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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安全了。”宁宣的眉眼柔和了几分。
望着宁宣那显而易见的亲昵之态，裴宁芯重重的点了下头，微红了红眼眶，心里暗暗道：她赌赢了。
“那唐氏真是疯了，这醉玉轩也是的，居然也能发生这样的事，还好四姐没伤到……”裴宁芯此时已经没有了原先的害怕，撇了撇嘴角，眼里也透着股不悦，倒是一惯嚣张。
“谁说不是呢。”裴宁珃嘴角轻瞥，眼神落在了宁宣身上。
原先她被裴宁宣打了脸正满心不悦，没想到唐氏就拿着匕首冲过来了，在看到她向裴宁宣扑过去时，那一刻她心里害怕时又带了一丝兴奋，只要裴宁宣毁了，她可就是裴家的长女了。
没想到裴宁宣还是那般好运，裴宁珃眸光闪了闪：“这还多亏了四姐的这个婢女，只是瞧着倒是眼生的很，应该不是府里的吧。”
宁宣看其他几人瞬间将目光投向和汀兰一道站在宁宣身后的林九身上，轻抿了一口茶水，轻描淡写道：“不过是个会些拳脚功夫的婢子”。
裴宁珃神色略僵：“四姐太谦虚了。”
见宁宣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恼色，笑吟吟道：“既然如此，不知四姐可否割爱？四姐放心，妹妹绝不会让四姐吃亏的，四姐若是看上妹妹院子里的哪个尽管带走。”
此话一出，姐妹几人均是一愣，万万没想到裴宁珃会说出如此话来，这一副恩赐的模样是闹哪样？
裴宁芯更是直接冷哼一声：“五姐若是想要婢女直接禀了二婶，难道二婶还会苛待你不成？”
“七妹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裴宁珃见旁边的裴宁宓对自己投来的冷光，身子一僵。
委委屈屈的看向裴宁芯：“母亲挑的人都是极好的，只是我觉得自己院子里的婢女都挺瘦弱的，因此才想着四姐交换的，而且也不过是一个小婢女。”
言下之意还是宁宣沾了她的便宜，杨沁婉等人有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这得有多大脸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眼瞎吗？
那么一个有拳脚功夫的婢女多难找啊，而且人家身边哪一个婢女拉出来不比你院里的强啊，人家那可是被宫里嬷嬷教导的。
裴宁珃是疯了吗？这么光明正大的就想要她的人，当日庄王妃究竟给了她多大的脸？这是宁宣的第一想法。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愈演愈烈时，宁宣缓缓开了口，满脸的为难：“非是我不答应五妹，只是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而且这婢女还是上回在般若寺的事后，外祖父母不放心，前两天特意送到府里来的……”
几人看着宁宣满脸为难，心下理解，长辈特意送过来的人确实不好回过头就给人，而且还是特地送过来保护外孙女的。
裴家里沈熙被幽禁一事多多少少都有些耳闻，那赵家被驱逐出京一事更是闹得满城风雨，甚至刚刚那唐氏还妄图想向宁宣下毒手。
毅国公府本就是武将，沈老夫人送个会拳脚的丫鬟保护自己的外孙女也是人之常情，几人原先还疑惑宁宣身边突然出现个会功夫的婢女，此时也得到了解答。
“是么？是我妄言了。”裴宁珃没想到裴宁宣这样不给自己面子，眼中一闪而过的屈辱之色，不自然的笑了笑。
不就是一个丫鬟，这般心胸狭隘，难怪庄王妃看不上她。
这样一想，裴宁珃心下稍稍舒坦了一些。
只是转瞬便听到旁边传来一道冷讽的声音：“五姐有自知之明就好，也省的做那些白日梦。”
裴宁芯那直白的言语，将裴宁珃呛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半响才挤出一句：“没想到七妹和四姐感情如此深厚，等六妹从普济庵回来只怕大伯母的院子里会更热闹。”
裴宁茜？谁不知道裴宁茜刚进裴家时，裴宁芯就与她撕破脸皮了，而后裴宁茜又与自己的表哥合谋陷害宁宣，她的母亲沈熙更是与外人谋害宁宣的性命，这般明目张胆的嘲讽，雅间里谁听不出来？
“承五姐吉言，就是不知道六姐何时能回来了。”裴宁芯满脸幸灾乐祸，眼底是对裴宁珃的不屑。
裴家除了老夫人和裴修之夫妻再加上一个宁宣，并没有人知道裴宁茜救了庄王妃一事。
裴宁珃一噎，她还真不确定裴宁茜能不能回来，毕竟大伯母都被幽禁了，那裴宁茜说白了与裴家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依旧嘴硬的望向宁宣。
“当初大伯那般看重六妹，相信不久就会派人接回六妹，四姐你说对吧？”
裴宁珃那看好戏的姿态让宁宣眼里的神色冷了冷，面上依旧一片春风盎然：“五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裴宁珃见宁宣好似一点都不在意，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怏怏的没了说下去的兴致。
裴宁芯不轻不重的冷哼一声，
一时静默无语，杨沁婉打量了宁宣一眼，拿不准自己这宣表妹是真的不在意还是佯装的。
宁宣轻呷了一口热茶，氤氲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裴宁茜会回来在她被送去普济庵时她就知道，只是未曾料到这一天来的这般快，这一点裴宁珃倒是没说错，只是人回来了才有趣不是吗？
放下手中的茶盏，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只见下面的街道早已被清空，两旁站着腰挎佩剑的城防军，后面是熙熙攘攘来看热闹的老百姓。
至于那些四周的酒楼上的窗户更是大开，三五成群的站着像她们这般来看热闹的闺阁千金。
“这还没有开始，怎的就这么多人了？”裴宁芯走到宁宣身旁站定。
宁宣看着街道不少年轻姑娘翘首以盼，又看了一眼好奇的裴宁芯，逗趣道：“自然是看热闹来的。”
“才不是，我看她们是想在这些中榜的学子中找个如意夫婿。”裴宁芯眸子转了转，撇了撇嘴角，对宁宣的话不以为然，那些少女脸上娇羞的神色可瞒不过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