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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店铺直接回家,卖了几块木牌又买了许多东西的昭月心满意足,明日就是父亲寿辰,买了个木盒和一些装饰用物,打算将那匕首包装好,却看见赵叔端正茶具往花园走去。
“赵叔,您这是?家里来客人的吗?”自己家中也就父亲那群手下时不时来串门。但绝对不会有饮茶这种雅事。
“是的,老爷正在花园和客人聊天。”赵叔回道。
听到回答的昭月,挑了挑眉。对于父亲招待客人虽然好奇,但还是决定先回房间。
走过花园,昭月还是朝花园望了一眼,一个身着紫衣的男子背对着她,正和父亲说话。
昭月继续朝房间走去,突然脑海中响起忘阐的声音。
‘那个人,有问题。’
‘你说什么’昭月停下脚步。
‘这个人身上有修为,而且...‘忘阐说道。
‘而且什么...‘昭月追问道。
‘是魔修的气息。很强大的魔修气息。‘昭月感觉一只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喘不过起来。怎么会有魔修,为什么找上父亲。魔修这2个词让她如坠冰窖。
花园其实只是一个比较大的院子,院子一脚种植着美人蕉,现在正开的艳丽。院子的正中央是石桌和4张石椅。此时林捕头正和这位紫衣男子聊的开心。
“...我替镇里乡亲感谢您的帮助。”林捕头笑容满面的说道。
“爹。”昭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小女。林昭月”指着昭月说道。“昭月,这位是聂清,聂大人,京城派来帮助镇子来协助除妖的武士。”
昭月这才看见这紫衣男子的样貌。大概三十岁左右,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就是这样一个模样端正的男子,在昭月的眼里却如同地狱恶魔一般,那双黑色的眼睛此刻打量着自己,就好像老虎在打量着猎物。她的手在颤抖,背后的里衣已经打湿。
“昭月,好名字。昭星雾浓莺并语,月明风微燕双飞。”聂清说道。
“咳,是这样是这样。”林捕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自己起这名字可没想那么多。
“爹,你们在聊什么“昭月艰难的从嘴里说出这句话,紧张导致声音都有些变调。林捕头关切的看向自己的女儿,昭月望着父亲投过来的目光,努力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总归还是不成熟啊。
“爹,女儿没事,刚刚走路有点急了。“昭月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我们正聊到如何解决最近犯案猖獗的妖怪,山岭堂镇的情况来看这个妖怪比之前犯案的蜘蛛精更加棘手。不过幸好有聂大人前来坐阵。”林捕头,林德明颇为热情的说道。
“林兄,过誉了”聂清拱了拱手。
“聂兄,你看”林父自豪的从怀里掏出木牌递给聂清“这是月儿做的,可以抵御攻击。”
“爹。“昭月的心跳骤然加速。
聂清接过牌子,看着上面的纹饰说着“不错的东西。”。
“我刚刚就发现,你有修真的天赋,你这手艺,是从哪里学的。”
聂清的一番话不仅仅让林父吃惊不已,跟让昭月汗毛直立,口齿发干。为什么要问这些,什么目的。难道他是想学这个能力。
“我。有位世外高人教我的。”咽了口唾沫继续答道。不知道这样能唬住他吗。林父在一旁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女儿什么时候遇见世外高人了。
“可是你好像连气窍都没开。高人没教你这些吗?”聂清逼问到。
“我,还没学到那。”昭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哦,这样啊。”聂清目光直视着昭月。“你真的在修行吗?看样子尘缘还未了啊。”看向昭月紧紧抓住林德明的衣袖。
“我...”昭月嘴巴张合只说出一个字
聂清慢慢的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哪里有什么高人啊,孔青,孔丰。屠了这里,一个不留。”
昭月反应迅速的取出匕首就往聂清心口刺去。却被聂清的手指尖触碰到匕首,这昭月制作的最好的武器瞬间化为灰烬。
不在停留抓起还在愣神的父亲,当机立断逃跑。
二人奔跑着,昭月另一只手不断的捏碎防御用的木牌,并且开启她的防御异能。这个时候特别恨自己平时怎么不多做些东西。
突然林父松开了手。昭月转过头去,却看见聂清已经近在咫尺。那风轻云淡的神色就像是看着地上的蚂蚁。
林父胸前一把明晃晃的剑穿透了他的胸膛,热血顺着剑尖滴落。
林父脸庞扭曲着,痛声大喊“月儿快跑,一定……一定要活下去!啊!”双手死死的握住剑刃,右手抓向聂清的手臂。
聂清看着,死死抓住剑刃,想要为昭月争取一线生机的林父,轻笑一声手一抬,林父口中喷出一大滩鲜血,火红的血液溅在昭月煞白的脸上,右手无力的垂下,左手却还死死的抓住被鲜血侵染的剑。
聂清继续朝呆立在一旁昭月看去。
昭月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还在不住的颤抖,沾血的双手扣在自己脸上,大张着嘴唇因过度愤怒失声,呼之欲出的眼珠死死的看着林父无力倒在地上的身影。
脑海中但却响起来忘阐的声音。“我能将你瞬移,但瞬移后我将永远的陷入沉睡。你一定要去上界找到我的本体。”院子中昭月的身影突然消失,只留下聂清站在原地。
月光下的镇子,不再有小孩的嬉闹声,不再有交头接耳的大娘们,往日热闹的酒馆也不再会传出喝酒划拳的嘈杂声。
街道上散落着被风吹跑的灯笼,没了灯光的红灯笼变成了黑灯笼,整个镇子死寂。
一个瘦小的身影顺着月光正踉踉跄跄的向林宅跑去
昭月一进门就看见了,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父亲。一路上只顾奔跑的她这一刻终于忍不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跪在地上悲鸣,喉咙里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嘶吼,不仅仅是悲伤,更是绝望。不知道哭了多久。昭月呆呆的跪着。
天上月一如既往的明亮,洁白的月光像是白雪洒在地上,竟然有些刺眼。
红肿的眼睛,一直发抖的身体,好像哭不出来了,好像没有眼泪了,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抱起倒在地上的父亲,怎么这么冷,这手怎么这么冷。怎么这么多血。
自己被遗弃在路旁,就是衣不果腹的他却收养了自己这个拖油瓶。为了能让自己能吃上东西,低声下气的求哺乳期的妇人给自己喂奶。这双手牵着她长大。从小到大这双手为了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为了给自己穿上合适的衣服,五大三粗的他十个指头都被绣花针刺破。为了养活自己没日没夜的劳作,那时还是弱冠之年的他却灰头土脸的像个知天命的老人。
明明一切都好起来了,明明快到了自己要孝顺他的时候。明明都过上了好日子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夺去这一切。
那个魔修,那个说出一个不留的人,那个毁灭了一切的人。
“聂清“抱着父亲冰冷的身体,恨贯肌骨的用嘶哑的声音吼着这个名字。
看着天上半弯明月。她抓住心口处的衣裳,像是在抓住铭刻于灵魂的仇恨。
”我,林昭月,对天发誓血未尽誓不绝,仇不报永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