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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登上石台后,他的注意力和目光就被祭台上的黑书,以及蓦然出现的壁画紧紧吸引住,当一切暂时告一段后,他才有所注意其他东西。
为了更好地观察整体,菲泽尔后退一段距离,发现是一个目测直径大约有两米四左右,由一些不相连的凸起线条,散乱形成的不规则图案。
菲泽尔皱了皱眉,隐隐觉得有些跷蹊,于是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但没有肉眼可见的接缝,用手仔细摩挲也没有找到细缝,直到尝试用力推了推,才发现竟是个活动机关,而且似乎是一个环形拼图机关。
菲泽尔沉思少顷,翻了翻笔记前面记录着有关“王权财宝”的资料,一直翻到象征当时皇室国徽,一副形状瑰丽的“胸针”素描图时,脸上展露出欣喜的笑容。
机关一共有六个圆环可转动,唯独中心的圆盘图案是固定不动的,但转动其一,便会牵动相邻的圆环反向转动,因此要破解这个环形机关并非易事。
虽然翻遍了整本笔记都没有找到破解的方法,不过所幸至少他手头上拥有“最终的答案”,有了直观的对照,只需要预先辨识每个圆环上的线条,对应连接的是哪条线条,然后朝着目标努力就行了。
菲泽尔从长时间俯身当中挺起酸痛僵硬的腰杆,用衣袖擦拭额头的汗水,望着和笔记中极为相像的图案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无比的自豪。
只是谜题解开了,图案恢复原样,可也就仅此而已,菲泽尔疑惑间,灵光一动,抬手向图案正中央固定不动,久未触碰的圆盘伸去,像按钮一样按压下去。
“咔嚓”一声轻响,是机关触动的声音。
几秒后,地上的图案微微一震,菲泽尔连忙起身退后,便见复位的圆盘和六个圆环呈梯级的圆台形状缓缓升起,现出了深藏在底下的石质圆柱。
圆柱完全升起,足有一人高,能清楚看到圆柱表面上刻印密密麻麻的不知名符号,而且历经无数岁月,现今仍闪耀着柔和的微光,着实令人惊叹。
但是微光暴露在空气中并没有持续多久,便逐渐黯淡下去,之后仿佛失去了继续维持现状的能源一样,圆柱的表层石质迅速龟裂崩解,只剩下几根支架。
而随着圆柱化作石屑脱落,隐藏在里头的物品也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那是一根悬浮在半空的纯白羽毛,闪耀而出的圣洁光辉包裹着羽毛,看起来就像一个精致的玻璃球。
“神使传下神谕,授予王的权柄。”
“神使”是谁,或许无法考究,但传下的显然不是一道口谕,而是一根羽毛。
这根奇特的羽毛,估计就是传说中所说,授予王权的“神谕”!
菲泽尔上前伸手摸去,发现包裹羽毛的光辉如同实质,将他的手隔绝在外,只能触碰到外层的光辉,但却不能触及里面的羽毛。
菲泽尔把羽毛拿在手里,不仅感觉轻若无物,即便将手移开,羽毛也不会跌落在地上,而是一直悬浮在置放的位置上。
而正当菲泽尔打算将其收起时,半空中的羽毛微微摇晃了几下,光辉瞬间由白转金,闪耀出一片金光,如同一个发光金球。
初时的刺眼感消退后,菲泽尔睁眼望去,就见金球上方出现了一段金光凝聚而成的字符。他从未见过这种字符,但金色文字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他能够看懂上面的内容。
不知持续了多久,神异的金光逐渐收敛,金色的字符也随之收缩变小收回羽毛当中,重新变回圣洁的纯白形态。
菲泽尔从恍惚中醒过来,咧嘴笑了笑,心中相信这毋庸置疑就是“王权财宝”,取出棉花海绵之类柔软的,能够起到缓冲保护作用的东西将之包裹起来,慎重地放入背包里。
至此,“王权财宝”的传说之旅总算完美告终,但他的旅程显然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菲泽尔走到黄金大门前,捡起脚下的几枚印着大胡须男人的侧面头像——王朝时代的统治者的金币,回首再深深望了一眼巨大的壁画,带着热血澎湃的心情离开这片宝藏地。
他有一种预感……不,是坚信,未来的某一天,他会重临此地,揭开黑书与壁画背后隐藏的秘密。
之后,菲泽尔返程时再次到访途径大大小小的城邦村镇,其中最令他印象深刻的,当属继“解放王女”和“王朝时代”之后,第三个统一大陆的弥亚王国。
不过在那异常繁荣昌盛的王都中,菲泽尔仅仅短暂地逗留了几天,便租了一辆马车悄然离开。
坐在马车上的菲泽尔从背包里掏出笔记,一页页翻动,看着曾经记载在上面的字迹和图画,回忆起六年所经历的,就像此时的马车一样颠簸不定的种种过往,内心满是感慨。
经过两个月左右,一辆马车到达一座名为“布莱兹”的小镇。
这座小镇,正是菲泽尔久别六年的家乡。
六年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发达繁盛的城市来说,或许已经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对于穷乡僻壤的布莱兹小镇来说,似乎还是当初那个模样。
望着夕阳下和记忆中相近的景象,呼吸着弥漫在空气中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感觉格外的亲切,菲泽尔面带笑意,低声说道:“我回来了。”
一路上菲泽尔见到不少熟人,但每当他上前打招呼时,对方往往都是先愣一下子仔细打量后才认出来,似乎大家第一时间都没能认出眼前的小伙子是谁。
对此菲泽尔暗暗一笑,毕竟他当初离开家乡时才十二岁的孩子,六年的时光以及各种经历,早已让他褪去一切的稚嫩,不复当初的容貌,不认得纯属正常。
菲泽尔走到一间小屋门前,整理衣衫,深吸一口气,敲响了屋门。
“是谁呀?”
听见里头传来熟识的声音,以及逐渐临近的脚步声,菲泽尔的内心既紧张又激动。
不一会儿,屋门打开,一位身穿围裙捋起衣袖,亚麻色的秀发盘在脑后,身高略显矮小的妇女出现在眼前。
妇女微微抬头,身体明显的颤抖了几下,眼眶微红,凝视着菲泽尔的脸庞,久久不语。
沉默得令人尴尬的气氛,菲泽尔被盯得面红耳赤,低着头心虚地讪笑道:“我回来了,阿芙拉。”
“回来了就好。”这名妇女正是菲泽尔的母亲,她抹去眼角的泪光,深呼吸一口气,暂时压下心中无数想说的话语,只是微笑上前拥抱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表达内心的思念之情。
父亲听闻儿子归来消息后,也早早赶回家中,阔别六年重聚的亲情,彼此之间有太多的话倾述,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漫漫长夜的倾谈中,菲泽尔摘取壁画中的人物特徵,尝试向父亲询问其身份线索,毕竟他从小就在父亲讲述的传说故事下成长,说不定能有所获。
然而可惜的是,父亲听完后沉思许久,最后摇了摇头,表示并没听说过有这些特徵的传说人物。
菲泽尔回来的消息很快在相熟的人之间传开,不少亲朋好友翌日一早便纷纷前来问候。
而且,他们都很好奇,菲泽尔独自离开的六年里,究竟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些什么。
如若别人想听,菲泽尔自然很乐意将自己这些年来的历程与他人分享。但是,他六年来所经历过的各种事迹和奇闻趣事,一时半会是不可能讲完的。
由于是亲身经历的事情,融入了自己当时的主观感受,使得富有真实性之余,更让所有听众都生出一种身临其境般的感觉,因此受到不少亲朋好友的赞赏。
当然,菲泽尔自然不会毫无保留地如实叙述。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不到半个月,初回到家中时的那种温馨热情逐渐回落,父母从儿子平安归来的欢喜激动,也转变成习以为常,甚至开始发牢骚,时不时地在耳边催促他的工作与婚事。
“菲泽尔,你想过以后做什么职业吗?”某天一位挚友听完故事后,沉吟几秒,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没有,怎么啦?”菲泽尔愣了愣,没想到友人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个问题,但还是很率直地回答。
看得出菲泽尔的疑惑,友人摆正姿势,一脸肃穆地说道:“其实我在想呀,既然回到‘布莱兹’,探险游戏也是时候结束了。你现在都有十八岁了吧,既没成家,工作也没有,你是不是应该定下心来,开始认真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一下?”
“或者继承父业也好,若不喜欢,一时又没找到称心的工作,我那里随时都欢迎你。”
成家,立业,不仅是父母,竟然连挚友也都费心为他担忧,菲泽尔内心动摇,羞愧地低下头,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真的应该放弃,安稳地过日子。
沉默没持续多久,菲泽尔游移的目光飘落在手边的笔记本上,又抓了抓胸前的衣衫,隔着布料感受那坚硬的触感,似乎找到了依托,当重新抬起头来时,双眸看不出有丝毫的迷茫,坚定的眼神和郑重的神情,都表现出他心中已经有了抉择。
“多谢你,但我的探险还没结束,不管未来如何,我都无怨无悔。”
友人闻言一下子没忍住,眉头紧皱地从椅子上倏然站起,表情变了几变,显然对菲泽尔再一次一意孤行的愚蠢怒其不争,但当他直视那坚定不移的双眼后,嘴巴张了张,却发现自己仿佛哽咽在喉,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最终心中一切想说的话语都归化成一声叹息。
他深呼吸一口气,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挽在手上,拍了拍菲泽尔的肩膀,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兄弟,如果你回心转意了,任何时候都可以来找我,希望那一天不要来得太晚。”
菲泽尔内心感到温暖,微微一笑:“正好相反,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两人相视一笑,在挚友告别之际,菲泽尔冲着离开的背影喊道:“还有,探险不是游戏!”
友人轻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背身挥手,洒然离去。
屋中气氛渐冷,菲泽尔靠在椅背上呆坐了几分钟,掏出怀中的小东西,看得一阵出神。
那是一枚精雕细琢,极尽奢华的圆形徽章。
黄金打造的圆形徽章,边缘呈锯齿状,一圈以蓝宝石形成包围的圆环为界,外环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七颗钻石点缀其中,而内环则是用红宝石镶嵌而成火焰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