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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小牙签OR人间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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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高轩迟疑了一下,毕竟黎安妮也是这个案子的现场目击证人之一,但是转念一想,既然伤者洪少游还留着在,她作为旁证的意义也就不大了。

    想到这里,他职业性的搓了搓手,问道:“七营长,你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就被人用枪打了?吕院长,能给我介绍一下他的伤情么?”

    吕莎此刻也平静下来,从病床上拿出一个病历本,侃侃而谈:“病人的受伤部位在右腿膝关节上,被一颗直径约为5.5毫米的铅弹嵌入在了膝动脉和神经之间,因为太过匆忙,院里的手术环境并不具备取出子弹的条件,所以,我们暂时只做了保守处理!”

    “什么?”洪少游猛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看着被捆扎得严严实实的右膝盖,难以置信的说:“没有取出子弹?那你们之前都在干什么?”

    “我说了,我们做了保守处理,包括止血、消毒等等。取出子弹,还需要给病人伤处先拍个X光,确定子弹位置和周围的身体组织分布情况之后,才能动刀,否则贸然动刀,在手术过程中可能会伤及膝部神经,造成伤者右腿瘫痪……”

    “有这么严重?”莫高轩一听这话,也立刻变得面色凝重起来。

    “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就我们目前的观察情况来看,手术的成功率在九成之上。” 吕莎平静地放下病历本,以一种专家的目光审视着病床上的洪少游。

    “七营长,你到底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莫高轩低着头,小声问:“这不是寻常的气枪子弹,一般用来打鸟的气枪,最多就是两三毫米的铅弹而已,5.5毫米铅弹远距离打得这么深,我看只有进口的秃鹰气步枪才有这么大的动能。”

    莫高轩并没有完全说出他心里所想的,那就是之前江东市已经进行过一连串的缉枪治爆行动,现在敢公然玩这个的没多少人了,不是背景够深,就是关系够硬。

    虽说他这个刑警队长一向雷厉风行,但自从来到江东市以后,也感到了警队内的关系错综复杂,有时候想办一些大案要案,抓出一些幕后黑手都是阻力重重。

    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面对着残酷的现实,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洪少游看着他一脸严峻的样子,立刻就猜到了他心里的苦衷,便笑着打起哈哈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我怎么可能得罪人?哈哈哈哈,我看就是被一两个晚上出来偷着玩气枪的小子给打到了吧。算我倒霉,我看这种事情就不要立案了,以免浪费你们稀缺的警务资源了……”

    “七营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是不是觉得我莫小六脱了军装进了社会,就没之前咱七营那种敢打敢拼的劲了?你说吧,究竟是谁?”莫高轩越说越来火,索性解开制服上的两粒扣子,一副不追查到底誓不罢休的架势。

    “金玉地产的乔覆水乔四,这个人你知道多少?”洪少游不动声色地问。

    莫高轩一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立刻就拧了起来。

    在江东市这么长时间,他没少和这个乔四打交道,知道这家伙就是个滚刀肉,不好对付。

    在警局里关于乔四的档案卷宗,足足堆满了一房间,按说这样罪大恶极的黑恶势力头目,早就该拉到刑场上一颗枪子,结束他罪恶的一生了。

    但奇怪的是,这个家伙却一直在江东市横行无忌,不但没人管,势力反而越来越大了。

    自己也曾经多次布局,准备将他绳之以法,但是每次到了关键时刻,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保护着乔四免于被抓。

    莫高轩知道,这种力量来自于乔四所编织出的一张无形关系网,这个网络牵涉面极广,他背后的支撑力量也是异常强大的。

    甚至强大到了即便是莫高轩自己,也只能空有一种“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感慨。

    看到莫高轩此刻的表情变化,洪少游立刻心下了然,他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六啊,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我的伤和这个乔四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初来乍到,经常听人给我说起这个名字,所以才找你问问罢了。”

    洪少游这么说,莫高轩再是觉得为难,也不得不咬紧牙关顶硬上了:“七营长,你不要乱想。是,我承认这个乔四是有点来路,但是老子我可不吃他那一套。他娘的以为买通了几个人,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了么?大不了老子这身警服不穿了,也要给你出这口气!”

    “你在乱说些什么?”洪少游没好气地斥道:“不穿警服你还能干什么?和我一起上山打游击啊?你这个莫小六啊,就算是去打游击我也不会带你的,到时候还得我来照顾你,唉,太累咯!”

    说着,他轻轻伸了个懒腰,一旁的莫高轩忙扶他坐了起来。

    “你听我说,小六子,这个案子就到此为止了,你不要管太多,就这样了!”洪少游不容拒绝地命令道:“至于这个报告该怎么写,那是你的事。乔四那里你也不用管了,恶人自有恶人磨,我想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说着,洪少游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莫高轩对这个笑容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他深知洪少游要是对哪个人露出了这样的笑容,那这个家伙就死定了。

    别看乔四在江东市人五人六、横行霸道的,但要是撞上了洪少游这样的大杀器,恐怕也是凶多吉少的事。

    不过他更关心的,是洪少游离开七营后的动向。

    “七营长啊,你之前这个营长当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干了呢?我找了好多人,都不知道你调到哪儿去了?能和我说说么?”

    洪少游立刻变了脸,十分严肃地说:“部队里的规矩都忘了么?不该问的别问。”

    莫高轩碰了个冷丁子,但还是不死心,悻悻地问:“那你现在怎么回来了,都不说一声,还给那个娘们儿打工?怎么,是不是惹了什么事了?要不,我帮你在局里重新调剂个位置?”

    他深知,按照洪少游之前的那个级别,除非他犯了事儿,否则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部队里当一辈子的兵,看到洪少游此刻还要给那个黎安妮打工,他更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帮他了。

    谁知道莫高轩的好意并没有换回来洪少游的好脸色:“我说你这个莫小六啊,咋一转业就这么多废话呢?老子爱当保镖,关你个球球事?哦,你这是啥意思?给我调你们局里,听你的指挥,鞍前马后地唯你莫小六的马首是瞻?”

    “不不不,七营长,我不是这个意思!”莫高轩赶忙摆了摆手。

    “我呸!你就是这个意思。好小子啊,自打你进了咱七营的门,我就盯上你了,敢情你从那时候起,就成天琢磨着要往上爬啊?现在可好了,再给我整进你们局里,一下子就踏入人生巅峰了是不是?”

    “滚滚滚,给老子滚!以后没事别往这里跑,让老子一个人想静静!”

    莫高轩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地问:“这个静静是谁啊?”

    洪少游毫不客气就是一枕头砸了过去,莫高轩带着微笑躲了过去,看了看身边的吕莎,整了整警服走出了病房。

    “洪少游,你闹够了么?”吕莎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仿佛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一样。

    洪少游这才想起来病房里还有她这么一号人物,猛然记起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忍不住一阵怒火中烧。

    “之前那么长时间在手术室里,你为什么不将我膝盖上的子弹给取出来,还故意把它留在里面,这是报复么?”

    吕莎不置可否地摊了摊手,不怀好意地走了过来,冷笑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么?”

    洪少游的心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我不过就是黑了你一万块钱,你也不用这样……”

    吕莎毫不客气地就打断了他的话:“你傻么?你真以为我吕莎是那种缺钱的人么?不就是一万块钱,我就当打发要饭的了,切!”

    “你确定你不缺钱?”洪少游奸诈地笑了起来,对她伸出了一只手,做讨钱状:“富婆啊,既然你钱多得花不掉了,那就把你的钱全都给我吧!实话告诉你,我这一阵子不但缺钱,而且缺得厉害。”

    吕莎立刻就被他的无耻给激怒了:“你这么缺钱,那怎么不去当鸭?”

    “你怎么知道当鸭是我的理想?看起来你有这个需求啊。”洪少游恬不知耻地望着吕莎藏在白大褂下的性感鼓翘身材,猛地吞了口口水:“只要你出得起钱,今晚我就是你的了,放心,我活好器大,绝对能让你欲仙欲死,来,包我吧!”

    吕莎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虽然之前早就在微信里见识过这小子的无耻下流,但没想到他真人居然更胜一筹,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牲口,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不过吕莎一看到手里的病历卡,立刻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洪少游见她不怒反笑的样子很是奇怪,忍不住问:“这有什么好笑的么?公平买卖,你情我愿,很正常的事啊。”

    “你以为将来你还有会能力么?”吕莎语带双关地说:“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这种牵涉到神经系统的手术,可是经常容易出事的,小则半身不遂,大则……”

    她阴冷的笑容,立刻就让洪少游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