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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话出口,整个屋内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因为所有人都听出了先生话里面的异样,知道先生已经不正常了。
先生在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就一直在原地定定地站着不动了,我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都不敢动一分一毫,直到我看见地上的那双脚印忽然调转了来,然后往门外走出去,在地上留下一个个黑色的脚印。
瞎阿太虽然看不见,但是却能感知到这东西,只见她的视线一直在跟着这行脚印在动,直接就跟到了门口,但是脚印出了门槛之后,就没有了。
我看着瞎阿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看了一动不动的先生,终于开口问说:“先生他?”
瞎阿太说:“白夜暂时没事,你们先不用管他。”
然后她就转着头在家里找了一遍,忽然问我说:“木头,你爷爷呢,刚刚他还在屋里的,怎么现在忽地就不见了?”
说实话,要不是瞎阿太说起来,我还真没发现什么时候我爷爷已经不在屋里了,我看了一遍的确不在,于是就说:“我到他房里去找找。”
瞎阿太点点头,算是默许,但是我正打算起身,我奶奶拉住我说:“你在屋里不要乱跑,还是我去吧。”
接着奶奶就出去了,我站在屋内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就只是看着瞎阿太,瞎阿太却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屋外,然后我听见她说了一句:“有些怪。”
她这话像是自己的自言自语,虽然我们听见了,但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她的话,而且还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她这话说的是什么,她就重新来到了先生身边,之后在先生身边用一种听着很怪的声音喊他:“白夜,白夜,快折回来,再往前走,就丢了。”
瞎阿太这一声喊下去,先生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我看见先生手上捏着的香原本已经熄掉了,但是被这么一喊之后,忽然就又燃了起来,然后青烟飘起来,不过十多秒的功夫,先生忽然动了动身子,猛地就把身子倾在了家堂前,用手扶着家堂的边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见他回转过来,我们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先生转过身来,把手上的香递给我说:“木头,你把这三炷香插在屋檐下。”
我看见先生脸色苍白的可怕,像是经历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一样,而且我分明看见他的手在抖,我于是看了一眼瞎阿太,瞎阿太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我只是听见她问先生说:“你看见什么了吗?”
后面的我就没有听见了,等我把香插在了屋檐下进来的时候,听见先生和我们全家在说:“这事有些复杂了。”
怎么个复杂法他也没说,瞎阿太似乎已经印证了刚刚的猜测,也一直没有说话,之后她说先生今天透支力气了,让他先回去养养,等身子恢复一些再来料理剩下的事,至于我们家发生的这一系列事,瞎阿太说暂时还不会出大的乱子,只是让我们各自小心一些就好了。
这时候奶奶进了来,她说爷爷觉得有些困,去房间里睡下了,让我们不要担心。
然后先生和瞎阿太就都走了,临走的时候瞎阿太特别和我说:“木头,如果你看见了什么一定要告诉我,这很重要,甚至关乎你全家的性命安危,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这时候我对瞎阿太和先生就更加起疑起来,经过刚刚的事,我觉得先生什么事都听瞎阿太的,那顺服的模样,简直就是一点都不敢违拗,瞎阿太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她们走了之后我才问我奶奶说:“从前瞎阿太是做这个的吗,还是说她祖上又做这个行当的人?”
谁知道奶奶说:“哪里有,她我知道的,无论是她家还是她婆家我都是知道的,根本没会这本是的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会的。”
被奶奶这么一说我才是觉得惊讶,就对她更加好奇了起来,又问说:“你知道她的眼睛怎么瞎的吗?”
这个奶奶就不了解了,她说:“早先还好好的,好像是忽然有一天夜里醒来眼睛就瞎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人伤到她的眼睛过。”
后来奶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只能这样作罢了。
其余的杂事就此略过,话说到了傍晚的时候,我正洗完脚打算回屋里,在到屋檐下的时候,忽然听见楼上有人喊了我一声,这个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又分辨不出来是谁,但是却听得真真切切的,我就透过楼棱往楼上看了看,却什么人都没有,我想起白天的情景已经爷爷说的事来,就打了个寒战打算不理会进屋,谁知道正抬腿,忽地看见个什么东西系就从楼棱的缝里落了下来,我音乐看见好似是一张纸,飘乎乎的最后落在我脚边上。
我看了看楼上,又看了看落在地上的纸片,就捡了起来。
捡起来之后,我发现这是已经发黄的黄签纸,现在基本上已经不再用了,上面则密密麻麻地写着好些字,而且黄签纸的一边很不规则,像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一样,我粗略看了一眼,像是一个故事的开头,就又抬头看了看楼上,但天已经快黑了,我有些怕就没打算上去,而是拿着纸张进到了屋里。
我在沙发上坐下来,将上面的文字都读了一遍,无论是从纸张还是字迹字体上看,这都是非常老的东西了,至于上面讲述的内容,却让我吃了一大惊。
只见上面是这样写着的:
我在半夜十分,听见楼上有声响,似是有人来回踱步,遂点灯上楼来看,到了楼上空无一人,心里惶恐,以为家中闹鬼,将要下楼,却见在离我一丈处的瓦砾上,伏着一物,人般大小,我提灯来照,这东西见了光顺着屋檐簌簌跑了,我大概见其形状,竟是一只巨大老鼠,心中大骇,立刻下楼回屋关门闭窗,防它来闹。
第二天天明,我询问家里所有人见过这只老鼠没有,所有人都说不曾见过,于是我动员全家整理家里各个角落,以防它藏在哪里害人,一天过后家中尽清理一遍,不见此物任何踪迹,遂放心。
一月光景,家中忽然出现许多老鼠,院中梁上四处走窜,夜晚睡觉闹人身子,家里小儿有被咬伤,出血不止,但老鼠源源不绝,似是成了鼠窝。
其后拜访一位地师,地师说家中鼠患实不寻常,但有一法可彻底连根断除,但要小心使用。问及地师说有那早夭的三岁孩童,以猫血封在罐中,埋于墙根处,以镜子镇坛,可永除鼠患。
地师用其法而做,果真不月有余家中鼠患尽除,再无一只老鼠进得家门。
这一页纸上就记录了这么多的内容,但是却看得我心惊肉跳,因为无论是上面说的巨鼠,还是猫鬼罐子,都是我亲眼见过的,也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家里的猫鬼并不是谁农在我家害我们家的,而应该是我家祖上出现了鼠患,用猫鬼来驱除鼠患的,却想不到猫鬼一直留在家中,成了今天的这些事。
而记录这件事的这个人又是谁呢,听他的口气俨然一家之主的样子,难道是我爷爷?
可我觉得又不对,因为我从来没听我爸说起过家里闹鼠患的事,而且看记事的手法和方式,更像是解放前的记录方式,那么难道是我太爷爷?
而我太爷爷据说又是在楼上仙逝,这张黄签又是从楼上无缘无故掉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