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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试炼之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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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小宇双眼圆睁,叹为观止。

    能够以剑意绘制出一篇诡异的内功心法,甚至还能将他不自觉中带入修炼之中,留下这块石碑的人,绝对是个深不可测的武道高人。

    可方小宇马上又郁闷了。

    心法的优劣性,主要通过修炼出来的真气强度,以及真气数量来进行综合评定的。这种基本常识在他头三年的入门学习里早已明了,心里自有一杆秤,此刻感受着丹田里那点可怜又稀薄的真气,方小宇不由大跌眼镜。

    这套无名心法的等级,竟然只是区区人阶下乘的档次。

    你个神秘高手有感而发,结果就用如此强大的剑意刻下了一篇人阶下乘的心法?

    太掉价了吧!

    一通腹诽过后,他很快又意识到什么,握拳往掌心上一锤,心里再度燃起了希望。

    这石碑上的镌刻极为深奥,兴许是自己并未领悟透彻,故而运功法门尚有欠缺,这才导致修炼出来的真气薄弱稀少。

    一念及此,方小宇正想埋头继续参悟,却发觉石碑表面比起刚才明亮了许多,抬眼一看,窗外的天空已经变成了绛紫色,再过不久,曙光就要彻底跃出群山了。

    方小宇心里一惊,之前处于入定状态,不知时间流逝,眼下若再不撤,藏书楼就要开楼了。

    若被人逮到自己潜入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纵使意犹未尽,方小宇也立即放弃继续参悟石碑,赶忙将屋内陈设恢复原样,出房后将门重新锁好,再沿着原路返回,从二楼原来那扇窗口跃出,身影没入了树丛中。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道穿梭在山林里的人影翻过绿荫屏围的院墙,掠入男性弟子居住的院落,然后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某间房屋里。

    晨光在天上逐渐扩展,在层峦叠峰的云雾里透射出淡淡红光。

    山野里响起鸡鸣,清静的院落中不时发出房门被人推开的吱呀声。这时候,方小宇已经在自己屋子里打着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内功修炼最是消耗精气神,一夜下来,他已经疲惫不堪。

    “石碑上的心法还未补完,但早上开楼的这段时间,是断然没机会再接触到石碑了。”方小宇沉吟半响,坐在床上喃喃自语道:“看来也只能等到晚上,再找机会潜入藏书楼了。”

    想到这里,他精神一松,浓烈的倦意便涌了上来,仰头一倒,眨眼间就开始呼呼大睡。

    …………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方小宇开始当起了夜猫,每日昼伏夜出。

    有了第一次潜入的经验,接下来每次行动都很顺利,当然这事始终神不知鬼不觉,外加他平时在宗门里就孤僻独行,也只与琴琴和老张两个人有来往,因此始终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个月后,当惯夜猫的方小宇首次白天出动。

    因为每当到了月末,天仙阁的三代弟子们都将迎来一次试炼挑战,这并非只针对男性弟子,即便女性弟子们也一视同仁。

    高耸入云的小青山主峰之上,一段并不算长的石阶直通山顶,而在石阶下面,宽阔的平台已被人群所挤满。

    “石阶总共有二十八层,能够全部走完的人,就算成功通过试炼。”

    一名青衣女子伫立在靠近石阶的起点处,正是副阁主赵贞怡的亲传弟子,邱水蓉。

    她面对广场上等待的人群,神态怡然,一丝不苟,朗声道:“石阶每次只容许一人攀登,在此给尚未参加过试炼的师弟师妹们一个忠告,莫要小瞧这段石阶,否则只会是自讨苦头。”

    听了她这番话,人群里马上有人开始质疑:“不就是走楼梯吗,这有何难?敢情是个人都能行嘛!”

    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人嘲笑:“你拉倒吧,这条石阶可不好走,二十八层台阶虽短,但内里暗藏玄机,每上一层,都将面临巨大的考验。”

    “可不是,上个月我撑死走到五层,差点没吐出血来!”

    人群逐渐开始热闹起来。有不少稍年长些的人开始给师弟师妹们传授应付试炼的经验,绝大多数人要么专注取经,要么在原地打坐调整至最佳状态。

    这其中倒也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很快,一名首次参加试炼的少年就走出人群,鼓足勇气踏上了石阶。

    当他踩住第一层石阶时,少年突然身躯剧烈一震,原本坚定的眼神徒然变得惊乱起来。

    平台上的人声此刻安静下来,少年心知背后所有人都在瞩目自己,干脆咬牙豁了出去,再度迈出第二步,整张脸已经惨白如纸,当他强硬踩上第三层石阶时,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像被人打中下巴似的,一个后仰翻滚落下来。

    邱水蓉轻描淡写地挥挥手,示意身旁的师妹们将滚落石阶的少年扶走。

    “看到没有,这就是冒然走上去的下场。”

    一位师兄神采奕奕地对旁边几名师弟告诫道:“别看这石阶表面寻常,其实暗里布设着难以想象的阵法媒介,相传第一代阁主长年在此参悟武学,最终创出了二十八路天霞掌法,浩然的真武气意时隔多年仍残留于此,一经触发,便会自然幻化出天霞掌法的招式来。”

    几名师弟啧啧称奇。就在此时,又有一名挑战的年轻女弟子在踏上第七层石阶后也难以支撑,最终主动选择放弃。

    师兄转身看了一眼,回头继续说道:“当年那位阁主大人可是响当当的武道宗师,一身修为何其了得,一旦走上石阶,真武气意就会对你的意识发起攻击。若要单凭力气硬抗,估计没有地阶境界都甭想!”

    一名师弟忍不住问:“那咱们该怎么办?”

    师兄说道:“难道这些天你们的天霞掌法都白练了?这试炼并非单纯测试挑战者的武道境界,而是更加侧重对武技与应变的考验,若能将天霞掌法融会贯通,上去以后见招拆招,自然就可以闯过试炼。”

    原本正认真听讲某位师弟忽然指着前方叫道:“快看,方小宇开始闯关了。”

    随着喊声,又一个人已经来到石阶起点处。

    方小宇准备登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