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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九章 一家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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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兰国师眼明手快的将楼兰帝王扶住,担忧道:“皇上怎么了?”

    楼兰帝王额头全是汗,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一声,“朕好歹也是马背上长大的人,行事不羁,却还是没那颜墨白的魄力。他那般瘦削之人既能当得起天下霸主,自是有道理的,就论他言笑晏晏中威人杀人的本事,朕都是及不上他的。”

    楼兰国师心中通明,也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颜墨白方才离去的那几句话,比如‘朕会好生念着皇上的’,比如日后相见也是容易之类的话,无一不是在含沙射影的威胁自家圣上,只是明知这点,连他这般圆滑之人竟也想不出任何正当理由来反驳。只道是,论及气势与威仪,腹黑与手段,那大周皇帝颜墨白都是天下翘楚,无人能及,便是他,也心生折服,钦佩万分。

    “无论如何,这大周帝王都是离开了,如此对我们而言,也是好事。”待得半晌后,楼兰国师才低低的回了话。

    楼兰帝王自嘲而笑,“虽是走了,但蛊毒却留下了,也算不得什么好事。”

    楼兰国师当即道:“我楼兰也算是人才辈出,那大周帝王虽对我们种下了蛊毒,但后面的日子里,我们也可找人好生研制解药,一旦将解药研制出来,我们自然脱险。是以,无论如何,此番大周帝王领重兵而来,却未真正对我们不利,便是最大的好事了,皇上也莫要太过忧心,如今已在大周帝王眼皮下安然渡过,日后,皇上与楼兰定也会越来越好,摆脱大周帝王的牵制也是指日可待。”

    是吗?

    楼兰帝王满目幽远的望着颜墨白一行人消失的方向,心神起伏,却是并未言话。

    楼兰国师抬眸朝楼兰帝王扫了扫,眼见楼兰帝王毫无言话之意,他也面露复杂,随即故作自然的将目光挪开,未再出声。

    颜墨白一行走得极慢,依旧如最初来楼兰之际那般懒散缓慢的行路。

    凤瑶半躺在马车里,目光朝颜墨白落来,慢腾腾的笑,“这都要离开了,你还要对楼兰帝王说几句威胁的话,说来啊,楼兰帝王此番寿辰邀你去楼兰赴宴,着实是在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许是他不差人送邀请的文书来,你也不会去楼兰给他下马威。如今倒好,楼兰帝王是里外都没捞到好处。”

    颜墨白勾唇笑笑,“如今天下诸国,仅他楼兰一国尚且安好,我不曾灭他楼兰,不曾夺他帝位,便已是在对他手下留情。如今,他虽没落得什么好处,但自然也可稍稍放心,不必一直想着我会领兵攻打他楼兰之国,如此,也算是好事。”

    凤瑶眼角一挑,思绪稍稍而转,未再言话。

    颜墨白拿了一块面前矮桌上的糕点朝凤瑶递来,缓道:“你早膳吃得不多,还是再多吃点糕点,免得饿着了。”

    凤瑶缓缓摇头,轻笑一声,“你近些日子也是奇怪,竟是总觉得我吃得少。说来,我有时食欲大开,吃得的确多,就如今早出发之前,我吃的东西也多,怎在你眼里又变成吃得不多了?两碗羹加几大块糕点,竟还少?”

    “也不是太少,但也并非真正的多。再者,能吃是福,你如今身怀有孕,更该多吃些才好,千万不可饿着。”

    凤瑶白他一眼,“御医都已说过要少食多餐,但也不可吃得太多,你本也是略通医术之人,自该是知晓这点。”

    眼见凤瑶执意不吃,颜墨白无奈的笑笑,也不打算多劝,逐渐将手中的糕点放下。

    凤瑶扫他两眼,随即撩着车帘子朝外一扫,这才见不知不觉间马车竟已是行到了楼兰国都的城门口。

    “这就要出城了呢。尉迟雪蛮若是再不来,花谨便当真得失望了。”凤瑶朝外瞅了一会儿,随即扭头过来朝颜墨白道。

    颜墨白漫不经心的端着茶盏饮茶,笑得自若,“自打离开尉迟雪蛮的那一日开始算起,花谨已是失望了好几日了,便是昨个儿一天一夜里都坐在殿门外失望,是以,花谨早已在失望中摸爬滚打了好几日了,便是尉迟雪蛮终究未来,花谨也不会绝望到哪儿去。毕竟,最绝望的感觉都已承受了,便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

    凤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花谨这些日子的确是一直闷闷不乐,一直都在失望。既是都失望了这么久了,自然也不差今日这离开之际的失望。

    她敛神一番,朝颜墨白点了点头,继续道:“此番楼兰一行,我也算是过足了游历的瘾了,且将花谨寻着,也算是一大幸事,无论花谨日后是悲是乐,至少,老瑞侯可以真正放心,我也高兴。大旭年迈的忠骨之臣就那么多,我还是希望他们个个都能得善终。”

    颜墨白微微而笑,“凤瑶心善。”说着,嗓音稍稍一挑,“只不过,花谨并非真正闲得住的人,老瑞侯若要真正得到善终,日后定得好生将花谨看好,若不然,这到手的儿子,又要飞了。”

    凤瑶一怔,“此话许是不然。花谨如今性子变化极大,已然成熟,自然不会如以前那样冒冒失失。”

    颜墨白意味深长的道:“凤瑶可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凤瑶落在他面上的目光稍稍一深,“罢了,你我如今也都是猜测罢了。反正你我已是尽力了,花谨日后要如何,都是他自己的事。”

    说着,抬手揉了揉腰。

    颜墨白顿时敛住面上的笑容,担忧的问:“腰又开始酸痛了?”

    凤瑶点点头。

    他忙挪身过来,开始伸手轻柔的为凤瑶揉腰,待得一切完毕,便又闲不住的开始为凤瑶揉腿。

    整个过程,凤瑶一动不动,心境格外平静,目光偶尔会落到他那张俊雅风华的面上,眼见他脸颊仍是有些尖峭,忍不住道:“日后你也得多吃些东西,好歹也是男儿,总不能比我还轻了过去。”

    颜墨白勾唇笑笑,略微随意的点了头。

    马车一路往前,颠簸摇曳。

    颜墨白担忧凤瑶身子,依旧是每行一个时辰,便会停下来休息一番再继续往前。

    路途上,一派平静,一行人走走停停,最后在半月之后,终是抵达了大旭京都。

    尉迟雪蛮终究没在路途上出现,终究没与花谨再见。

    花谨一日比一日消沉,行车半月,他竟瘦成了皮包骨头。

    凤瑶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吃的东西竟也抑制不住的越来越多,颜墨白近些日子不知是食欲大好还是一直将凤瑶让他多吃些的话记在心里,一路上也是能吃则吃,是以,抵达京都之际,花谨成皮包骨头,他则长了些肉,终是不如前些日子那般瘦削了。

    老瑞侯一家早就得了凤瑶差人提前送去的消息,今日一直都在京都城外等候,眼见凤瑶车马而来,老瑞侯一家顿时往前迎接。颜墨白差人停了马车,则是这时,老瑞侯一家已在车外跪下,“老臣,拜见长公主,拜见摄政王。”

    颜墨白顺势将车帘子撩开,“侯爷多礼了,快快请起。”

    老瑞侯满目辛酸厚重的点点头,随即被身旁亲眷扶着站起身来,只是目光仅朝颜墨白扫了一眼,随即便落定在了后一辆马车上。

    凤瑶掀着车帘子朝外扫了扫,眼见花谨的马车没什么动静,又见老瑞侯面色越发的期盼而又担忧,她心生叹息,朝老瑞侯宽慰道:“舟车劳顿,花谨该是在车里睡着了。”说着,当即差人去将花谨唤出车来。

    有兵卫即刻领兵,顿时站定在花谨马车外呼唤。

    却是连呼了五六声后,才终于将花谨的那道马车帘子呼开,花谨正用手极缓极慢的撩开了马车帘子,目光朝外一落,待瞧见老瑞侯时,恍惚呆滞的双眼顿时变得清明。

    “谨儿……”

    老瑞侯惊了一下,对花谨如今这瘦骨嶙峋的模样不可置信,脱口的嗓音也抑制不住的变得颤抖。

    花谨无奈的笑,沉默片刻,才努力将起伏的心稍稍压下,仅朝老瑞侯道:“儿子在外游历数月,不曾回来探望爹爹一眼,儿子不孝,望爹爹责罚。”

    老瑞侯顿时红了眼,哪里舍得责罚,嘶哑的怒道:“你这混账东西竟还知晓回来!我以为你将我们这些老骨头忘了!”

    花谨蓦地泪眼,急忙将目光从老瑞侯面上挪开,“身为爹的骨肉,怎能将爹忘了。儿子不孝,的确未能好生孝敬爹,出门在外,竟还让爹担心。从今以后,无论如何,儿子都不会再让爹操心了。”

    他这话说得极是动容,老瑞侯哪里听过花谨说这些话。遥想曾经的儿子,完全是烂泥扶不上墙,玩世不恭,对他这爹也无半分的恭敬,如今倒好,出去转了一圈,久久归来,不仅整个人都快瘦成了一张皮,连带性子,都已是彻底变了。

    他的儿子啊,竟然,会说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操心了。

    老瑞侯听得动容,眼睛越发的红了,忍不住抬手朝花谨招了招,“谨儿,过来。爹往日对你也太过严厉,一直都在凶你,不曾真正与你坐下来好生交谈,也是爹爹的错。如今你终于归来了,爹爹也不会再责你,便是你当真犯错,爹也会好生与你谈论,不会再吼你,打你。”

    花谨低低的垂头,浑身抑制不住有些颤,待得沉默半晌后,他才强行按捺心绪,缓道:“儿子腿脚不方便,就先不下车来了。爹爹上车来吧,我们一道回侯府去。”

    老瑞侯以为花谨只是一路舟车劳顿,在车中坐得太久致使双腿发麻,是以并未多想,仅是哽咽点头,随即便缓步上前,登上了花谨的马车。

    其余在场的侯府家眷也纷纷回得来时的马车坐定。

    而后,一行人再度开始缓缓往前。

    整个过程,凤瑶一言不发,神色幽远发凉。

    颜墨白抬手覆上了她的手背,温声问:“在想什么?”

    凤瑶稍稍回神过来,目光朝颜墨白一落,“我只是在想,花谨虽是双腿废了,但好歹还活着,便是老瑞侯知晓花谨双腿已断,虽会伤心,但也会心生宽慰。毕竟,老天待他终究不薄,至少,给他的儿子留了条性命的,且瑞侯府也是望门高族,不求花谨在外挣得银子,只要花谨留着性命,老瑞侯也能养他一辈子。如此,父子相伴,随时都能看见,也算是心安。”

    颜墨白神色微动,嗓音稍稍抵了半许,“可是想起父皇与母后来了?”

    凤瑶点点头,略是无奈的朝颜墨白笑笑,“当时大旭与大盛一战,便是司徒夙伤了我父兄,便是使得我父兄残了,但只要将他们的性命留着,也是极好极好,这样,我母妃就不会抑郁而终了。”

    颜墨白缓缓伸手将她拥入在怀,待得半晌后,才低声道:“凤瑶,往日之事,已是过去了,以后,你再不会有任何忧虑,你只需好好的生活,好好的享受如今的一切。”

    凤瑶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随即咧嘴而笑,“我方才只是瞧见老瑞侯与花谨那般相见的场面,心头便稍稍有些感慨而已。”

    颜墨白仅是越发将她拥紧,没再言话。

    马车一路往前,颠簸摇曳,不久之后,马车停了下来。

    “长公主,摄政王,老臣便先带犬子回府了。”

    这时,车外响起了老瑞侯略微嘶哑的嗓音。

    颜墨白掀着马车窗帘朝老瑞侯应了一声,老瑞侯当即拜别,随即不再耽搁,待上车之后,他所在的马车便朝一旁的岔道驶去。

    “老瑞侯一家团聚,也该是几多欢喜几多愁了。”凤瑶下意识的道了话。

    颜墨白放下车帘,目光朝凤瑶望来,“花谨之事,你便莫要再想了,此番将他带回大旭,你已是为老瑞侯做了许多了,日后花谨与瑞侯之事,与我们再无关系,我们以后的路也还长,自该好生享受。”

    凤瑶神色微动,缓缓点头。

    而待马车行至宫门时,幼帝也已在宫门口等候。

    眼见凤瑶与颜墨白下车,幼帝当即迎了过来,朝凤瑶与颜墨白唤了一声。

    凤瑶心头蓦地柔和开来,亲自牵了幼帝一道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