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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事情并未引起多大的风波,只有一些名不见经传的非法报刊才报道了首相大人**的趣闻,但毕竟只是不知名的小报刊,对首相大人的名誉没有丝毫影响,最多只能令坊间关于首相大人的流言更精彩一些,但作为一个侏儒,首相大人的故事已经足够精彩,想必首相大人也不会在乎。
你不得不佩服首相大人的政治能量,虽说**不是什么毁灭性的丑闻,但毕竟也是一种丑闻,不知道首相大人运用了什么手段,不仅捂住了所有的消息,就连他的政敌也对这件事缄口不谈,虽然这种政治影响力很多人都有,但整个肯托,能在一夜将所有事安排妥帖的人还是不多,也可想首相大人背后的政治势力有多么恐怖。
但首相大人倒也并不是没有付出代价,无论如何,铁胡子大街那块地算是黄了,艾戈雷尔兄弟会也悄然从肯托的街头消失,首相大人在政坛叱咤多年,自然明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这虽然给首相大人的经济带来一些小问题,但只要他能保住自己的位置,金币迟早会滚滚而来。
那夜的动静不小,不仅指暗地里的,明面上肯托治安局和贵族监察局的行动也足够明显,但肯托这座千年之城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肯托的民众们显然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第二天的工作仍旧正常进行。
只是肯托多了三个有些失意的年轻人。
一个人叫夏洛克,他是一位年轻有为的贵族监察局官员,他有一个好朋友下落不明。
一个人叫莫兰铎,他是或曾经是一位街头混混,他失去了一条腿,而且无家可归。
一个人最年轻,是一个才五六岁的小姑娘,她叫莉莉安,她每天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巷口,等一个叫里欧的大哥哥回来。
还有一件事,铁胡子大街来了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流浪猫,那是一只断了一只前肢的橘猫,它总是睡在一家破落的魔法机械修理铺的前面。
说起来,那家魔法机械修理铺的修理工不知道哪去了,要知道,他手艺精湛而且收费不贵,真是个好人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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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戒备最森严的监狱在肯托城郊,与一般的监狱不同,他直属卡洛斯帝国治安部和军部的双重管辖,实际上,军部对这座监狱的管控力度要更大一些。
全封闭的结构,数座高耸的魔法塔,冷酷残忍的狱卒,近乎无情的规章制度,保证了这间监狱的牢固性,这也是肯托为数不多有资格收监高阶职业者的监狱之一,这座深受帝国信任的监狱本身也极为牢固,并非浪得虚名,两千年从未有人成功越狱的光荣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墙壁上的魔纹两年一换,狱卒一个月调动一次,墙体三年加固一次,就算是吝啬的财政部在这座监狱的拨款上也显得十分慷慨,源源不断的金币和新技术使得这座监狱的安全性丝毫没有随着时间而动摇。
在罪犯们的心目中,这座监狱的恐怖程度仅次于贵族监察局和教会裁判所,因为进入这所监狱意味他将没有任何越狱的机会,而贵族监察局和教会裁判所连进入法庭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们,他们从来就不习惯留下活口。
……
……
在阳光刚刚浸透晨雾,整个肯托还睡眼迷蒙的时候,一架马车就从肯托治安局悄然驶出,在两队士兵的伴同下驶向肯托第一监狱。
马车的样式显得极为古老,似乎是从久远的时代驶来,虽然有着一股浓烈的历史感,但马车却极为坚固,所有的结构都由钢铁构成,上面也极为慷慨地绘上了稀有级魔纹,红色的魔力在魔纹间流转,让这驾马车看起来极为坚固。
如同轻纱般的清晨阳光通过马车两侧的透气孔透过来,洒在里欧久不见阳光而略显苍白的脸上,里欧贪婪地嗅了一口阳光的气息,虽然更多的还是囚车里沉闷发霉的气味,但那一点点温热的气味还是让里欧心满意足。
囚车里的人并不多,显得极为空旷,除了里欧只有三个囚犯,两位看守士兵,还有一名坐在最前面,脸上挂着微笑的狱官。
对卡洛斯的罪犯来说,能进入肯托第一监狱服刑既是灾难,也是荣耀,须知并非随便哪个小鱼小虾都有资格被肯托第一监狱收监,能在这里服刑的要么是杀人累累的杀人魔,要么是给国家带来了重大损失的叛国者,要么是在肯托政治斗争中失势的政治犯,总之,这里不欢迎无名之辈。
那三个囚犯能被肯托第一监狱收监自然也不是普通人物,但他们看向里欧的眼光还是隐隐有些敬畏。
虽然里欧外表只是个身材单薄的少年,皮肤也因为有一段时间没见阳光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色,但他手上紧拷着的附魔枷锁和脚上锁着的三百公斤脚镣无不是在暗示着这个少年极为危险。
两名随行士兵坐在里欧的两旁,提防着里欧的一切异常举动,连肯托第一监狱都要小心翼翼地对待,是高阶职业者才有的殊荣。
真正的罪犯不会崇拜任何人,只会崇拜更邪恶更强大的罪犯,虽然里欧十分不显眼,看上去就像是个生了重病的文艺青年,但这三名囚犯知道,里欧是真正的狠角色。
黑暗的囚车里万分沉闷,除了马车上下颠簸的撞击声就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囚车里的人们也各有心事,有的人木然盯着自己的双脚,有的人闭眼回忆杀人带给自己的快感,有的人发出表意不明的阴笑,使得囚车里的氛围紧张而又微妙。
就在这诡异的沉默中,马车的速度变快起来,车身的颠簸程度也变得逐渐夸张,透气窗也透来一股青草味和土腥味,看来马车已经驶近城郊,传说中凶名赫赫的肯托第一监狱也近在眼前了。
一直沉默微笑的狱官忽然站起身来,虽然马车颠簸的厉害,但狱官的脚步十分沉稳,他走到囚车正中央,站定,环视一圈,微笑着说道,“各位该死的渣滓,你们都是卡洛斯帝国最该死最变态最危险的罪犯,但你们也无疑是最强大的,我相信很多人都有过进入监狱的经历,你们也一定对肯托第一监狱有所耳闻,你们知道肯托第一监狱无比残酷,可是很遗憾,耳闻未必为实。”
他又环顾一圈,微笑道,“真正的情况要比你们听到的更为残酷。”
“能被肯托第一监狱收监,你们也算是犯罪界的佼佼者,你们可能对自己的战绩洋洋自得,你们可能以为自己武力强横……你们可能以为,以自己的实力,在肯托第一监狱也能混的不错。”
“肯托第一监狱不同于任何一座监狱,里面收监了十位高阶战士,四位高阶法师,一百七十九位高阶战士,五十六位中阶法师,而低阶战士,低阶法师在这所监狱就不值一提了。”
“更值得一提的是肯托第一监狱的狱官们,包含我在内的十五位狱官都是高阶职业者,而八十位狱卒也都是中阶职业者,本监狱的典狱长更是接近领主级战士的高阶战士,如果想要在肯托第一监狱里面兴风作浪,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人渣们,我说这么多并不是善心使然,我只是希望你们更多地了解这所监狱,不要因为无知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这样对我们不好,对你们也不好,很快,你们就要从文明社会跌落到弱肉强食的原始丛林了,现在请呼吸最后一口自由的空气吧,这所监狱将是你们一生的梦魇。”
一名囚犯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声很小,就像滴落湖面的水珠一样不起眼,只溅出一丝小小的涟漪,便消失不见,但他的的确确是笑了。
没人明白他为何发笑,可能是对狱官口中所谓“文明社会”的嘲弄,可能是对所谓“原始丛林”的不屑,也可能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单纯的一个笑。
狱官也笑了,他微笑着盯着透气窗,像是雕塑一般静立了几秒钟后,他笑着点头说道,“我们进入了监狱的地界,各位,欢迎来到肯托第一监狱。”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一扭身,左手从腰侧抽出一把刀,直直地朝着那位发笑囚犯的耳侧劈了下去,动作老辣迅速地就像一个劈鱼头的渔民,而那囚犯就是砧板上的鱼头。
手起刀落,一气呵成,不过瞬息之间,一只带着血丝的耳朵便跌落在囚车散着腥气的地板上,而那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左耳的囚犯还愣愣地望着空气,像是什么也没反应过来。
狱官收回刀,微笑道,“我说过了,这里就是残酷的原始丛林,我能砍他的耳朵,并不是因为法律给了我这么做的权力,而是因为我是狱官,他打不过我,仅此而已。”
“所以你们不用顾忌什么监狱的规定,不存在的,这里只靠拳头说话,如果你有能力,打狱卒,打狱官也行,如果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所有的狱官加上典狱长,你们大可试试。”
“最后,还是要说,各位不幸的混球们,欢迎来到残酷的原始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