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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医院的流程走了一遍程序,赵思思很快就被送进病房,我心中很焦急,但我不想放弃,根据我以往无数的斗争经验来看,现在到了外头,跟那个14层的天台相比,无论怎么算,逃跑的几率都要大很多很多。
竹姐忙完之后就朝女厕所走去,我脑子里面灵光一闪,咬牙跟了上去。
而且,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在医院门口抽烟的那个保安,他显然没有注意我这边。
竹姐并没有发现我跟在后面,等到了卫生间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没有什么人,在她快要走进卫生间的时候,直接冲了上去从后面捂住她的嘴。
瞬间,竹姐惊慌起来,而且剧烈挣扎,想要开口,我急忙将她转过身来按在墙上,捂着她嘴巴的大手并没有松开,沉声道:“竹姐,是我……”
“你先别叫,听我说。”
“竹姐,其实,我和我女朋友是因为得罪了一个谁也惹不起的人,就在苏省隔壁的南城,那天追杀我们的那一群西装男,也是那个人叫来的。”
“我这么跟你说吧,你们虽然在这边是地头蛇,但是,他真的想要对付你们的话,也不是太难,我们不想连累你们,所以,我恳求你让我们走吧……”
我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真的不敢再去相信外面的人。
来到这里,只有这个竹姐让我捉摸不透,我甚至不清楚她在这个公司扮演的究竟是怎么样一个角色,但是,我清晰的记得,那天面对两个拿枪的西装男,竹姐谁都没有在乎,只是拽住了我,似乎怕我出事。按理来说,如果只是单单当我是一个新来者,竹姐没有必要对我特殊对待,我不明白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现在,我会跟她说这些,当然不是因为我相信她。
我也不敢再去相信谁了,上一次就因为相信阎魅夕,几乎害得我永无翻身之日,而且也是因为阎魅夕那死矮子,我再次品尝到了亡命天涯的生活。
我现在担心的问题,是呆会赵思思检查出来没有白血病的话,我们以后的日子肯定就不会好过了。
甚至,我们会跟关泰兴那个小黑屋一样,“特殊照顾”……
既然出来了,机会大了,说什么我也要尝试一下,看到是我以后,竹姐没有挣扎了,却使劲的想要拉开我的手,我一想捂着嘴人姑娘家的嘴,她也没有办法说话,于是就把手放开,我紧紧的盯着竹姐,万一她想要大叫或者让人抓我之类的,那就对不起了,我会直接把她打昏在这里,拖到厕所里头去。
不过,我这一趟来厕所的时间很显然不可能太长,依照这种地方一贯的尿性,不出十分钟,那个保安肯定会来找人,而且,我也不知道赵思思还要检查多久。
我才刚放开,竹姐就愤怒的瞪着我,低声道:“你现在就想走,是不是找死啊?”
“还是说,你女朋友根本就没有病,是你们合演了一出戏,就是想要离开?”
我看着竹姐,下意识的抓住她的双手,直接以一个接近壁咚的姿势将其压在墙上,因为旁边有人来上卫生间了,我这女厕所之内,也好给别人造成一种我们是情侣,忍不住跑到女厕偷欢的错觉。
之后,我在她耳边低声道:“竹姐,我实话告诉你吧,就是因为不想找死,我才要离开。”
“我跟你说过,我的仇家势力恐怕比起苏省的萧家来也不遑多让,一旦他们真的找到这里来,不仅我要死,大家都会跟着遭殃,而且,前一段时间,南城南部郊区被捣毁的那些窝点,我在里面有好长一段时间了,经过了无数次的逃跑,最后,我依然还是逃出来了,甚至,我还带出来了几个人。”
“你觉得,我有心要走的话,你们能留住我吗?”
我是真的豁出去了,所以半真半假的说了一些,毕竟,这一次机会实在是难得,一旦回去,天台的铁门锁上了,想要等下一次打开的机会,天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而且我最担心的是老渊和何昌明。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以老渊的能耐知道我在这里只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万一老渊真要猛龙过江的话,那我就完了,我不认为一个小小的窝点就能跟老渊抗衡……
在这苏省之中,绕不过的一座大山就是萧家。
上一次萧青龙抓了丁小勾威胁我,但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有如愿等来芝姐报杀弟之仇,反而被白起的柳叶刀当飞刀给射伤,萧青龙肯定怀恨在心,万一知道我现在就在他的地盘上,萧青龙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
大概是看我的表情不像是在扯谎,竹姐脸颊微红的推了我一把,道:“你到底惹上什么大人物了?”
我们现在的姿势有些暧昧,她就靠在墙上,我紧紧的压着她,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了两份柔软的触感,但现在我可没有时间去浮想联翩,我直接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
竹姐瞪了我一眼:“那就长话短说。”
竹姐的呼吸有些起伏,我压着她也能感觉得到,但又生怕这竹姐整出啥幺蛾子,只得退一步,放开了一些,我说道:“前几日,你也看到了,那两个来追杀我们的西装男,手里面有枪,而且,我没有猜错的话,若不是那一群可怜的勇士,那青天白日之下,我会被活活开枪打死。”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背后的那个人,几乎可是说是占据了南城地下势力的半壁江山了。”
“我现在怀疑他已经知道我在你们这里了,万一他真的带着人来到这里抓我的话,这里的所有人恐怕都要遭殃,他可不是那两个西装男,就算团结就是力量这句歌词唱得再怎么响亮,都没用,这个人为了抓我,连跟着他做事十余年的小舅子都给枪杀了……”
竹姐脸上终于有一些动容了,但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道:“真的假的,万一你骗我怎么办?”
“其实,很多东西都不是秘密,我身上的事情,南城之中随意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随意去个电话就一清二楚了,我真没必要骗你,竹姐,我只求你放我们走,你们窝点里面那些人是无辜的,我真的不想害他们……”
此时,竹姐才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情,我根本就做不了主,但是我可以去帮你跟鼠哥说一声,如果他同意的话,随时可以送你们走。”
“而且,我劝你最好别想着突然跑掉,门口那个保安,相信你也知道是来做什么的。”
既然知道了以前我在窝点里面呆过,而且逃出来了,竹姐也不再隐瞒,毕竟,只要是不怎么傻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传笑,但看出来是一回事,有些人还是会被套路。
我有些失望道:“要是到时候你无法说服他,那我和我女朋友不就麻烦了?以后在想要走的话,肯定会很艰难……”
竹姐道:“如果你所言非虚,是得罪了连我们鼠哥都惹不起的人,我想他会放人的。不过这件事情,我也说不准。”
说完,不等我讲话,竹姐已经踩着高跟鞋走开了。
……
……
刚从卫生间转角处走出来,我就看见鼠哥面色阴沉的带着赵思思走过来,而且,赵思思也是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害怕。
我心中暗道糟了,刚才赵思思说她有办法的时候,我就不太相信了,医疗机器是不会骗人的。
看到我,赵思思连忙跑过来,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有些惧怕的看着这个以往长相憨厚,现在却面色阴沉的鼠哥。
终于走到我面前,鼠哥冷冷的看着我,声音如同千年寒潭一样冰冷,道:“你不跟我解释一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现在,我可以说已经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然而,就在我打算豁出去,破罐子破摔的说我们想走就联手演了这一出戏的时候,竹姐抢先走到鼠哥旁边,低声说了我刚才跟她说的事情。
我下意识的将鼠哥拉到身后,万一他不愿意放我们走的话,我不介意出手了。
要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说真的,我早就逃了,但是带着赵思思,我不得不顾及她,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能翻脸。
竹姐说了好一会儿,鼠哥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皱着眉问道:“说吧,你到底得罪了谁?我还真不相信南城那边的人,谁有那个能力,跑到我李鼠的地盘上来闹事!”
这话说的很自信啊,难道说,此人和老渊在南城之中的地位差不多,都是那种牛逼人物?
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而且看鼠哥的语言神态和动作,似乎连老渊那种大人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啊。
“田中军!”
“田中军这个人,我相信鼠哥应该认识吧?”我直接来了一句,论背景,影响力等,田中军要比老渊可高了好几个级别,老渊只是在南城牛逼哄哄,但是田中军那可是福布斯财富榜上的常客啊,在整个国家都是有影响力的,我不相信这样的大人物,鼠哥会不忌惮。
我信口开河的报出“田中军”这个名字之后,鼠哥就愣了一下,眸子中闪过那种深深的忌惮,虽然田中军不涉黑,但是他有的是钱啊,有钱能使鬼推磨。
鼠哥紧紧的盯着我,冷冷的问道:“你说的是哪一个田中军?”
我直接道:“在中国还能有几个田中军?”
鼠哥皱眉道:“你说的不会就是广州的那个……?”
“对啊,就是广州的那个,上次他在南城搞了一个慈善拍卖会,整个南城排的上号的人物,无论黑白,全部到场,那排场可真的是……”我已经豁出去了,因为从微表情上来看,鼠哥真的很忌惮田中军啊。
然而,我才说完,鼠哥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憨厚的笑容,而是冷笑着,有些讥讽的上下打量着我,道:“就凭你,也敢说田中军是你的仇家,你凭什么?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狼狈不堪的跟一条丧家之犬似的,我还真不相信你能跟田家扯上什么关系,别说是广州了,即便是我们苏省,谁不知道田中军的名号,苏省的高端楼盘十个起码有七个是田中军开发的,他每年都会来我们省举办慈善拍卖会,连我这种人物都不在他的宾客名单之上,你?你这么一个黄毛小子,能认识田中军?在梦里或者电视上认识的吧?”
“你居然扯这么幼稚的谎言,当我陈鼠是三岁小孩,就这么好骗了?”
“得罪田中军,你的仇家是田中军?我呸,倘若真的是田中军要出手追杀你,他可是田氏商业帝国的皇帝,你还有机会逃到苏省来?”
我心中有些焦急,但是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来了,怎么的,我也要把这个慌撒圆满了,所以,我也装作脸色很不好看的直视着鼠哥,朗声说道:“唯年龄论的人都是自以为是的井底之蛙,李鼠这个名字还真叫错啊,我就问你,我以前是怎么样的人,你知道吗?如果你不知道,就别在我面前说这些废话。”
“我知道田中军这种红顶商人,我比不上,但是,我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落魄。”
说着说着,我也有些傲气了。
再怎么说,在南城的时候,我也算是个小人物了,至少,现在的南部郊区还掌握在我的手里,我的对手还都是韩雪豹阎魅夕老渊赵墨生这种制霸一方的枭雄。
鼠哥却满脸不信,道:“如果真像你所说的,你有那个本事和田中军结仇,我相信以他的势力,这几天已经找上门来了,然而,并没有。”
“除非,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得罪了田中军的。”
这些人果然不简单啊,现在,我也没有办法了,直接破罐子破摔的道:“他有个独生女,叫田红,我把他女儿给……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