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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听着秦梓肖色厉内荏的喝问,那小秘书情不自禁地发颤,回道:“有...有是有,可李总、马总的措施还没布置下去,他们就...就各自接了一通电话,回去了...”
“接了一通电话就回去了?”低眉思忖了片刻,他蓦地抄起桌上的座机,道:“去!去把张凉给我找来...”
那小秘书愣了愣,脸上的尴尬似是比之前还要更甚,小心翼翼道:“秦总,张总他...他也走了...”
闻言,秦梓肖动作一滞,手里举着的电话不知当放还是当打,缓缓咽口水道:“你说...张凉他也走了?”
那小秘书点点头,“是...是!方才,我亲眼看见的。”
这,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明明和我约定好了,不整跨升龙安保和三龙珠宝,他们就不走的嘛。怎么如今...嗯?难道说,是那个王毅凡和许超搞的鬼?不,不可能的啊!他们的底细我早就派人查得一清二楚了,他们怎么可能搬到救兵。不,这一定有哪里不对!一定...
就在秦梓肖双瞳巨震、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敲响!
“笃笃笃!请问秦总经理在吗?”
这声音...是陌生人?!心下一慌,秦梓肖忙把手中的电话放好,正衣衫道:“去开门!”
待门大开,他见来人就是个穿着普通的年轻职员,遂又缓缓松了口气。往老板椅上靠道:“小刘,待会儿和前台说,让她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来人二十有六,身上穿黑色的普通西服,腰间跨牛皮纸制的档案小袋。人生得黝黑,体长得孔武。但他那张看似木讷的方脸却是一下子就听出了秦梓肖的言外之意。笑回道:“秦总,您好。我能来这纯粹是因为我这个人不喜欢等,所以您也别去怪什么前台、后台。”说着,他轻迈三步、将手中的档案袋默默放置桌上,复再退到门口,拉开门道:“这文件...希望对您有用!呵呵,再见!”
略感讶异地伸手捞过,秦梓肖看了一眼...
也就是这么一眼,他的双手当时就按在了档案袋上,他强装镇定道:“小刘,你出去!”
秘书小刘本是暗自庆幸着逃过一劫,她想:自己身为总经理助理兼秘书,这先是没看好几位大少,其后又莫名放了个“黑砖头脸”上来,如果此时再有哪怕一丁点犹豫,那只怕眼下这份工作是做到头了。
于是,她只一听秦梓肖如此说,便当下捧着自己带来的一摞文件,弯深了腰往外退去。但她忽视了一个细节,她今天穿的衣服是有些宽大的圆领,而且她胸口捧着文件,那原本不大的胸脯亦被硬生生挤大了两个罩杯。
走光嘛,这本身也没什么。但巧的是秦梓肖此时正处在神经敏感的状态,可以说,此刻的他正需要做些什么事情来缓解心中的烦躁和郁气。
结果,就是这么无意地一瞟,小刘撞了枪口...
当天夜晚,秦梓肖拖着又乏又累的身躯自双丰集团回到北谷区的别墅。然而还不等他招呼佣人女侍,早早等在这儿的王毅凡却是先一步现出身形。
斜靠在大厅沙发上,王毅凡似笑非笑:“秦大少好久不见!”
闻其声,秦梓肖好似白日撞鬼,连退三步、跌坐在地道:“王,王毅凡?!!!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不知道这...这是私人宅邸吗?”
“呵呵...”缓缓坐起身,王毅凡仿佛有意营造“别再惹我”的气氛,一跃三米地跳到秦梓肖的跟前,道:“别紧张,我就是来和你知会一声,如果以后再打我身边人的主意,后果自负。”说罢,他冷眼一瞥,右手中蓦然召出长剑,随手一招,将大厅中最为惹眼的壁炉生生砍作两瓣!
眼见如此情状,秦梓肖不信反疑:隔着七八米,随手一挥就把嵌在墙里的壁炉给砍裂了?这...这王八蛋一定是事先对壁炉动了手脚!哼,看不起我吗?居然用这种招数糊弄我?!
许是怒到了一定程度,秦梓肖忽然感觉整个人一激灵,镇定下来道:“王毅凡,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我警告你,你刚刚的行为已经违反了我国的法律。如果你继续待在这不走的话,我有权告你私闯民宅、故意毁坏他人财物!”
王毅凡听得一愣,心道:我靠!这人的心眼是小到了怎么样一种程度?明明,作为被害人的我都已经表示不再追究了,他居然还在想着告我?
转头看了一眼壁炉,他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无奈道:“秦大少,我王毅凡就是一小老百姓。我不想找人的麻烦,也不想被人找麻烦。今天,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把话放这儿,如果...你今后再打我身边人的主意,你!会过得很不舒服!”
侧首冷哼,秦梓肖不以为然,“就靠这些魔术吗?嘁,笑死人...”
话音未落,只见原本敞开的大门外突然闪出一个人影!
那黑影缓缓走出黑暗,在室内的灯光照耀下,只见他脚穿黑色作训靴,腿着土黄工装裤,上身赤裸、光套一件黑色的防弹衣,左手叉腰、右手平拖一杆纯铁的狼牙棒,神色不耐道:“小凡,和这种人啰嗦个屁,直接打到他服就是了!”
王毅凡无奈,顾左右而言他道:“你的功夫还没练到家,回头再多练两个月,至少这种戾气不应该有!”说完,他剑柄一旋,就此直直插入地下,郑重告辞:“秦大少,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罢!”
待二人走后,秦梓肖脸色森寒,围着那仅有剑柄在外的长剑看了得有四、五个小时。直到东面的天空隐隐有一丝墨兰,才堪堪等到宅里的管家老王。
时老王刚刚从昏睡中苏醒,都还没来得及解释,就看到自家少爷呆若木鸡地傻愣模样,心里当下一愧,冲上前扶他道:“哎呀!少爷,您这是这么了?”
任由老王搀着,秦梓肖无神望着剑柄,低垂的脑袋似机械般地转过去看他,道:“我本以为,那两个杂碎不过是两条咸鱼,但事到如今,我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才是咸鱼。呵呵,哈哈哈!他们是咸鱼他们能翻身,我是咸鱼我却觉得自己永远也翻不了身。老王,这柄剑...你觉得有人能拔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