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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选择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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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练的是什么内功心法?”

    方小宇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自己修炼的无名决,就是在天仙阁藏书楼里偶然悟得的,但是那块石碑的来历,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况且不仅是他,就连宗门里研究了好几十年的长老们,同样也都毫无头绪。至于当年以剑意镌刻那块石碑的人,估计早已经入土了。

    换言之,方小宇自己也不知无名决究竟是什么心法。

    “这是我祖辈传下来的,拒不外授。”方小宇干脆敷衍道。

    姚舞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明显一脸不信的表情。

    “不过……”方小宇干巴巴地说:“如果我修炼的真气能够治你的病,我可以帮你。”

    虽然对他不愿透露心法的秘密感到不满,但听了这番话,姚舞心底还是难免有些动容。

    尽管心悸不是致命的疾病,却让痛苦伴随了她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如今终于有了一丝渺茫的希望可以治愈,又如何能不让她激动呢?

    姚舞缓缓握紧拳头,说道:“你有什么要求?”

    方小宇撇了撇嘴,不屑地道:“别把小爷我想的那么丑恶,谁稀罕你的回报,给你渡点真气也没什么损失,一餐饱饭不就回来了?”

    姚舞表情有些意外:“真的?”

    方小宇冷笑道:“原本看在你是我半个同门的份上,才想着帮你一把,既然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要也罢了!”说着转身背了过去。

    姚舞深深凝视了他一眼,嘴唇微启,轻声道:“无论是武评榜上的神功秘笈,还是神器榜上的神兵利器,只要你提出来,我就能够答应你。”

    随即她眼珠子转了转,“又或者……你想让雁翎城赵家与任琴琴解除婚约,我一样也能办得到。”

    听着她的许诺,方小宇吃惊地转过头来,只见姚舞认真直视着他的眼睛,神色透着毋庸置疑的自信。

    山洞里静默半响。

    方小宇笑了起来,洒脱道:“先不论这些事你能不能办得到,无论是神功秘笈还是神兵利器,我这点真气还不值那个价,免了。至于赵家嘛,你也大可不必操心,那个赵禄我是非要亲自扁他一顿不可,否则就算婚约解除了,我也没底气回去见任琴琴。”

    说完这些话,他徒然变得严肃起来:“你也不必再做试探,若是非要拿这件事算清人情,那还是另寻良医吧,反正我也没有把握能治好你。”

    姚舞久久默然不语,点漆双眸闪动着黑曜石般的神采。

    “我知道了。”她眼神宁和了几分,微微点头,“正好我需要运气将残余的蝴蝶鳞毒素逼出,只是碍于现在心悸随时还有可能发作,你就像刚才那样,将真气渡入我的心脉周遭窍穴,试试看有没有效果。”

    方小宇点点头,向她伸出一只手掌。姚舞迟疑了一下,将她那十指纤纤的玉手搭在了方小宇的掌心上,当双方皮肤相触时,姚舞就像触电似的浑身一紧。

    “用不用这么紧张,拉个手又不会怀孕!”方小宇对她嘲笑道,然后就像前两次那样,缓慢地将真气一丝一丝地经由她的掌心渡入气脉。

    打记事起就从未被男性碰过手的姚舞面色赤红,连续几次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心境平伏。

    罢了罢了,连自己不可告人的隐疾都让他知道了,碰一下手又算得了什么。

    她尽量让自己忽略方小宇手掌的热度,阖上眼眸子,开始尝试运气逼出毒素。

    …………

    方小宇的任务并不困难,只是尽量在用自己的真气将姚舞的心脉护住。

    根据姚舞的讲述,心悸的患者属于异常的阴寒体质,从理论上来说如果要缓解的话,就得用阳性的真气来压制。

    但无名决真气给方小宇的感觉,其实就像是一碗白开水,为什么还能够祛除姚舞体内突如其来的寒意,这是始终让他感到纳闷的事。

    由于先前运功过度,毒性已在姚舞体内扩散,逼毒的耗时比起预料中的时间要久了许多。

    一连在山洞里呆了数日,姚舞的气色逐渐恢复正常。

    “毒素逼出多少了。”方小宇重新将真气沉入丹田,只见姚舞的右手搁在膝盖上,中指尖处滴落了一滴乌黑的血液。

    “差不多了。”姚舞睁开双眼,缓了一口气。数日的相处,已经让她不知不觉间卸去了最初的那层冷漠,两人之间的交流随和了许多。

    “不过,感觉心悸的病根依旧还未清除。”姚舞皱了皱眉,“只是比以往好转了一些。”

    “难道说我的真气也只能治标,没法治本?”方小宇挠了挠脑袋。毕竟是有着种种神奇的《药王神篇》都治不好的怪病,他的无名决也不见得能更顶用。

    姚舞想了想,看着他道:“我想主要的原因,应该是你的心法等级太低了。”

    方小宇怔了一下,这还是首次被人识破这个不光彩的秘密,不免心里有些尴尬。

    “区区人阶下乘的内功心法,你还指望参加天策群英宴?”姚舞才不相信他的心法是祖传的这种鬼话,天仙阁里又不是没有更好的心法,他何必选一门最差的来修炼?

    “……就是因为要参加天策群英宴,所以才非这套心法不可。”方小宇轻叹一声。

    他选择无名决,不是因为无名决有多么好,而是因为无名决的修炼速度,比所有心法都要快!

    哪怕前世是再如何牛逼的绝世高手也好,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就必须面对从零开始的现实。比起赵禄和兰巧灵这种自幼习武的天才人物,他已经落后了一大截,虽然方小宇自信自己终究还是会超越他们,可是那又需要多久?

    五年?十年?

    他只剩下十天不到了。

    “你的病,我会继续帮你想办法。”方小宇站了起来,望向狭小的山洞外面,“但是现在,我要先去杀黑书生。”

    姚舞感觉到他的决心,仰头面朝他道:“你能有把握?”

    方小宇摇了摇头:“没有。”

    姚舞毫不客气地道:“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这时方小宇回头向她看来:“那我两联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