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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马上就开始了,你们也赶紧就坐吧。”
归位前,邱水蓉随意多说了一句:
“听说今天晚上会有各种名家的珍藏出现,希望有让羽彤你喜欢的。”
“谢谢。”
与她打完招呼以后,韩羽彤转过头来道:
“张大哥,白大哥,我们也坐下吧。”
方小宇点点头,他们便在靠前排的位置坐下。
历来世家聚会,座次都是按照家世背景的力量排先后的,韩家本来就位列前茅,加上这次在狩猎庆典上获胜,自然会留出一个最好的位置。
方小宇原本以为藏品竞拍的环节会很快开始,结果坐下以后,却让他干等了很久。
期间也有不少世家主动来同韩家套近乎,与韩羽彤交流的同时,少不了恭维一下他这位夺魁的人物。
方小宇也只得举起酒杯,皮笑肉不笑地应付,他连天策群英宴的魁首都当过了,哪里在乎这点荣誉。这次来,除了探探敌情,就是对即将开始的藏品竞拍感兴趣而已。
与此同时,那位从马上摔下来的李洋公子,却再没有前来搭讪韩羽彤。
他的额头上肿起了一个大包,将英俊的面容毁得稀巴烂,哭丧着脸在自己座位上喝闷酒。从小到大,他就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这次丢脸都丢尽了,哪里好意思再去追求新上人。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大堂里的灯光暗了下来。
“开始了。”
方小宇顿时提起了精神。
在一片静默中,主持人走到了前面台阶上,说过一番例行的欢迎辞后,藏品竞拍就正式开始。
出现在这种世家群宴上的拍品,多数来历复杂,而且没有固定类别,通常都是根据世家子弟们喜好选取的。
当然,也少不了对武道中人实用的东西。通常来讲,武功秘籍是比较少见,但天材地宝出现的可能性却极大,还有武人都喜欢的神兵利器。
尽管真正的神兵不可能出现,但若有玄兵拍卖,也会令大家趋之若鹜。
第一件出场的拍品,就是一幅古代名家的山水画。
这并不是方小宇感兴趣的东西。最后这幅画的出价涨到三千五百两银子,被邱家给买去了。
“这些世家,果然一个个都财大气粗。”他暗自感慨。
从开拍为止,每一件拍品的竞价动辄就是上千两,参与竞拍的人群也都热情高涨。
不过在这种场合,精明的世族还是会保留理智,当竞价抬到一定程度后,小家族就不会再跟大家族抬价。为了可有可无的东西,得罪一个实力比自己强的世家,可不是明智之举。
在此期间,韩羽彤也拍下了一串明珠项链,然后俏皮地偷偷向方小宇吐了吐舌头。
方小宇干涩地笑了笑,心里满是郁闷。他还揣着李洋这个钱袋子,可是将近十件拍品过去了,却没遇到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下面这件藏品,来历就有些神秘了。”
主持人在台上伸手一引,有侍女端上了一件铜器。
“铜铃?”方小宇皱了皱眉。这件铜器上半部分是一个黑色把手,下面则是巴掌大小的铃铛,看起来年代久远,十分古旧。
应该又是古董之类的吧。
他摇摇头,又没了兴趣。
这时主持人介绍道:
“这个铜铃,据说是前朝皇陵中出土的古物,传言将其摇动时,会有摄人心魄的效果……”
据说……传言……
方小宇撇了撇嘴,这类东西都是拿一个神秘来当卖点,吸引好奇心重的买家,可是他从来都不迷信,这么听下来,就更没兴趣了。
“这件藏品的起拍价,是三百两。”
简短介绍完后,主持人给出了起拍价格。
“四百两。”
不远处,邱水蓉马上举起了手臂。
“咦,邱家又出手了。”
“邱小姐对古董好像挺感兴趣呀。”
见到邱家最前参与竞价,本来已不再关注的方小宇也望了过去。
在所有拍品中,这个铜铃是最不起眼的,就算当作古董,观赏性也奇差,邱水蓉出价以后,就没什么人再参与竞争了。
主持人环视场间,心里也知道这件拍品并不受欢迎,能有人出价就已经不错了。
正在考虑要不要落定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五百两。”
方小宇第一次举手。
看到这一幕,一直提心吊胆的李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禁暗暗窃笑。
他还以为方小宇会竞争压轴的拍品,那样他就要大出血上万两银子了,想不到这家伙却来抢一个铜铃。
就当花几百两买个教训,他也不稀罕。
“一千两。”
李洋刚端起酒杯的手抖了一下,诧异地抬眼。
邱水蓉毫不犹豫地再次出价。
“两千两。”
方小宇紧随其后。
“张大哥,你对这个东西感兴趣吗?”韩羽彤轻声问道。
“并不是。”
“那你为何……”她愣了一下,之前还以为方小宇慧眼独到,看出了这个铜铃有非同凡响之处呢。
“我只是好奇。”方小宇往邱家那边瞧了一眼,“为什么邱水蓉会对这种东西有兴趣。”
“五千两。”
邱水蓉又一次出价,引发了全场的轰动。
本来无人问津的铜铃,一次性被拔高到了五千两,简直连主持人都没想过。
即便是财大气粗,钱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没谁会愿意买一件无用的东西。邱家出价如此果断,莫非这东西真有特殊的妙用?
人们睁大眼睛,奇怪地打量着那只铜铃,但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凡响的地方。
“六千两。”
方小宇继续跟价。
“八千两。”
“九千。”
“一万。”
大堂内传荡起一片惊诧的呼声。
短短的时间里,价格在双方的竞争之下,就拔高到了一万两。
即便是最火热的拍品,加价也少有如此恐怖的时候。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分别投落在韩家与邱家就坐的两张桌子处,明白人都知道,这两人是杠上了。
“一万一千。”
竞价还没有结束,突破一万两大关后,方小宇风轻云淡地多加了一千。
“奇怪,韩家为什么会想要这个铜铃?”
邱水蓉微微蹙起她那对浅眉。
刚才她提价到五千两,就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可是那个叫张三的男人不断举手与她争抢,委实出乎意料。
“不管怎么样,赵家交代过,这件东西我们一定要拿到。”
邱家家主给自己斟满酒,淡定地道:
“赶紧把东西拍下来吧,左不过是付出点代价,相比日后的回报,这不算什么。”
邱水蓉点了点头,提高声音喊道:
“二万两。”
“哇——”人群的惊呼声排山倒海般涌来。如此豪气地出手,邱家俨然是要定了这件东西啊。
“有点意思。”
方小宇不由得抿起了嘴角。
他到现在,都没看出来这只铜铃究竟有什么好。
但在他的理念中,哪怕是一坨屎,只要对你的敌人有用,那么情愿自己吃下去,也不能给他们。
无需多想,方小宇举起右臂:
“三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