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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带着大家做了热身运动,花楚楚认真地蹦蹦跳跳,满身肉颤。水澈看着花楚楚,简直想要捂眼睛。
先由女生五人一组开始,花楚楚和江美娜被安排在最后一组,体育老师让她先好好观察。
开始先练闭气,前面的女生们每一组都完成得很好,花楚楚神经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家,心里不断默念注意事项。
仿佛被宣布死刑一般,终于轮到花楚楚的组了,花楚楚踟蹰地站在泳池边,不敢下去。
“花楚楚,从扶梯下去,快点!”体育老师严厉道。
花楚楚哆嗦着,只要硬着头皮从扶梯下去,脚一沾水,感觉冰凉,让她本来紧张的身体更加僵硬了。
五个人排好,老师站在泳池边,围观的同学都不自觉地站成一圈,看好戏一般地看着花楚楚。花楚楚庞大的体型跟玲珑有致的江美娜比起来,简直企鹅和小兔子一般。江美娜面带自信的笑容,得意地看了一眼花楚楚,自己站在这只肥猪旁边,更能凸显自己的美,江美娜喜滋滋地想。
“准备,闭气,潜水!”体育老师下令道。
花楚楚带上泳镜,深呼吸一口,捏住鼻子,往下一沉,水没过头顶,胸闷的感觉立刻涌上来。花楚楚紧张得心跳加速,感觉时间仿佛凝滞一般,每一秒钟都那么长。
她试图睁开眼,泳镜的水下竟然看得也挺清楚的,她转过头,看到江美娜表情轻松地着看着她,然后悄悄地朝她竖起中指。
花楚楚气得鼻子冒泡,憋得满脸通红,这个江美娜,为什么总是跟她过不去。
“停!”体育老师说。
大家蹿上水面,花楚楚张大嘴呼吸着。
“花楚楚,不许捏鼻子,你再来一次!”
这句话简直晴天霹雳,花楚楚不得不再来一次,憋着气潜到水下,她抬头,水波晃动,看到水澈站在泳池边看着她。
不等老师喊停,花楚楚就钻出了水面。
“还没到时间,肺活量太差了!”老师道:“花楚楚,除了你,其他人都合格了。”
“哦。”花楚楚低下头。
“你自己去一边练闭气,一会儿我来检查,其他人,全部下水,练习打水花!”
“老师!”江美娜举手说:“楚楚同学一个人练闭气太危险了,我可以去陪她吗,也好监督她别溺水。”
“江同学真是细心啊!”老师称赞道:“那你们两个一起去吧。”
江美娜满脸善良的微笑,凌薇给水澈使了个眼色。
“花楚楚同学,不要紧张,我来跟你一起练习闭气吧!”江美娜微笑道。
花楚楚更加紧张了,不知道她要搞什么鬼。
两人走到浅水区,水只没到脖子,江美娜说:“好了,开始吧,我先数到20,你再上来。”
花楚楚不好说什么,只好深呼吸一口,将头潜到水下,心里默默数数。
“时间到了!”江美娜说。
花楚楚立刻蹿出水面,大口呼吸。
“那么接下来,25秒。”
“能不能等会儿……让我喘口气!”
“你要是通过不了,又得拖我们后腿了!”
花楚楚无奈,只好再次潜下。
憋到极致了,终于听到了江美娜声音。
花楚楚涌上来,脸都憋红了。
“接下来是30秒。快点,练习完,我也要去学打水花呢!”
花楚楚潜下去,每一秒都是煎熬,突然,她感觉从小腿传来一阵逐渐增强的抽痛。
完蛋了,抽筋了,腿完全没有底气着地了。
花楚楚想蹿上去,可是腿用不上力,手脚乱划着,腿越动越痛。
她感觉自己越划越往下沉,憋气到极限了,从前溺水的画面和恐惧涌上心头,她不停地吐着气泡。
周围安静极了,花楚楚沉到水底,救我……她心里呐喊,可是她无法张嘴,她知道自己张嘴必死无疑。
我不能死,谁来救我,我还没有恋爱过,我还没有跟水墨告白过……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人钻入水中,窜出无数的气泡,身体矫健如一条修长的鱼,朝她游来。
花楚楚睁大眼睛,却看不清来人是谁,泳镜早已被水雾弥漫得一片模糊。
腿痛到动弹不得,胸口憋闷到即将窒息,在失去知觉前,花楚楚只感觉来人用力捧起她的脸,嘴唇对上她的嘴唇,强行往她嘴里灌了一口气。
好熟悉的感觉……
花楚楚脑海深处突然闪回出一个画面,那是自己第一次在水月庄园溺水醒来时,朦胧中看到水澈的脸正慢慢抬起,那时嘴唇停留的触感,跟此时一模一样……
而这个画面,在水澈眼里,如同慢镜头一般,在对上花楚楚的嘴唇那一刻,他心底除了万分焦急之外,竟然涌起一丝开心和羞涩。
这种微妙的情感,在水澈心里,汹涌澎湃。
水澈用力扶住花楚楚的腰,将她拦腰托起,托着她用力往上游,花楚楚的头终于探出水面。
“花楚楚,花楚楚!!!”水澈一边喊一边拍着花楚楚的脸。
花楚楚翻着白眼大口呼吸,空气简直是这个世上最美好的东西了。
“江美娜,你怎么搞的!为什么不看好她!”水澈大吼。
江美娜吓了一跳,哆嗦着说:“我……我刚才没注意,不知道她沉到那么沈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她不会游泳!”
江美娜眼泪在眼眶打转,放佛马上就要掉出来了,她委屈地说:“水澈……你以前不是这样对我说话的!”
这时老师和同学们赶过来,看到水澈站在水池中双手托着花楚楚,花楚楚不停地咳嗽。女生们立刻嫉妒得议论起来。
“是花楚楚自己假装的吧。”
“我看也是,这池子都没没过头顶,这也会淹到?”
“好会演戏啊!是故意为了让水澈救吧。”
“我也好希望自己溺水能被水澈救啊!啊啊啊,好羡慕啊!”
体育老师下水将花楚楚一起托上岸,老师看花楚楚还有意识和呼吸,焦急问道:“花楚楚,怎么样?”
“老师……我腿……抽筋了!”花楚楚喘着粗气说道。
老师立刻用手在花楚楚小腿上来回搓揉,疼痛感逐渐一点点消失,小腿肌肉留下微微的酸疼。
“今天先到这吧,凌薇,你先带花楚楚去休息吧。”
凌薇将花楚楚扶到一个藤椅上坐着,给花楚楚递过去一个大浴巾。
花楚楚披着浴巾瘫坐在藤椅上,看着水澈在泳池和龙一他们生龙活虎地打闹、比赛,一阵微微的感动涌上心头。
第一次溺水,虽然是被水澈揣进泳池,但是也是他人工呼吸把我救回来的吧。
第一次初吻,在毕业典礼的晚会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
第二次亲吻,是在前几天开学和香菇头一起被围攻,水澈来解围。
这一次,又是这样,在水底,传到口中的那一股空气,感觉一点点流失的生命又被磅礴地运送到体内。
明明互相最讨厌对方,却是怎样的孽缘一次又一次的碰到嘴唇。
啊啊啊啊,花楚楚心情既感动又复杂,为什么不是水墨啊,如果是水墨该多好!为什么是水澈这个家伙!
凌薇一旁不解地看着花楚楚用力蹂躏着毛巾,不知道她在搞什么。
“花楚楚……你真有福气……”凌薇突然微笑道。
“啊?!”花楚楚疑惑不解。
“前两天水墨当众宣布要保护你,今天从你自己去练闭气,水澈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你呢!”
“不会吧!真的?”花楚楚惊讶道。
“他很喜欢你呢!”
花楚楚惊倒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说:“凌薇,你别开玩笑了,你不知道他平常是怎么欺负我的!他之所以盯着我怕我出事,是因为我从前溺水就是拜他所赐,水清满屋追着他打,他是不敢再玩这么大了!”
凌薇噗嗤一笑,说:“以前水澈对所有女孩都很温柔哦!”
“对啊,他就是风流浪子啊!”
“花楚楚,这你就不懂了。”
“啊?”
“有些男生,对所有女生都不感冒,如果爱上一个就会刻骨铭心,龙一就是这种。一个男生如果对所有女生都好,就一定不是真心,而是出于教养,等遇到能让他感兴趣天天捉弄的女生,也许就是在劫难逃了。”
“哈?这个……”花楚楚指指自己的肚皮,说:“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看看就我这样的,不会有男生这么品味独特吧,而且你说的这个人,是身边美女如云的水澈诶!”
“这就是王八看绿豆啊!”凌薇大笑起来。
“凌薇……你这句话,真是骂了两个人啊!”花楚楚嘴角抽搐。
“哈哈哈哈哈哈……”凌薇爽朗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