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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越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他们来的四个人都是像自己一样的武技高手,甚至有人自己也不是对手,如果发生冲突,他们并不能全身而退,说不定还会有覆灭之灾。【零↑九△小↓說△網】
他看向刚刚被自己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的扈辄,他的脸上那五道鲜红的手指印还是那样清晰可见。
他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明确的告诉了扈辄,要他前面带路。
扈辄沉默片刻,当先向前走去。
彭越招呼李彦和樊哙一起跟去。
他们拐了一个屋角,进入了一间不起眼的茅草屋,屋里没有什么陈设,只有靠里的一面墙脚堆着高高的,被茅草盖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扈辄招呼几个年轻人走过去,一起把茅草拿开,渐渐露出了几个箱子。
不等他们说话,樊哙突然惊讶的“咦”了一声,越众而出,他把上面的两个箱子搬下来,然后搬出下面其中的一个箱子,围着它上下左右看了又看,最后,一脸阴沉的退了过来,低着头有些愤恨,有些无奈。
他突然感觉异常的冷,以前常年袒胸露乳,哪怕是天空下着雪花,也没有感觉过冷,可是现在他却衣服紧了又紧,盖住了露在空气中的胸脯,可是还是感觉冷。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心冷了,那个箱子是自己家的箱子,哪怕是烂了碎了也不可能认错,因为这个箱子是他母亲当时的嫁妆,也是他家的唯一的一个箱子,听说刘哥要准备聘礼,他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并在里面装进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为这事他还和母亲大吵了一架。
他没有想到,自己家里的这个箱子竟然跑到了这里,这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李彦看到樊哙的表现,就知道他认出了其中的一个箱子,从而他也就确定了这些箱子里装的就是刘季本打算送给吕府的聘礼,没想到最后却送到了这里——巨野泽强盗的手中,而且连盛放聘礼的箱子都没有换。
樊哙没有说话,李彦也没有问,而是默默退出了房间,他们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走出茅草屋,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气变得有些阴沉,忽然一片雪花落在李彦衣领的脖颈里,有些凉。他抬头,又有一片雪花摇摇曳曳落在了他的脸上,没有一秒钟,雪花就变成了水珠。
原来是下雪了,冬天里的第一场雪!
雪花里的小岛上,一片寂静,好像他们都听到了雪花落地的声音,茅草屋前的众人长时间没有人说话。
彭越冷眼观察李彦和樊哙,他知道他们见到那个箱子之后,已经有了答案,可是这个答案对他们来说有些残酷,长期养成的谨慎的习惯让他保持了沉默。
樊哙乖张的胡须上沾满了雪花,变成了花白色,双手紧紧的抓着衣领,把衣服裹得紧紧的,可是雪花还是不住的打着旋往他的衣领里钻,让他不停的打着寒颤,显得十分的滑稽。他没有了以往的豪气,有的只是心中的寒冷。他不是心疼送给刘季的所有家底,不然也不会豪气干云的送给他,还不惜和自己孝顺的老母亲吵架,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他心痛,心痛自己以前敬爱尊重的刘哥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看着樊哙痛苦颓废的样子,李彦不但没有看不起,没有感觉到滑稽可笑,反而对他又多了一分的敬仰,这是一个性情中人,是一个可以性命相托的人,不知道刘季这次是不是要失去这样一个兄弟?
这时,扈辄拿过来一个包裹,交到了李彦的手中。
“这是从你们酒肆里拿来的铜钱,现在还给你们!”
他说话有些冷,像是这寒冷的天气,不像是出自这个有些一张秀气脸庞的男子之口。听得出来他还是有些怨气,他不明白,这些钱财还有那个女人都是自己带着兄弟们抢来的,为什么要还给他们,他们不过是一个开酒肆的而已,大哥怎么如此怕他们?但是面对这个大哥他不敢说什么,只能不情不愿的听从他的安排!
李彦没有客气,伸手接过包袱,背在了肩膀上。
“告辞,后会有期!”
“现在下雪了,还有女眷,路上不方便,不如在这里休息一夜,雪停了再走!”
“不了!”
李彦没有再多说什么,向岸边码头走去,面对他们,他没有什么话可说,也不想再说什么!
彭越带人把他们送到码头船边,拱了拱手,说道:“后悔有期!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能亲自送你们了,我让小福儿送你们过去,他是一个很好的舵手!”
“后悔有期!”
小福儿确实是一个好舵手,他使得船很平稳,坐在上面根本感觉不出来摇晃颠簸,他虽然一直阴沉着一张脸,心里对李彦极度不满,但也没有因为一见面就差点掐死自己而报复他们,反而尽量使船变得平稳,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力气驾好船。
李彦只是对湖岸的地理特征稍一描述,他就点头冷冷的说知道了,并且准确无误的到达了地点。
李彦看到项羽的时候,他正在湖边不停的转圈,还打着手势和他的叔父项梁说着什么,好像是在争论。
等项梁指着船只让项羽看的时候,他才停止了争论,停止了转圈,并向他们看来,还不停的向他们挥着手。
船靠了岸,不等他们下来,项羽就像一只猴子一样兴奋的抢着跳上了船。
“李大哥,你们可来了,再晚一会儿,我们肯定就想办法去找你们了!怎么样?她们救回来了没有?”
“她们在船仓里,我们先下去再说!”
李彦钻进船仓抱起妞妞刚要出来,又放下妞妞,从包袱里掏出一把半两钱放在了坐塌上,才又重新抱起妞妞出了船仓。他又让项羽扶着美娘,一起下了船。
等下了船,项羽才发现樊哙的不同,心中惊异。
“大块头,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你才病了呢!”
“还能说话呀!还以为你都不能说话了呢!”
“你才不能说话了呢!”
“你看看你,都冻成什么样子了,刚才走的时候还袒胸露乳的一副豪气的样子呢,现在却成了一个小女人一样!”
樊哙猛地松开双手紧紧握着的衣领,衣服散开,浓郁的胸毛在雪花飞舞的空间里根根直立,好似要刺破整个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