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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旋巧听到电话铃声时,两人正在沙发上抢着电视遥控器,争得面红耳赤,最终是岳旋巧因为手段乖乖投降,站起身去接电话。
“喂——”
“喂,是旋巧吗?”手机里传来温暖如阳的女音,带着淡淡的糯米般的柔软,岳旋巧记得这个声音,那场婚礼上是她——那个叫做东兰的女人轻轻擦拭掉她嘴角的口红,那慈祥却又较为活泼的笑,她一直记得。
“伯母您好。”她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个称呼更为合适,毕竟对方和姥姥交情很好,自己不能叫的太过生疏。
“旋巧啊,伯母打电话是想邀请你和你男朋友一起来我家里吃个饭,伯母啊,有许多话想告诉你。”
岳旋巧张张口想要解释,终是闭了嘴,解释下去和不解释,似乎不解释要方便些。她凝视电视机前的那个双眼细长的男人,说:“好的,什么时候啊?”
第二天下午,两人出发了。楚若瑾本是不愿来的,只是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你不去,我又被人跟踪偷袭怎么办?我迷路了怎么办?我···我一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这些幼稚到不能再幼稚的话语自她口中说出,撒娇的意味十足,看着她窘迫的脸,他终是应了。
这天雪下得异常大,飘飘洒洒,天色却是较暗,风声,夹杂着踩雪的声音,两人走了很久,才到达东兰的别墅前,风太过枯燥,岳旋巧轻轻拽着他的袖口,把脸深深埋进大红色围脖里面。她走上前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个阿姨,她小声问好,探头看向里面,眨巴着眼睛看了很久,在心里一阵感慨:“活生生的一个动物园啊!”白白的小狗,大小各异的金鱼,花花绿绿的小鸟。
岳旋巧看到那个女人时,她正在逗弄一只五颜六色的鹦鹉,那和蔼的目光与静静的身姿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她拽着他袖口的手不自觉的紧了起来。
楚若瑾抬起手覆盖在她的头上,佯怒道:“想冻死我吗?”
听到他的话,岳旋巧才反映过来,她迅速拉着他进屋,开门阿姨身子较胖,向两人微微点头关上了门。
感受到动静,东兰转过身,露出明媚的笑:“来啦?过来坐吧。”周母让阿姨拿来了许多水果和零嘴,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一直不停的笑,询问着她的近况,讲叙着她妈妈小时候的声音,岳旋巧时而插两句,逗笑了周母,楚若瑾静静看着没有说话,这一派祥和的样子他不想去打扰。
半小时后,开饭了,阿姨将饭菜碗筷摆放好后,三人坐到了桌上。桌子是岳旋巧家里的三倍大,摆放的各色的菜品却有四倍多,鸡鸭鱼肉,无不齐全。周母依旧挨着她坐。
她拿起了筷子,似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伯母的女儿呢?没在家吗?”
来这里的目的是伯母想对她说的话,可是,到现在还没入主题,她不傻,伯母不想开口,那自己搭好桥,到时候才不会觉得突兀啊,虽然她真的不知道究竟伯母想告诉她什么。只是才问出口,桌上两人的脸色变了,周母脸色是难为情和愧疚的样子,而他,却是黑了双眸。
周母又握着她的手,手心的温暖让她失了神。
“旋巧啊,是伯母对不起你,让甜甜在婚礼上割破了你的婚纱,不然也不至于被人一踩就掉落了下来,甜甜是被我宠坏了,现在她也遭了罪,你看在伯母的薄面上,就原谅她好吗?”
周母拢拢掉落在右颊的头发,眼里的暖意一次又一次如浪潮般洒满岳旋巧的心。周母一脸的祈求,让岳旋巧心软,楚若瑾看着她温顺的眉毛,不语。
岳旋巧想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事情原来是这样,所以她才会到图书馆找到她,不过,遭罪?什么罪?难道???她看向楚若瑾。
而他,一脸的淡然自若。
“伯母,周甜甜她怎么了?”
“半个月前···”
“妈——”一声娇柔的女音传来,岳旋巧转身,是她,只是,她依旧戴着那个口罩。
“周甜甜?”
“旋巧姐,我想喝酒,你陪我到地下室拿一下酒吧。”周甜甜看着她,声音不急不缓,但是自始自终都没有瞧那个静坐着的男人一眼,眸光闪烁,停在岳旋巧身上。
“好。”
酒窖很大,但毕竟在地底下,昏暗的灯光似乎随时都要灭掉一样,阴森森的恐怖十足。岳旋巧不说话,老老实实的跟在她后面。
半刻,周甜甜停住,转身看着她,摘下口罩。
岳旋巧定睛,心里大惊,一张本来如花似玉的脸,如今竟然长满了有脓水的大疮,岳旋巧咽咽口水,看着十分恶心。
“怎么,吓人吗?这可是你亲手做出来的呀。”她轻描淡语,似是在说一件和她毫不相关的事情,但是语言中的恨意又深深传进岳旋巧的耳朵。
“我···我?不是···”
“不是你?”周甜甜重新戴上口罩,“就算不是你,也是你指示楚若瑾干的,你拖不了干系,又何必不承认,岳旋巧,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还有意思吗?”
岳旋巧,面容对于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孩意味着什么,更何况,是像周甜甜这样活在上层的女子。“能治好吗?”她问,猛然间想起以前楚若瑾问她怎样对待陷害自己的人的事,心里寒了几分,又是暖了几分。但是,看着周甜甜眼里十足的恨意,心里,还是不舒服着。
周甜甜冷笑:“岳旋巧,何必假惺惺的,这儿没外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晚上,楚若瑾,那个恐怖的男人,带着那个笑容,魅惑,诱人,但是毒辣。他把一束被装在盒子里花递给她,轻语:“一定要自己亲自打开,不要辜负我的心意。”周甜甜足足傻笑了半小时,他,可是岳旋巧身边的人啊,这种优越感与胜利的感觉让她一直飘在雨里雾里,只是,打开盒子后,扑入满脸的粉末···她无法在经历第二遍。
地窖里,岳旋巧看着她无法原谅并且似乎要把她吃掉的样子,知道就算自己跪地求饶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掩去眼里的愧疚,她抬头:“就算是我让他做的,那也是你罪有应得,婚礼那天,你不是用刀片在我裙子上划出一条长痕,让我丢尽颜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