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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满世界的找一个人,很难。
尤其是在没有网络的世界,更是难上加难。
深思熟虑之后,方小宇决定,要想要找到姚舞,还得利用一下天策府。
天策府已经发展上百年,枝繁叶茂,下设的天监司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情报能力,足迹何止遍布整个东泠。
只要能够成为天策府的高等客卿,就有权力动用天监司的力量,在最短的时间里帮他找到姚舞。
方小宇隐有所感,姚舞很可能会是东海岛浣花宫的人,这一点让他尤为在意。即便是十三阁的女弟子,对那座遗世独立的东海岛也知之甚少。
“哈哈,方师侄果然是爽快人。”叶康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喜极道:“好,我会担保你成为本府的高等客卿。”
不过,单纯的客卿,还达不到他的真正目的。
叶康眼珠子一转,又问:“恕我冒昧,方师侄目前应该还没有婚约对象吧?”
“这个……的确还没有。”方小宇耸耸肩。
他刚刚撕毁了赵禄与任琴琴的婚约,不过这也不代表他就与任琴琴立定婚约了。毕竟自己老家那边提倡晚婚晚育,结婚这种事情,方小宇感觉离自己还很远。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叶康听了这话频频点头,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索性开门见山地说:
“俗话说要先成家,而后才能立业。像方师侄这样的俊才,我看你应当要早点寻一良配才是。”
“正巧了,小女如今也尚未有婚配,再等几年,偲偲也该亭亭玉立了,我看你们两正是良配呀!”
方小宇听得张开了嘴巴,他没料到叶康还会给自己来这么一出。
不过凭借优秀的心理素质,他又迅速冷静下来。若是在这里直白拒绝别人的‘好意’,他必定会把叶康给得罪惨,以后还哪里还有机会去利用天策府的力量。
念头疾转之下,方小宇决定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反正等目的达到了,自己也能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和天策府撇清关系。
这么想着,他立即露出笑意,张嘴欲言之际,却听到兰巧灵淡淡地说:
“回去以后,我会把这事告诉琴琴。”
方小宇表情一僵,惊愕地向她看去。只见兰巧灵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往自己碗里夹菜,吃相斯文优雅,好像对他们的事毫不在乎。
“琴琴是谁呀?”这时叶偲偲拉了拉他的手臂,眨着眼睛问道。
“她是……是我青梅竹马的表妹。”方小宇急中生智,一顿瞎掰。反正无论如何,也得先把眼前这关蒙混过去才行。
“那这位兰姑娘,也是方师侄的青梅竹马吗?”叶康有点不放心地看了兰巧灵一眼。
“没错没错,咱两也是青梅竹马,只不过……是关系很普通的那种。”方小宇说着不断朝兰巧灵挤眼睛。
但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方小宇的暗示,抓起手帕擦了擦嘴,斜睨着他道:“没错,我两是青梅竹马。我还记得,小宇你直到八岁了还天天尿裤子。”
“噗。”桌边一群人捂着嘴偷笑起来。
“喂,你、你记错了吧!”方小宇一阵汗颜,“我们分明……分明是十岁的时候才认识不是么?”
“我哪有记错,难道你忘了吗?”兰巧灵眨动眼睛,幽幽地看着他道:“就在九岁那年,你还在我家门口拉屎呢!”
叶家父女两人皱起了眉头。
方小宇直接低头捂脸。
由于她的话音不小,就连邻桌的人也纷纷投来了愕然的眼神。
平时打死他们都不相信,这种不堪入耳的话,竟然会从犹如仙子一般的兰女侠口中说出来。
兰巧灵本人对此却丝毫不予理会,红唇扬起一抹动人的笑容,又看向叶偲偲道:“小妹妹,你若要嫁给他,以后可得当心着点。这人最喜欢偷看女子洗澡,从前逛过的窑子青楼也数不胜数,等到结婚以后,没准干出什么道德败坏的事来。”
一桌子人顿时陷入死寂。
“我……我想解手,先失陪一下。”叶偲偲小脸苍白,逃命似的离开了座位。这倒不是因为听不下方小宇的‘劣迹’,而是兰巧灵一直盯着她的目光,实在太过骇人了。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或许她已经死了吧……
砰!
方小宇突然暴起一掌拍碎桌面,忍无可忍道:“兰巧灵,你还有完没有?”
大厅内的声音全消失了。
所有的目光都诧异地聚焦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兰巧灵坐在位置上,扬起头,面无表情地对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方小宇,你就这么讨厌我?”
闻言,方小宇不由一愣。
她的眼睛忽然红了,缓缓站起来,从怀中取出一件事物,往方小宇身上狠狠一丢,语态冰冷地道:
“你就找你的姚舞去吧!”
看着她转身跑出门外,方小宇心中涌起一种怪异的情绪。
“姚舞?”
他抓起对方临走前丢来的那个软绵绵的东西,定睛一看,眼瞳骤缩。
“一张面皮?”他惊讶地看着这张‘脸’,不知是以什么材质制成的,质感几乎可以混淆真人皮肤。
最重要的是,当他看见这张脸时,一个名字便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姚舞!
这分明就是姚舞的脸!
方小宇脑海里炸了一记响雷,好像瞬间就醒悟了一般。
姚舞的谐音,不就是姚五吗?
罗二、张三、李四、姚五……她只不过是随口掰了一个家喻户晓的数字名罢了。而这所谓的姚舞,其实根本就是不存在。
方小宇抓紧这张脸皮,心脏的跳动剧烈地就像敲鼓似的,忽然想起了她在长桥上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算了……反正我也骗过你一次,咱两算是扯平了。”
原来她说骗过自己,居然是这么个意思!
“该死,我怎么这么笨!”方小宇往自己脑袋上一拍。
难怪他总感觉,姚舞与兰巧灵有着极相似的特质,因为她们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啊!
搞明白这一切以后,他激动地深吸一口气,立即朝门外追了出去。
“诶,方师侄,你别走啊!”
叶康在后面大声叫嚷着,无奈方小宇速度飞快,一眨眼就消失在大门外。
在大厅里目睹这一幕的人们彼此对视,脸上充满不解,困惑,讶异,逐渐开始窃窃私语。而没过多久,又有一个人急匆匆地跑入了厅内。
“咦,这里面怎么这么安静?”
迟来的业钦大师东张西望,好像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当他见到叶康后,马上招手叫唤道:
“叶总管,你有没有见着我的徒弟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