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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瓦洛兰大陆行走,会遇到很多美景,但同样也会面临很多危机。想要活下去,就需要摒除不必要的仁慈。”崔斯特看着脚下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红发女和耳环男,语气波澜不惊,“不管是否心甘情愿,你都要学会去接受,去习惯。否则我劝你还是回到卡尔镇吧,对待小绵羊来说,外面的世界太危险。”
龙迪扭头看向崔斯特,忽然感到一丝同情和敬畏。人之初性本善,他真的无法想象,崔斯特经历过多少生死,面临过多少残忍,才换来这幅面对死亡毫无表情的面孔。
“去把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捡起来。”崔斯特掏出银质的小酒瓶,仰头喝了一口,“从死人身上搜集战利品,也是对你的一次考验。”
“总好过别人在我身上搜刮。”龙迪耸了耸肩膀,故作轻松的一笑。壮着胆子来到两具尸体旁,双手微微颤抖着拿起他们身上的武器和其它物品。龙迪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传奇游戏中的人物,杀怪之后在捡取掉落的宝贝。不过这是现实,不是游戏,心情自然是复杂无比,毫无欣喜可将。
红骨头身上确实很有油水,除了武器和一袋沉甸甸的钱袋之外,还有不少价值不菲的装饰品。一条水晶项链,还有一枚镶嵌血色宝石的戒指,它们原属于红发女。
“除了钱币,你可以选一样作为纪念。”崔斯特大方的说道,“我建议你留下卡宾枪,它能帮助你这样的业余魔法师活的更久一些。”
虽然对这些从死人身上得来的东西有些抵触,但龙迪还是讲卡宾枪插到腰间。
“我知道你有一些疑问,关于我大变活人的魔法。”崔斯特摆手制止想要询问的龙迪,抢先开口,“我对你快速恢复伤势的手段也很有兴趣,但每个人都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和王牌,没必要追根寻底不是吗?”
龙迪盯着崔斯特,半晌后有些不甘心的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去哪?”
“离开这里。”崔斯特打了个响指,带头走出小巷。虽然在城里每天都有斗殴事件,但命案却不常见。如果被索芬城的护卫队发现,难免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回到旅馆房间,龙迪敷衍着安慰担心不已的爱丽丝。这一夜他所获不少,三枚金币和一把卡宾枪。但不知道为什么,龙迪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为了钱财、荣誉和权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活方式,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原本龙迪以为,第二天城里会沸沸扬扬的宣告昨晚小巷中的两具死尸,并且有专门人员展开地毯式的调查。但事实证明,他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索芬城依旧热闹非凡,根本没有听说昨晚有人被杀。也许是护卫队做了严密的封锁,以免造成恐慌,维持城内绝对安全的假象。也许是因为所有人对诸如此类的情况,已经习以为常。
龙迪总觉得,后一种的可能性更高。正如清晨来敲门宣布出发的崔斯特所言,在瓦洛兰大陆人流量稍微可观的城市,一夜过后多出几具无从查询的死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在这里文明和野蛮,有时候相辅相成。
手上有了钱,自然要去消费。龙迪和爱丽丝处理掉一些不必要的物品,决定轻装出发。在爱丽丝节省的主导下,龙迪买了一匹黑色骏马,作为两人的代步工具。至于疗养院的那匹老马,则送给了来城中贩卖兽皮的卡尔镇猎户。
两马三人快速出城,速度上有了很大提升。
一路上三人之间的交流少了很多,爱丽丝明显感觉到龙迪心性发生了一丝转变,只是不知道这种转变是好是坏。
“喂,咱们这是要去班博城吗?”坐在龙迪怀中的爱丽丝隔空喊话,她对崔斯特的态度更加恶劣,只为龙迪昨晚上浑身的脚印和淤青。
“恰恰相反,我们要绕过班博城,前往利泽城堡。”崔斯特马不停蹄的回道:“我们需要在那里多搞些钱。”关于那只来历不明的怪物,崔斯特感到很棘手。其不单单涉及到皮城,就连距离此处身为遥远的普朗克都派人前来,这其中肯定有一个大阴谋。如果想要插足当中,他们需要更多的资金用以调查。崔斯特这个人骨子里遵循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属于高薪月光族,能挣钱更能花钱。所以现在他的首要任务,就是挣钱,越多越好。
想要绕过班博城赶到利泽城堡,需要近五天的路程。当第四天日头西沉后,三人已经成功绕过班博城,进入利泽城堡北面的山林。四海为家的崔斯特,对野外露宿有着绝对的经验。在他的指挥下,三人在一条山溪下游旁的空地布置好帐篷,并且升起篝火。
爱丽丝和龙迪照理准备晚餐,崔斯特则百无聊赖的靠在一颗树干后,嘴里叼着一种类似狗尾巴草的植物。据他所说,这东西有安神的作用。
“还有多久能到?”龙迪送上烤面包和果酱,顺势坐到崔斯特身边。
“穿过这片山林就能上大道,半天路程后就能看到城堡的外墙了。”崔斯特双臂枕在脑后,“当然,这是在没有突发情况的前提下。”
就在崔斯特话音刚落下,一道爆炸声便从溪流上游方向传来。
“我刚刚说什么来着?”崔斯特眉头一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们两个在这等着,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可占。”说完不等龙迪和爱丽丝回话,便飞速的向前冲去,眨眼消失在重重树影之中。
龙迪拔出那把血刀,爱丽丝也掏出龙迪送给她的卡宾枪,两人背靠着背,警惕注意着四周的一草一木。经过这几天崔斯特的不吝赐教,龙迪已经学会了劈砍挑刺等一些基本刀法,而爱丽丝的枪法也有了很大的进展,至少在开枪的时候她不再用一只手捂着耳朵。
大概过了十分钟,崔斯特在爱丽丝的瞄准下窜出树林,正如他离开前的话,此次并没有空手而归。不但腰间挂着好几个鼓鼓囊囊的布袋,肩头上还扛着一个人,一个身材凹凸有致,但伤势严重的美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