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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病房后,我安安静静地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陆雨馨就赶过来了,看到我躺在床上还没起来洗漱,貌似才松了口气。
原来她一大早先是赶到出租屋,看到她铺好的被子好像没动过,就知道我整夜都不在那里睡。要找我的话打个电话就行,她偏不。
她猜想到我可能是跑去私会冷欣了,所以立即赶到医院,如果我不在的话,她二话不说就会直扑冷欣家的。看到我还迷迷糊糊地赖在床上,也就没再说什么,却不知道冷欣昨天晚上已经快递上门了。
等我被陆雨馨从床上拽起来洗漱的时候,我就在想,不知道钱瑛等会看到陆雨馨,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不过我也是想多了,不知道是因为下了晚班,还是刻意回避陆雨馨,直到医生查房时她都没有出现。
主治医生今天上班,昨天晚上那中年医生和小护士都进来了,他们是交班的,因为昨天在省城用完药过来的,他们基本上没管我。
主治医生简单地问了一下我在省城的情况,先是安排接班的护士给我手指换药,然后再打点滴,而在这之间,陆雨馨出去买了点早点回来。
等一切安排停当之后,陆雨馨才问我为什么晚上想到跑到医院来住,是不是朱晓萍骚扰了我。
这时我才注意到,陆雨馨今天穿的很休闲,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立领修身版的刺绣纯棉衬衣,下身穿的是一条天蓝色的百褶裙,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虽然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但和宋妮娜、方雅丹以及朱晓萍那帮丫头相比,怎么看怎么还是显得老气了点。
也只有这时,我的大脑里才闪过钱瑛说的那句话,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说女人本来就比男人显老了。现在可能还不觉得,等我三十多而陆雨馨四十多的时候,估计就会更明显了。
我笑着调侃道:“要骚扰的话,也是我骚扰人家,除了你,谁还会主动骚扰我?昨天晚上和阿龙聊得很晚,我怕自己早上起不了这么早,所以让他开车送我到医院了。”
陆雨馨白了我一眼,在旁边的护理床上坐下,对我说道:“是呀,天下除了我,谁还会稀罕你这个笨蛋!对了,昨天晚上跟阿龙谈的怎么样?”
我埋怨了一句:“你这人怎么心里就藏不住事,不是跟你说过别到处乱讲的吗?对了,怎么你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没碰到阿龙,没问过他?”
“问什么?你这小气吧啦的劲,昨天那么晚,今天又这么早,我要是问他什么的话,你又得说我跟他有名堂。”
她的话真的让我很感动,看来她真是一心一意对待我,而我却背着她与冷欣偷腥,想想真对不住她。
因为心里有愧,所以就更想表现得对她好一点,我拍着床边对她说道:“来,坐过来,我慢慢讲给你听。”
“我坐这边不一样吗?”
“过来,我喜欢你坐我身边。”
“讨厌!”陆雨馨皱着眉头瞪了我一眼,但还是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立即伸手抚在她的百褶裙上,大概是怕有人进出不方便,她把裙摆掀起来盖住我的手,然后在裙子上用手划了一线,说道:“这是警戒线,不能再往里面伸了。”
“对了,”我有点好奇地问道:“你今天怎么穿起百褶裙了,过去好像没见你穿过?”
“新买的,就知道你的手不会老实,所以给你提供一下方便。”
晕,连着她都想到了?
我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还给我设置警戒性?”
她瞟了我一眼:“好东西得慢慢品味,你一口能吃出个胖子呀?”
其实吧,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地错过许多次办她的机会,我还真的不会去办冷欣的,主要是对陆雨馨的过于迷恋而又渴望不可及,所以才会经不住冷欣的诱惑,陆雨馨要是大大方方地让我早点尝鲜的话,也不至于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
就说现在吧,都特么这种关系了,不就摸摸吗,她还给我设定一条警戒线,我刚刚试试伸过去,她就瞪着我,也许我伸过去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但看到她那副样子,我还是放弃了,没打算跟她较劲。
因为有了昨天晚上冷欣的垫底,我其实也不是很想怎么样。
“哎,别磨磨蹭蹭的了,”陆雨馨催道:“快讲讲昨天的事。”
除了“破网行动”的内容外,我把与阿龙相认的经过跟她说了一边,她听后也是唏嘘不已,而对于我与舅舅是否是亲生父子一事,陆雨馨倒是认为那是肯定的,因为她感觉从我进门的第一天起,舅舅对我就不一般,那种油然而生的情感,当时就让陆雨馨感到,怎么舅舅对我比对亲儿子还亲。
我也只有暂时相信,只是对那个女人是不是我母亲,在我耳边说了句话,昨天又绊了陆雨馨两跤后,就再也没有显灵感到疑惑不解。
如果她是我母亲而舅舅是我父亲的话,她是不会说那样的话的。如果不是我母亲,那么她又会是谁呢?不过我相信她迟早还会出现的。
中午陆雨馨跑到外面给我炒了两个菜,下午阿龙也过来陪了我一下午,因为我和阿龙的兄弟关系,陆雨馨对阿龙也变得客气起来,不过我提醒了一下她,我和阿龙兄弟关系,目前仅限于她知道,不要到处乱说。
她认为自己没问题,反过来提醒我,叫我提醒朱晓萍管住嘴,而我觉得朱晓萍应该不会到处乱说,毕竟她心里喜欢我,象她那么大的女孩子,包括宋妮娜也是一样,正常情况下,都不会出卖自己喜欢的人的秘密的。
晚上陆雨馨在病房陪了我一夜,我几次想爬到她的床上都遭到拒绝,没办法,只得躺在床上想着冷欣,而钱瑛好像休息了一整天,只到第二天上午才上班。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出院了,手续都是陆雨馨和阿龙替我办的,我则被陆雨馨开着车子,先到出租屋拿上书包,再赶到学校去上课。
而这一路上,我好好地捋了一下思路,按照阿龙所言,“破网行动”的主要目标对象,就是谭叔、校长、冷欣和陈志强。
谭叔那边由阿龙负责,校长、冷欣和陈志强这边则由我伺机而动,而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设法前往岛国的未来之星艺术学校读书。
为此,阿龙给我设置好了两条路径:一是等待着冷欣向我下套;二是主动找钱瑛,让她出面介绍我前往岛国。
我想第一条路径,除了让我能够顺利进入未来之星艺校外,还有着类似钓鱼执法一样,利用我去搜集冷欣的犯罪证据。说白了,对于冷欣来说,我是一饵,就看她上不上钩。
第二条路径,专案组更多的,是希望借助校长的力量,让我不仅可以顺利进入未来之星艺校,甚至还有可能以最短的时间,取得村上一郎的信任,直接进入他们株式会社的犯罪网络中,不过我觉得这恐怕只是专案组一厢情愿,异想天开的想法而已。
因为我用手机上网查过,岛国的桑寇组已经有了一百多年的历史,就算是它的一个分支机构,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而对于我一个非岛国人而言,恐怕一点机会都没有。
何况村上一郎仅仅是在国内利用校长,仅凭校长的介绍就可以取得村上一郎的信任,我觉得是不可能的,到时候可能还要凭着惊世骇俗的表现去证明自己,才有可能赢得他们的尊重和信任。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我想陈志强也未尝不是自己的第三条路径,因为我的目的,首先是进入未来之星艺校而已。
那么现在我要搞清楚的是,冷欣究竟是不是谭叔或者村上一郎安排的另一条线上的人,因为从那天晚上校长与她的对话中,貌似他们彼此没有互相勾结的这层关系,否则,校长也不会仅仅说什么她的转正、评职称和买房子的这些屁话,直接说是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不就行了吗?
如果冷欣没有与校长狼狈为奸的话,陈志强是校长那条线上的人,他们自然也就不清楚,彼此都在为村上一郎服务了,而我完全可以双管齐下,稳稳地套牢他们。
再就是冷欣究竟是通过谭叔,还是自己直接跟村上一郎搭上关系的呢?
所以在听完阿龙对我的安排后,我也有自己的打算,但我现在更关心的,就是方雅丹和朱晓萍她们,无论如何,我都必须阻止她们前往岛国的未来之星艺校。
心里的目标清晰了,而且有了具体的步骤和计划,原本非常沉重的心情一下轻松了许多,当我背着书包走进教室的时候,远远地就听到宋妮娜喊着:“国栋,国栋——”
接着便是她不顾一切地朝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