前来支援;没想到还没到萨水就遇到了宇文述的败军。

    等我遇到王仁恭的断后大军在赶到战场时,宇文述的三十万大军就只剩下了2700人。我们本来想冲上去救人,结果连自己也陷了进去;如果不是十三太保搭救肯定凶多吉少。”

    秦琼连忙谦逊几句,魏文通又问:“太保,我听说来总管在平壤大败,连大太保都折了进去,是怎么回事?”

    秦琼叹了一口气,就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魏文通听了连道:“可惜,可惜。”接着对秦琼道:“十三太保,你这次可是力了大功了,不仅斩杀了高句丽的国王弟弟高建,还杀死了禁卫总管金三泰;辽东道领军大总管乙支文枝。这个金三泰和乙支文枝我可听说过,乃是高句丽首屈一指的领军大将,十三太保就等着陛下重赏吧!”

    秦琼摇摇头道:“这都是三军用命,弟兄们帮助;秦琼可不敢居功!”

    正说着刚才的哪一位中军官又跑了过来对秦琼道:“秦琼,宇文总管传唤,快随我前去觐见!”

    秦琼跟大家吿了一声罪,然后随着那位中军官去见宇文述。魏文通和老程他们有些过节,当时也就告辞而去。程咬金等人不太放心秦琼,暗暗的跟在后面,在宇文述的军帐后面晃悠。

    秦琼跟着中军官见到了宇文述,宇文述问明了他来的经过,然后让他进收拢的溃兵交出了,划归宇文述所有。

    秦琼心中冷笑暗道:“些许功劳,秦某还真就没有放在眼中,就送给你减罪吧!”想到这里秦琼也没有矫情,痛快的同意了宇文述的要求。

    宇文述闻言大笑,很高兴的让他退下;秦琼答应一声退出了军帐,却没有发现门口一个卫兵眼中仇恨的目光。

    等宇文述他们出了大帐,这位士兵突然来到了宇文智及的身边,偷偷的耳语了几句。宇文智及脸色大变道:“你可看得清楚!”那位士兵躬身道:“是,属下敢以性命担保,绝对是他!”

    宇文智及轻轻摆了摆手,然后飞快的追上了宇文述,然后叫住父亲说了几句话。

    宇文述脸色大变道:“你能确定是他!”宇文智及点头道:“是,父亲,有弟弟的门客亲自确认。当时行凶的匪徒中,那个匪首身高过丈,面色蜡黄,手使双锏,就是这个秦琼!而且弟弟就是死在了他的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