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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某刑警大队的审讯室内。
昏暗的橘黄色灯光,如同黯淡星光一般,萦绕在房间的上处。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打开。只见一脸英气的徐巍,穿着他那套黑色的便衣,来到审讯室内。
“季福成,你那肇事逃逸的案子有许多疑点,我们需要再做一下笔录。”
“警察同志,你们到底要对我问几次才行?”一名躲在阴影里的中年男子,十分不耐烦地反问。
当徐巍对跟前穿着囚服的男子,猛地一拍桌子,并大声呵斥时。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后面,一名身穿咖啡色夹克,胡子拉碴,眼窝深邃的中年男子,自顾自地摸着下巴,看徐巍审讯。
该中年男子名叫李明阳,是刑警大队的队长,也是警员们俗称的“李队”。
在李队的身旁,站着一男一女两名警察。男的名叫包志伟,1米86的大个,皮肤有点黝黑。女的名叫杨柳燕,穿着一身深蓝色警服,头戴深蓝色警帽,俨然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这一男一女,是刚来警局不到一年的“新兵蛋子”。和徐巍那种混了三年的“老油条”,没办法比较。
两人跟着李队,学刑侦探案。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就问,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就提。反正具有十年刑侦经验的李队,很乐意跟新人分享他的经验。
这时,一身深蓝制服的杨柳燕,目不转睛的看着审讯室内问道,“李队,为什么大半夜的,徐巍要再次审讯那肇事逃逸的季福成?难道徐巍他发现了案子中的什么新疑点?”
话刚问完,身边的包志伟,就接过话道,“这个案子里的疑点有很多吧?首先这个季福成,大晚上一个人开车开到荒郊野外。然后在一条人烟罕至的公路,不偏不倚就撞倒了一个女性。其次,当交警赶到现场的时候,女性被害人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根据现场侦查,以及肇事车辆的损坏程度。方圆三公里内都找不到女子的踪迹。该女子应该没有可能,自己爬起来回家吧?况且现场的痕迹,似乎有被人刻意掩饰。总之疑点重重。”
听完两名“菜鸟”的疑问,一脸胡子拉碴的李队,并没有立马回答。
他只是透过审讯室的单向玻璃,目光冷冽的看着季福成,看着他身穿囚服,手戴镣铐的落魄模样。
季福成的档案,他派人有调出来过。1976年9月生。家中有一个三岁大的女儿,和一个六岁大的儿子。爱人是他的初中同学,两人于七年前结婚,日子还算过得不错。小两口在水产市场做着批发生意。
被抓来警局的那天,季福成对自己的肇事逃逸,供认不讳。而且案发的时间地点以及具体细节,要跟警方现场勘查出来的结果相吻合。唯独在被撞女性的问题上,季福成一口咬定,当时的自己太过惊慌,所以没来得及下车查看就逃逸了。
审讯桌前的徐巍,目光逼视的对季福成问道,“季福成,你当初在警局,说自己撞死了人。但笔录过程中,你又说自己没来得及下车查看,不知道被撞女性的具体受伤程度。那我想问,你怎么确认你是撞死人了呢?”
面对警方反复询问过的问题,只见季福成把脸隐藏在阴影里,对徐巍回道,“警察同志,你们到底要我回答几遍?因为当初开的车太快,而且那时候我又因为太过害怕。所以就以为自己撞死了人。现在想想,可能那个人被撞得不是很严重,可能她后来就自己走了,也说不一定啊。”
季福成如此烟雾一般的回答,很明显就没有在说实话。可他到底在隐瞒什么,说的话里,又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这令参与探案的警察们,很难捕捉这场交通事故背后的秘密。
“季福成,你不跟我们警方说实话,你可知道后果是很严重的?”
“警察同志,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啊。当初被交警同志拦下的时候,我也这样跟他们说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们啊。”季福成躲在阴影中,听似冤枉的答道。
“你说撞了人,那人呢?还有你大半夜不在家好好待着,跑到市郊做什么?而且那块地方根本就没有人住,你大晚上的怎么会撞到人?老实交代,你车上的撞痕,还有车头的血迹,到底是哪里来的?!”
徐巍将之前李队审问过的话,又重新地质问一遍。惹得阴影之中的季福成,脸上总露出若有似无的冷笑。
“我说徐警官,你还有那个李警官,到底要审问我几遍?我都跟你们说了,我是晚上要去外地进货,那时候路灯太暗,开车不小心开进去的。不信你去问隔壁市的那个王包头,我们早就约好,第二天早上,一起在港口仓库碰头的。而且大晚上的撞到人,我也不想的啊!我哪知道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会突然出现在那里?车上的血迹就是那个女人的,撞痕也是撞那个女人撞的。”
季福成表面上说的听似很有道理。但最关键的因素却被他隐瞒了下来。那就是那个被撞的白衣女人,她到底去了哪里?
眼看着审问,再度进入死胡同。透视玻璃后的包志伟和杨柳燕,也渐渐对徐巍的这次审问,失去了耐心。
“这个季福成,事到临头,还在那誓死抵赖。他到底向我们隐瞒了什么?这背后一定有个巨大的阴谋。”杨柳燕握着秀拳说道。
身旁的包志伟,也同时沉声说道,“要不是交警当天把他的车扣了下来。不然你我都可能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搞批发水产的商人,竟然能在人民警察面前,如此的老练和狡猾。”
在大约又继续盘问了十五分钟后,徐巍草草结束了此次审问。
他和李队,还有队里的两位新人,一起来到录像室,反复观看刚才的审讯。
“徐巍,你刚才的这些问题,我们不都问了不下三回了吗?为什么今天晚上,又突然要再问一遍?”杨柳燕看着录像里的季福成,他那些言行举止,处处都令人觉得十分可疑。
“是啊,徐巍。为什么要再问这个季福成一遍?你看他刚才那种,笃定了我们什么都不知情的表情。看起来真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