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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和习小璐住在一个院子里,院子属于城市中心的小二层复式楼,被高楼大厦包围在中间,由一条小巷进出,颇有一番风味,恰巧院子里就他们两户人家,正好挨着门,两家人关系也比较密切。确切的来说,是徐志和习小璐一家比较熟。
小巷里,徐志走在习小璐的后面,看着前边的习小璐一蹦一跳的,不由觉得好笑,从小学开始两人就是同班同学,这么长时间,习小璐也慢慢地开始发育了,身材已经初具规模,虽然比不上李玲丰满的身材,但是却显得青春活力。
不知不觉,两人走进了院子,习小璐朝徐志挥了挥手,道了声“走啦”便转身回家去了。徐志看着习小璐进了门,微微叹了一口气,仰头看了看天空,这个时间,太阳和月亮正好交班。徐志偏头发现自己家旁边停了一辆大红色的别克双开门轿车,但是徐志也没想那么多,只当是哪个车主图方便停在这的“该回家做饭咯,不然老爹又要骂人咯”
“吱呀”徐志推开厚重的防盗门,一双透明的高跟鞋在一堆皮鞋和运动鞋中格外扎眼,刚一踏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和异性荷尔蒙弥散的味道,徐志鼻子皱了皱,一边骂着一边脱下校服扔到一旁的沙发上“卧槽,老爹又带女的回来了”
徐志抬眼看了看,客厅的吊灯还亮着,沙发上十分凌乱,各种各样的衣服,男士衬衫、西装裤、领带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再仔细一看,一件女士吊带裙被掩盖在衬衫的地下若隐若现。
“啧啧啧”徐志轻轻提起吊带裙的两根吊带,把它从衣服堆里拖了出来,缩着脖子打量着这件衣服,“MARRY?不对,尺寸太大了。CINDY?也不对,尺寸太小了。翠花?更不对了,她只会穿东北大花袄啊。”徐志瘪着嘴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脸认真地推测“一定是新的。”
徐志把吊带裙扔到一旁,穿过客厅,径直走向了徐坤的卧室。
徐志站在木门前,听着里面嗯嗯啊啊的女声。
“吱呀,吱呀”是席梦思铺的木板床被重物压到发出的声音,而且是不停地压。
徐志没有任何反应,早已见怪不怪了,徐志撇撇嘴,“声音没有上次那个好听啊”,于是伸手敲了敲门“咚咚咚”
“whatthefuck”女声显得很惊讶。“吱呀”伴着席梦思反弹的声音“咔嚓”一个身材火爆的金发女郎从门里跑了出来,披着一条浴巾大半部分皮肤露在外面,风风火火的就往外冲,正好看见靠在墙上的徐志,金发女郎没有任何停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穿上高跟鞋。径直冲向门口的红色别克双开门轿车。
徐志透过窗户看见金发女郎开着车飞也般的跑了,“呲~”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起,别克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视野,徐志喃喃自语道“我现在知道那车是谁的了”
“啧啧啧,刚刚从浴巾底端看到一点点,老爹的选择还真是牛逼啊”徐志感叹道。
“小砸,这么早就回来干嘛”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徐坤坐在床上吸着烟“事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说着,摘下嘴中的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徐志没有转过身,依旧背靠着墙壁,只是朝徐坤的位置偏偏头“刚刚那阿姨不错啊”
“什么阿姨”徐坤朝徐志弹了一个烟头“叫姐姐”
“姐什么”徐志不屑的说“老爹,你这样不是个事儿啊,你说说,这个月第几次了”
徐坤满地找短裤,一边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别管”
徐志无奈的点点头“行,我不管,但是也不能这样下去啊”
“咱爷俩过得好好的,怎么不能这样下去了”徐坤穿好裤子,走出门来,露出健硕的身材,加上刚毅的面庞,难怪会受那么多女人欢迎,徐坤眼神突然黯淡下来“女人嘛,玩玩就好,没钱指望着谁为你死心塌地啊”
徐坤话锋一转,对徐志说“还有啊,要我跟你说多少遍,别跟习小璐走得太近。”
“你还有个娃娃亲的媳妇等着你呢!”徐志几乎同步的跟着徐坤说了出来,然后翻了个白眼“老爹,你这话从我刚听得懂话一直说到现在。以前骗骗我也就算了,现在还想忽悠我呢”
徐坤一巴掌拍在徐志的后脑勺,“pia”一声响,说道“谁他妈骗你了,想当年那是我和你妈。”说道徐志的母亲,徐坤突然不说话了,徐志也没有搭话,捂着后脑勺默不作声。徐坤曾经跟徐志说过,徐志的母亲是因为徐坤太穷了,在徐志两岁那年跟另一个有钱人结婚,提起母亲,无意是在徐坤的伤口上撒盐,而徐志对母亲的印象早已模糊。所以提起母亲,父子两人同时沉默了。
“哈”徐坤笑了一声,率先打破沉默“你在家做饭,我先去超市看看”说着,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套在身上便走了出去。
徐坤为了生计,在家附近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超市,也算是个小老板。超市规模不大,但是让徐志一家小康是足够了的。
“哈衣~”徐坤走出大门,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走进旁边的超市。
徐志透过二楼的窗户,看见徐坤进了超市,叹了一口气“算了,那个女人走了就走了吧,先去做饭去咯”
“叮铃”徐坤面前的感应门缓缓打开,头顶的风铃一阵脆响。
“哟”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徐哥来啦”
徐坤偏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摆了摆手,嘴里叼着烟含糊不清的说“赶紧干活去,我来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一个女子从高高的货架梯子上直接蹦了下来,三两步跨到徐坤面前,凑到到徐坤面前,孩子一般“嘻嘻,人家好久没见你了嘛”
徐坤伸手停在了空中,拍了拍女子的脑袋,有些溺爱的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老在我这个破超市里带着有什么前途。”
“唔”女子鼓着腮帮子,幽怨地看着徐坤“人家还年轻得很咧,刚刚过完25岁的生日”
徐坤尴尬的一笑“铃铛,我说你也是名校毕业的吧,怎么想着在我这个小超市打工一辈子啊”
“不”铃铛脑袋摇晃的像拨浪鼓似的,满脸认真的看着徐坤“我要等你退休了,把你这店抢下来,然后开一家化妆用品店”
“啪”一声脆响,铃铛的脑袋上立刻鼓起了一个大包。“小兔崽子,你他妈让我感动一下不行啊”徐坤叼着烟,朝铃铛吐了一个烟圈“混蛋”。铃铛捂着后脑勺小声啜泣。
“就是”一个穿着和铃铛一样制服的胖子走了过来,充满赘肉的腮帮子不停抖动“铃铛你这样就不对了,怎么能开化妆品店呢”
“应该开餐馆啊”胖子丝毫没有看徐坤的表情,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超市的构造“你看看这个超市,怎么说也有两层楼,开个餐馆绝对赚翻”
“滚蛋”徐坤一脚踹在胖子肥嘟嘟的屁股上“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胖子揉了揉屁股,跑到不远处继续做他的餐馆梦。
陈坤摘下嘴上的烟屁股,扔到大理石地砖上,用脚碾灭一丝火星“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我去陈姨那里看看这个月的账目”说着,徐坤从玻璃柜台里拿出一盒新的白鹤楼香烟。
“真是的,又在店里拿,有没有点老板的样子”铃铛嘟囔着嘴说。
徐坤指甲盖轻轻一划,撕去烟盒透明的薄膜,手指在底部一弹,一根烟抛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徐坤张嘴叼住香烟,低头一手挡风,一手点着了香烟。转身上了手扶梯。
二楼是买生鲜蔬菜的地方,徐坤穿过一群血拼的大爷大妈,直接拐进两个货架之间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啪嗒”徐坤伸手打开门旁的开关,房间嗖的亮了起来,屋子中间摆着一张老板桌,一个50来岁的女人一手拿着计算器,一手拿着账簿,接着台灯的灯光核对着账目。女人虽以青葱不在,但是布满皱纹的脸庞依旧掩饰不住曾经的风华正茂时美丽的容颜,饶是年过半百,身材却依旧丰满,穿着一件皮革大衣,颇有一些贵妇的模样。
突然地灯光显然让女人十分不习惯,眉头微皱,抬头正好看见徐坤走了进来,她轻轻把手头的东西放下,向徐坤打手语“你来了”
徐坤没有回答,把外套放在旁边的衣架上,微微偏头说道“陈姨,这个月赚了多少”
陈姨盯着徐坤的嘴唇,待他说完,陈姨又打了个手势“赚了,比上个月多了五万元”
“那不错啊”徐坤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吐出烟雾“不介意我在办公室里抽烟吧”
陈姨皱着眉头向徐坤打手语,露出嫌弃的眼神‘你已经在吸了’。
陈姨充满老茧的手拿过桌子一角的摩卡咖啡,另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提着不锈钢勺子,慢慢地搅动。
“咻”陈姨抿了一口咖啡,腾出双手向徐坤打了一个手语。‘徐志呢’。
“咳咳”徐坤偏头看了看陈姨,咳嗽了两声“徐志啊,在家里做饭呢”
陈姨继续打手势‘这么多年了,不准备再娶一个吗’。
“不了”徐坤摇摇头,眼睛盯着地砖,愣愣的说“不准备再娶一个了,还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
“啊~啊~”陈姨从喉咙里发出两声,徐坤立刻偏头看着陈姨,陈姨是聋哑人,必须通过读唇语和手语才能交流,所以必须面对面。
陈姨手快速舞动,‘你岁数也不小了,无论你以前怎么样,现在你也要为徐志考虑,不能让他以后和你一样’。
徐坤点点头,把烟叼在嘴里“这个我知道”他嘶哑的说“干我们这行的,总有随时挂彩的可能性,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啊吧,啊吧”陈姨激动的打着手语‘你挂了也就算了,徐志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我不想他跟你一样,她当年就是因为你的生意离开你的,你想要把徐志也牵扯进来吗’。
“陈姨”徐坤摆了摆手,无奈的说到“徐志这孩子不是一般人,他的路注定跟别人不一样,谁拦着都没用”
陈姨眉头一皱,指了指徐坤,喉咙咕噜咕噜响,打了个手势‘跟当年的你很像’。
“有一点不一样”徐坤弹了弹烟灰,“有一些很像他妈,比我当年强多了”
说完,徐坤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陈姨,我先回家吃饭了,你要来吗”
“啊吧”陈姨摆摆手,打了个手势‘记得关门’。
“好好,知道了”徐坤不耐烦的摆摆手,打开门直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