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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成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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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十五这天,天还未破晓,淡青色的天空依稀镶嵌着几颗星辰,连着整个村子都还在白雾之中笼罩着,显得静谧祥和。

    而此时的白家老宅中,却早已忙碌开了。却原来今天是白翠翠出嫁的日子,所以这一大早上的陆氏便把白翠翠从被窝里挖了出来。现在正忙着给她上妆打扮。其实说是打扮也只是把脸上的绒毛给绞干净,然后再扑上一层不知是什么做的脂粉就了事了,毕竟这也就是在乡下,大家伙能吃饱饭就是好的了,哪里还会又闲情逸致去捣鼓这个的。

    陆氏一边细细的为白翠翠梳着头发,一边抹着泪比划道:“这日子过的还真是快,想当年你还只会躲在娘怀里撒娇的小奶娃呢,这转眼间就长这么大了。”

    “毕竟是人都会长大的嘛。”白翠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曾经给予了自己温暖,却又毫不客气的把自己当做灾星埋怨的“母亲”,毕竟要说她对陆氏没有怨那是不可能的,但却也没有多少想要责怪的心思,她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陌生人,如今能聚在一起不过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罢了。缘起则聚,缘灭则分,看淡就好。

    “是啊,是人都会长大的,我家翠翠也长大了,还知道为家里考虑了。”陆氏擦了擦眼泪,低声愧疚道:“娘知道,其实你心里根本就不想嫁给韩小子,可。。。。。。是这个家拖累了你,你要怪就怪娘吧,是我这个做娘的对不起你,害你生在这个家里。别怪你爹,他也不容易。”

    “我怎么会怪你呢,要不是你这世上哪里还会有‘白翠翠’这个人?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命不好,怨不得别人。”白翠翠扯了扯嘴角低声一叹,微微转了下头对陆氏说道。

    “你说的对,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陆氏听着女儿的回话,点了点头似是把白翠翠的话听进去了,不由抹了把泪岔开话题道:“过了今天,你就是韩家的媳妇了,不管你以前是什么心思,这以后啊就得跟着韩小子好好过日子,知道吗?”

    “嗯。”

    白翠翠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陆氏的话,未来怎么样谁能清楚?难不成她还能告诉陆氏,其实她们都生活在一本书里。而自己更只是里面一名微不足道的小虾米,连最后的结局都是不得好死的下场?

    “他只要一天是我的夫,我自然会与他休戚与共。”最后白翠翠只得含糊的回答道。

    陆氏闻言倒是皱了皱眉头,但听着白翠翠的话怪怪的,可也没有察觉不对劲的地方,便又重新梳理起白翠翠的头发,一边打量着她的装扮,看看是否还有遗漏的事没有整顿,却见女儿都这会了,眼睛竟然还闭着坐在那里打瞌睡,不由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嗔怪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睡的着。”

    “娘,其实我觉得我们不用这么早起来的,你看连天都还没有亮呢,就是隔壁王阿婆家的那头大公鸡也多没开始打鸣呢。”白翠翠揉了揉被陆氏打到的额头,抱怨道。

    “你这傻丫头,你以为我叫你早点起来,就是单单为了快些收拾好不成?”

    ‘不然还能是什么?’白翠翠心里虽然在那里暗暗吐槽,但她看陆氏这个样子就知道里面还有文章,便也没有傻到把话说出口。

    陆氏见女儿虽然“识趣”的没有问,但也知道她其实还是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便小声的凑到女儿的耳边:“你别看咱们乡下人嫁人娶亲啥的章程很简单,其实里面的学问可多着呢。就像现在娘叫你这么早起来,就是要赶在男方还未起身弄好时,早早的先把事办好,这样以后在这家里你就能够压他一头了。”

    呵呵,她还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名堂,毕竟现代社会一般只要去领下证,再办个酒席也就完事了,哪里会有这么麻烦。不过她也知道陆氏这是为了自己好,想自己能在韩家强势些,可其实这种事不是你早点起来一下,就能决定得了的,不过就是求个心里安慰罢了。

    “嗯,娘说的是,我晓得了。”

    陆氏见女儿清楚了,也不在啰嗦,转身把弄好的糯米团子塞到女儿手里,看着女儿那一脸迷糊的样,不由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头,“新娘子在出嫁前是不能吃饭的,而到了夫家又要熬到晚上,所以这是给你备着饿的时候吃的。”

    白翠翠手中握着的糯米团,又看了看瞪着自己的陆氏,心里既觉酸涩却又辛甜,似是打碎了五味瓶般各种滋味不断翻转。大概,陆氏还是很疼爱“白翠翠”的,只是她更爱这个家罢了。

    “谢谢娘,翠翠,翠翠会记得吃了它的。你也莫要忙活了,先歇息一会儿吧。时候还早着呢,你也别累坏了。”

    “嗨,咱们娘俩之间还谢个什么劲儿。行了,你也别红着眼眶了,等下把状给哭花了就不好了。”

    “才不呢,哭花了又怎么样,不是每个人出嫁都得哭一场嘛,人家都不怕哭花了,我还怕什么。”白翠翠记得原主的记忆里是有哭嫁这一回事的。

    “你还真当她们是在哭呢,这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不然人人都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她们夫家看到她们那副样子,人家心里能高兴么,这以后过日子想想这事儿不窝心啊。”陆氏一听女儿的那番话,顿时就气笑了,摇摇头无奈地对女儿又解释了一番。

    额,看来她又说傻话了,其实陆氏说的也是,要是每个新嫁娘都像她想的那样哭的要死要活的,这以后的日子估计还真不好说,毕竟人家男方是娶妻,又不是拐卖人口(为什么这话总有点怪怪的?),你要真的哭的死去活来,搁谁身上心里不是也不对味么。

    白翠翠见母亲这么说,顿时尴尬的羞红了脸,只得傻乎乎的坐在床边上干笑着。

    “行了,既然都打扮好了,你就先在这里呆会吧,娘就出去看看你爷爷他们来了没,毕竟这是你出嫁这么大的事,半点都马虎不得。”陆氏见女儿这边已经收拾妥当了,便赶紧起身去外面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