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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在师门呆了五年有余,但是对于修行者圈子内各个门派之间的纠葛了解很少,也只是当年在太湖凶鱼事件中稍有体会,所以很难感受到在场诸多门派之间的气氛。
也只是蓬莱那边的弟子,被掌门教训几句后气氛变得比较压抑。
而我和顾子成之间较量所带来的震惊和质疑很快就随着大会的继续而烟消云散了,渐渐有人起身与周围熟络的人攀谈起来,有的人则开始笼络关系。别看这是师门举办的山门大会,但是大多数与会的门派,主要目的还是与其他门派攀交情,亦或是打探一些自己想要知晓的消息。
与之形成对比的,却是我们三仙山的前辈相对被孤立在一旁,鲜有问津。
只是这一幕,就让我明白师父师祖作为的师门衰落,所指的不仅仅是实力的衰落,更是在修行者圈内影响力的衰减。
虽然有三仙山这令人心驰神往的名号,但是论地位,却还不如茅山、崂山、庐山这样的道门来的显赫,说到底,我们与外界接触的实在不多,一来是地理位置原因,交通不便,二来也是我们自身避世而居,不肯融入俗世。
方丈岛最是明显,几乎没人认得出他们,不过他们也悠游自在、视而不见,相反,蓬莱却是因为自视孤高,自以为三仙山之首,素来眼高与人,以至于前去攀谈的前辈高人,聊了没几句便败兴而归。
瞧见这样的场景,我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说到底,大陆的快速发展对于我们的冲击实在微不足道,而我们依旧生活在前人创造的环境中,依旧在吃老本,虽然将很多老一辈传承的东西保留下来了,但是却没能做到与时俱进。
作为师门的传承者、后继者,将古术一脉传承下去并且发扬光大,是我们肩上不可卸下的重任。
我是师叔祖孙璟天的转世,几乎是在潜意识里对于师门就有一种深沉的归属感,加上我本就是师门正统传承的弟子,这也是我自觉肩上负担的缘由。
我心中思绪万千,忽然被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爷爷!爷爷!”
我回过头去,瞧见原本羞涩胆小的苏可儿,此时正拽着茅山掌教苏承炀的小拇指,一双纤巧的小手指着我,两眼闪烁着欣喜地光。
而苏承炀则有些吃惊地看了看苏可儿,又瞧了瞧我,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
我当时也是一愣,紧接着苏可儿就说道:“我要他当我师父!”
此话一出,周围的几个师兄弟不约而同地张大了嘴巴,吃惊之情溢于言表。
我也是一脸懵逼,愣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说、说什么!”
苏可儿也不管我大吃一惊的表情,使劲摇着苏承炀的手说:“这个哥哥很厉害,我要当他徒弟,我要他教我!”
苏掌教却是一脸的为难,显然觉得我太年轻,阅历太浅,怕教不好自家孙女,但是又碍于自己算的一卦,不得不相信这是命数。
而我惊讶程度绝不亚于苏掌教,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多说了一句话,搞不好苏可儿会变成陆师叔的弟子,结果到头来一场对决让这小女孩看亮了眼,执意要当我的弟子,一时间真是哭笑不得。
我才几岁?十七啊!这么早收弟子真的好吗?我可是连师门收弟子的规矩都不懂。
是不是该拒绝?可是怎么拒绝呢?说她与我无缘吗?万一有缘岂不是断了一层师徒之缘,搞不好还会惹眼前这位茅山掌教不悦,那可关系到两个门派之间的关系,搞不好我就成了罪人了。
我短短一瞬想了无数种可能,瞧着苏可儿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我说道:“这个我得去问问师父,若是他老人家同意了,我便收苏可儿为弟子,如何?”
苏承炀捻着胡须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道:“也好,不过你能否先告诉我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思考了一番,说道:“说出来苏掌教千万别生气。”
苏承炀眉毛一跳,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道:“不敢收。”
听闻,原本脸色还有些严肃的苏承炀,眉头忽然舒展开来,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们还会在岛上停留几日,麻烦小师父及时把长辈的意见传达给苏某。”
说完便拉着自家孙女离开了。
小师父!?怎么突然就改口了呢?
临走前,苏可儿还不情愿,非得要拜了师她才罢休,结果被苏承炀瞪了一眼,顿时就不说话了,堵着小嘴,气呼呼地走了。
我尴尬地笑着目送祖孙两人离开。
原本我一直以为德高望重的茅山掌教,现在看来倒也与普通人无二,一番对话下来,我能够感受到苏承炀对苏可儿那种深深的宠爱之情,自然而然感染着周围的人,给人一种亲切温情之感,或许再高贵的人在亲情面前也会沦为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两人离开没多久,一声钟鸣打断了在场的喧闹,整个会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台上,我看到师祖这时拄着法杖站了起来,来到台前。
师祖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后面色平静地望着台下众人说道:“时隔百年,今日山门大会能得诸位掌门和门派代表光临,乃是我洛某的荣幸。再多的客套话,我洛某也不再多言,此次山门大会除了宴请各位,加强各门派之间联系外,洛某却还有一事与诸位相商。”
师祖顿了顿,与此同时,底下逐渐有细碎的声音传出来。
“七十三年前,我古术一脉师门弟子违逆,铸就大错,险些让天下遭难,此乃是我师门授徒不慎所致。时至今日,我洛某之所以旧事重提,却是当初那逆徒转世重修,已化身为如今万法教一代教主,我担心此人会重蹈覆辙,在对地脉下手。实不相瞒,去年九月,地脉就发生过一次动乱,虽然如今已被平定,但是余党未除,终究是养虎为患。我地脉守护门派世世代代守护的地脉关系到天下苍生,但凡有所变动皆会引起灾难,所以洛某希望各门派能够同仇敌忾,互相扶助,将为祸多年的万法教彻底铲除。”
师祖一席话说完,底下再度陷入一片寂静,特别是前面的诸位掌门和代表人。
沉寂持续了足足五六分钟,师祖一直静静地站在台上,等待着下面的回应。
我知道,七十年前,在秦冕的领导下,众多门派就进行过一次对万法教的征讨,只不过当时的三仙山关系密切,同气连枝,在江湖上名望也颇高,可以用一呼百应来形容,所以能够很快将众多门派拧成一股绳。
但是时至今日,且不说三仙山掌门早已更迭,而且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日渐下滑,蓬莱还好,方丈又因其神秘保留着一定威望,而师门却因为秦冕一人,声名败坏,一蹶不振,甚至与蓬莱之间产生了隔阂,虽然其中缘由颇多一言难尽。
也只有真正经历过当时情境的老一辈,尚且保有敬重之心。
所以师祖的一番话,并没有立即得到下面的回应。
这时,天山云瑶殿的掌门人站起来朝师祖行了礼,说道:“据薛某所知,秦冕转世重修后,却是归入洛掌教的弟子门下,只因念及旧情不忍下手,妄图将之教导为可造之材,以致日后此人恢复前世记忆,再度窥觊地脉。此人本因被扼杀于摇篮之中,不知洛掌教这般宽宏大量,所为何因?又该如何向在场诸位交代?”
说罢,薛掌门转向昆仑的代表长老说道:“想必季长老对此事了然于胸吧?”
那位季长老瞥了薛掌门一眼不表态。
而薛掌门说完一席话,师父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毕竟那是自家生父,又是自己的弟子,于理于情,师父定然不忍心将之抹杀,尽管最终还是将之推入了地狱炎火之中,虽然师父临了为他套了一层保护膜,但是想必在当时,师父的心情定然十分痛苦和无奈。
而且此事在场许多人都不知道,突然被薛掌门说出来,场面一下子就乱起来。
师祖反而显得十分平静,不紧不慢的说道:“此人却为可造之材,若是一心向善,此时已然是一方枭雄,然而……此人三十年前已被推入地狱炎火之中,奈何前世觉醒,逃脱得生,实属意料之外。”
“意料之外?这和放虎归山有何区别?”薛掌门露出不满之情。
与此同时,蓬莱掌教突然站起来打断了话头说道:“说起来,刚才与我座下弟子比试的年轻人是孙璟天的转世吧?当年孙璟天以一己之力消灭百余魔怪以及秦冕,想来他转世也负有与秦冕对抗的重任,又何必要求我们其他门派冒死对抗万法教?论实力,你们未必弱于我蓬莱和方丈吧?”
他话音未落,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到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