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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和擎苍出门之后,便径直向燕春楼走去。
到了燕春楼门前,他们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去了不远处的一家汤饼店,他们要了两大碗汤饼,一碟卤牛肉,又要了一壶酒,便不急不缓的吃了起来。
李彦不急,擎苍却是满脸疑惑,憋了一路,现在坐在这里,虽然被桌子上的酒勾起了酒瘾,但也忍不住了心中的疑惑。
“公子,我们为何不在客栈和大家一起,非要跑到这里来?”
李彦微微一笑。
“你只管喝酒就是,等会就知道了!”
擎苍也就只得放下心中的疑惑,端起酒杯,和李彦一起饮起了酒!
酒至半酣,汤饼也吃了差不多,店家再次来到桌子旁,问询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时候,李彦又要了一壶酒,一碟卤肉,不经意的看向店家,问道:“不远处的燕春楼生意很红火吧?”
这个店家也是一个善谈之人,听到客人问话,也不由来了精神。
“那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那时的燕春楼简直就是一个销金窟,日进斗金都是少的,直到一个月前……现在是不行喽!”
店家欲言又止,似乎不愿意多说。
李彦却是装糊涂,接着问道:“我看现在生意也可以啊!”
店家问道:“客官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李彦赞赏道:“店家真是火眼金睛,这都能看的出来!”
店家不无得意的说道:“您还真说对了,不是我吹牛,这每一位客官,我搭眼一看,就能知道他是干啥的!”
李彦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店家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接着说道:“要说这燕春楼,也真是倒霉!一个月前……”
店家认真的说着,李彦认真的听着,而擎苍却是自顾自的喝酒!
原来是这燕春楼在一个月之前,绝对是这彭城最赚钱的生意,直到一个月前,这彭城一家大户人家的大公子死在了燕春楼里,这燕春楼就没有人敢再去了。
据说这个大户人家的大公子是死在燕春楼里姑娘的肚皮上的,这燕春楼虽然也赚了不少的钱,但人家的公子死在了这里,怎会干休?
于是,从那之后就不得安宁了,那户人家在这彭城也不是什么善茬,于是乎就天天来闹事,被打、砸、抢就成了这燕春楼的家常便饭,你看那老鸨的脸上现在还淤青着呢!
最后,燕春楼把他们所有的积蓄都陪给了人家,这事才算不了了之。可是,死人的事虽然了了,但最大的祸事却还在后面,那就是再也没有客人前去光顾了,不但没有人光顾,而且都像是躲瘟神一样躲着她们,生怕她们的晦气沾在了自己的身上。
燕春楼是做女人的生意的,有人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谁还敢去那儿光顾,如果下一个死了的是自己怎么办?
她们把所有的积蓄都赔给了人家,又要养活里面的姑娘,可是那还有钱养活她们?于是,楼里的姑娘走的走,遣散的遣散,只留下几个才貌双全的还在强撑着,万般无奈之下她们只有跑出门来迎客,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人们还是避之唯恐不急。
虽然一些游手好闲又有钱的公子哥心痒难耐,但考虑到自己的生命,还是不敢进前,什么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啊!
就这样,燕春楼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这样说,燕春楼撑不了几天了?”
李彦虚心的请教。
“可不是么?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店家说的理所当然!
李彦又问道:“那为什么她们不把这燕春楼卖出去呢?”
店家叹了口气,说道:“她们倒是想卖,出了这样的事情,谁还敢买?”
李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可知道这燕春楼的主家是谁?”
店家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都是那个楼里的老鸨出来主事。”
说着,店家一愣,好奇的问道:“难道客官想把它买下来?我劝你千万不要买!”
李彦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说着,李彦放下饭钱,便招呼擎苍起身走了。
擎苍还有些不乐意。
“这酒还没有喝完呢!”
擎苍嘟嘟囔囔的抓起酒壶又往嘴里灌了一气,用蒲扇般的大手抹了一下嘴才离开。
“公子!我们这是去哪儿?”
“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李彦戏虐的看了一眼擎苍,说的意味深长,让擎苍摸不着头脑。
时间不长,他们便来到了昔日鼎鼎大名的燕春楼前。
李彦负手而立,如一颗直立的青松;擎苍则是抱臂而立,如一座铁塔。
他们一来就引起了楼前拉客的几位香艳女子的注意,如此谦谦君子和威猛的巨汉任何一个让她们见了都会眼睛放光,更何况一下子就来了两个,她们怎能不疯狂,眼睛里怎能不星光点点的放出光彩来。
这样少见的客人,她们怎能错过?
于是,她们就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可是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了,只是隔着几步的距离,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彦和擎苍自有他们的一番气势,李彦气度惊人,擎苍威猛不可侵犯,这些个烟花女子远远的看着只是觉得与众不同,极为吸引人,可是离得近了,却被他们的气势所迫,不敢近前了。
最后,还是那老鸨经验老道,手里的手绢一挥,脸上的淤青也不再掩饰了,径直走到李彦和擎苍的面前。搔首弄姿,娇滴滴的说道:“两位客官屋里坐,站在门外街上算什么?”
李彦听了直翻白眼,差点背过气去!
擎苍则是一阵反胃,刚刚喝了一肚子的酒差些吐出来。
李彦心说,大姐您饶了我吧!就这货色还曾让这燕春楼日进斗金?真不知道这古代人是什么眼光?什么水平?
但他是来谈生意、了解情况的,来了自然不能临阵退缩,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
擎苍则是心说,公子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带我来到了这样的地方?可是在外面公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一肚子的话和疑问只能硬生生的憋在肚子里。
李彦笑了,是对着这个老鸨笑了!
“我们正有此意!”
说着,他弯腰伸手,示意老鸨前面带路。
老鸨则转身变脸,对几个女子厉声说道:“你们几个还楞着干什么,还不迎贵客进门?”
几位女子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迎着李彦和擎苍进了楼。
老鸨心中不由得意,生意终于又来了,这可是她们一个月来的第一笔生意。
他们就是让老娘亲自上,老娘也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