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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间,乔帆听到谁在呼喊自己,不做其他思考,乔帆准备起身看看谁在叫他。
忽然,他的怀中,那颗眼球散发着洁白的微光,光芒暖和,仿佛母亲的怀抱,很安全。
那呼喊也渐渐消失了。
第二天,微风从404寝室未关的房门外吹来,叫醒乔帆安详的梦境。
他梦见,自己不再看到那个世界了,一切都很正常。
睁开眼睛,他习惯性的观察四周,另一个重叠的世界在他眼前微微一闪。
“看来真是梦,”乔帆苦笑,看向对面床的那瘦弱男子。
“没人?”
乔帆迷糊的心情一顿,随即想到一个可能,急忙朝后山跑去。
天气不错,他只套了一件长衫出门,绕过这栋废弃的大楼后,便是后山了。
远远地,便发现后山围着一堆人。
“糟了,”内心一寒,乔帆已经知道接下来的画面。
与他同宿舍的瘦弱男子,此刻正被警方团团包围,一道道警戒线拉了起来。
“大家不要往前挤,这里我们会解决的,请大家不要骚乱!”
一名警察负责维护秩序,拿着喇叭卖力大喊,可以看出,他已经喊了不短的时间了,面色通红,汗流浃背。
“请让一让,”乔帆挤了挤,出现在警戒线的边缘。
“好可怜啊,据说这孩子摔得不成人样了,”有老师惋惜,“这多好的孩子,怎么就想不开呢?”
“我听说,这人死了后,脸色苍白,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碰到了什么恐怖的怪物一样。”
“对啊,对啊,我来得早,好像是被人害死的。”
同学们也有好奇的,乘着现在还没上课,相互交谈。
“我听说,这人住在404宿舍,就是这前面那栋老楼。”
“不会吧?”
女生们悄声交谈,“不会有那东西吧?”
“哪东西?”
“阿飘啊!”
说着,这些女生们感觉有一股寒风扫过,吓得抖了三抖。
前方,警察们正与两名老师交谈,应该是询问过程。
其中一名正是谭老师,另一名则不认识,是个年轻的女老师,此刻眼眶通红,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为此伤心。
“警察同志,这是我的一名学生,还没开学呢,他本来住在四楼的,可怎么到了这儿了?我也不知道。”
“他死前有什么异常吗?”
警察拿着个小本子记录。
“我不清楚,”谭老师摇头,“我只是给了他钥匙和一些上课事项资料等,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怎么会注意这么多。”
“那死者还有没有同伴?”警察皱眉,这就棘手了。
挖到的信息越少,他们破案的几率也就越小。
疑点有很多,死者死于三四个小时前,那会儿正是半夜,为何会出现在后山?
他的怀里有一个罗盘,死时紧紧抓着,到底是为何?
而死者面色惊恐,虽然找不出第二人的痕迹,可那表情明显不是自杀。
疑点太多,现如今,只能挖掘更多的线索。
“有,同伴倒是有一个。”
唐老师忽然大叫,“这小伙子还有一名室友,他们都是一个寝室的,一定知道些什么。”
“室友?”说的就是自己么?乔帆想了想,自己预见白衣女子死亡,居然捡到一颗眼球,这瘦弱男子死亡,那么,他是不是也能捡到什么东西?
但首先得靠近瘦弱男子的尸体。
“我在这儿,”心里做出决定,乔帆招手,“我是他的室友。”
“哦?”谭老师发现乔帆正好在,急忙把他拉了过来,为警察介绍。
“警察同志,这就是死者的室友,死者有什么异常,他应该要比我清楚一些。”
“你是死者室友?”
警察询问,“几号宿舍?”
“404,昨天才搬进去的,”乔帆回答,“我想先看看他的尸体,好么?”
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问答上。
证实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了。
“和死了的那个人一个宿舍的?”
乔帆声音不小,周围的人自然听得清楚。
“404诶,传说中鬼片的指定宿舍号码,什么怪事都有可能发生!”
正是好奇的年纪,同学们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还有的女生拿出手机拍照。
“尸体不适合你看,”警察摇了摇头,“你还是告诉我们一下死者昨天的详细经过吧,有没有去哪儿,说什么,或者什么奇怪的表现。”
“不让我看?”乔帆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他不会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儿。
“等等,”警察眼皮一跳,这人冷静得太过了,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情绪。
“等一下。”
警察拦住乔帆的去路,“你必须和我们详细说说他死前的行为,这是每一个公民应该履行的义务。”
“义务?”乔帆冷言相对,“我和他不认识,哪儿会有什么义务?”
“你和他一个宿舍,”警察说道,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这学生有问题。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要破案,还得看这少年。
“你们没看监控吗?”乔帆止住离开的去路,看样子是走不了了。
“看了,死得蹊跷,而且光线太暗,莫名其妙从山上摔下来。”
这警察认真的看着乔帆眼睛,“请你告诉我们,他的行为举止,一定。”
乔帆眨了眨眼,恰好未知世界又一次的重叠,这一刻,前所未有的犀利充斥警察的内心。
怎样的一双眼睛?
冷漠,锐利,洞察一切,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乔帆双眼一闭,他刚才看到一幅画面。
一个戴着帽子的身影,在一辆闪烁着灯光的车上,陡然,爆炸震天。
爆炸背后,有着一道黑影匆匆消失。
虽然模糊,但是靠猜测他也能猜到是谁。
“我不认识他,”乔帆摇头,“他只说过晚上要来后山探测。”
“而且,”说到这里,乔帆身形顿了顿,“半夜我听到谁在叫我名字,但是我没醒,起来的时候,宿舍房门是开的。”
“只有这么多疑点了,”乔帆最后总结。
“很好,你提供了重要的信息。”
警察回过神来,说实话,刚才他被这学生的眼睛镇住了。
完全没听到这学生在说什么。
不过,想必他的录音器已经录下来了,回去再看。
“现在,能让我看看尸体吗?”乔帆再次开口,一如既往的冷静。
警察神色复杂,嘴唇蠕动,最后还是让乔帆进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