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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你并不知道真相,你父亲从来没错,错的是娘亲……”苍蓝说着,却是忍不住泪水滑落下来。
云昭雅还是第一次听见自己娘亲这样说,莫不是为了开解自己,也为了解开她父女间的隔阂,才故意这样说,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娘,就算你还爱云予擎,你也不必这样说,我已经原谅他了,真的。”
看着自己娘亲落泪,云昭雅也觉得心里心塞塞的,这就是血肉相连的相惜感觉。也如同娘亲从来都疼爱自己一样,母女之间的爱,也足以包容一切。
若说曾经的云昭雅听到苍蓝这样说,可能还会任性的赌气,但是,现在的她,也如同经历了三次人生。
第一次,是三千年前从这世界出生之后的一千多年。
第二次,便是因为两千年前因为苍蓝和云予擎之间感情破裂,一气之下的她任性的决定让计划提前,于是便去触动了覃况的机关器,穿越去了另一个未来的位面世界。
而第三次,便是她险些丢了命,昏迷的这七年。在那个黑暗孤寂的空间里,只有阿狸这个妹妹,一直陪伴着自己。而在这七年里,她也才知道,阿狸竟然知道这么多。
阿狸对自己的姐妹之爱,自己这个做姐姐的根本不配接受,可是她还是接受了。
她也在这黑暗的七年里,虽然浑浑噩噩,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却又有着些许意识。所以,她也明白了,错只在她们的感情没有生生世世的牵绊和深刻,而不怪云予擎和胡天青能好上,若是命中注定,和谁好上都一样,都是迟早的事。
所以,她觉得她应该也要试着去接受阿狸,毕竟她身上流着云予擎的血,阿狸身上也是,这都是摆脱不了的事实。
“小雅,并不是如你看到的那般,一直都是娘亲辜负了你爹,到后来娘亲悔悟之时,才发觉为时已晚。”苍蓝说着,眼泪更加肆意横流。
云昭雅有点适应不过来,自己娘亲对自己可是从来不撒谎,而此时她话音乃至行为,都不是骗自己的。可若是现在说的才是真的,那自己娘亲却是欺骗了自己两千多年,为什么?
“娘……那为何要隐瞒我这么久?”在这一刻,云昭雅心里也说不上是气愤,只是觉得有些失望。
原以为真想就是自己看到的那样,但是却不是。也不知道是失望自己没有火眼金睛,还是失望自己太过先入为主的主观。
哭了一会儿,苍蓝却又拭泪后微微带出一个笑容,“你会怪娘亲吧?娘亲太自私……在娘亲还年轻的时候,娘亲的家里就给娘亲定下了娃娃亲,而后来,娘亲却喜欢上了别人。这个娃娃亲,就是你爹。原本云家和仓家那时候就是实力相当的修仙大家族,彼此之间竞争比较的同时,也相互依存和相互和扶持。但后来云家和仓家也因为常年来联合争夺修仙资源,最终被双双灭族。我和你爹那时候已经被送去了君临宗,所以得以幸存。”
“我和你爹彼此之间也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可怜,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爹早已喜欢上我,并不是因为我两是娃娃亲的缘故。但是我依然与同门另一个资质甚差的同门,偷偷相恋了。”
说到这里,苍蓝又看着云昭雅道:“小雅,你太像娘亲年轻的时候,任性又自我。”
云昭雅愣了愣,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瞬间变得通透了,还好自己的经历又与娘亲不一样吧,自己喜欢的人,也那样深沉的喜欢着自己,一切都还来得及。
接下来的故事,云昭雅似乎已经猜得到了,但是她也没说话,只是趴在苍蓝膝盖上,想听完爹和娘当年的故事。
“师父本就知道我与你爹之间的亲事,为了让两家长辈瞑目,师父做主让我和你爹成亲了。”
苍蓝说着又突然自嘲又庆幸的笑了,“你和娘亲不一样的是,你比娘亲勇敢。当初若是娘亲与相爱的人私奔了,也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状况,或许不能得道飞升,但可能能与最初的爱人相伴相携到老,至少在那时候看,娘亲与他相恋,就应该是爱情,可是后来娘才明白,那最初的青葱因为彼此的好感而吸引,并不一定就是爱情,那只是喜欢,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
“可是那时候我并不明白,只是觉得要与他殉情,可是他真的那般容易就结束了自己生命,但是我因为你爹在,你爹阻拦了数次我要殉情,纵然那时候我已经与你爹是名义上的夫妻了,可是你爹依然包容我,宠爱我。”
“我浑然不觉,虽然后来从失去恋人的伤痛中走了出来,却将一切恨都归咎到你爹身上,怪他的存在,阻挠了我的爱情。你爹默默承受,从无怨言,依然在外人面前维护着我们之间恩爱和谐的小家,维护着我的脸面。”
“直到我多次任性闯阵、陷入危险绝地,都是你爹冒着生命危险将我救出来,我才恍然有点懵懂的觉得,我好像错怪了你爹。可是那时候的我也只是醒悟了一点而已,若是那时候我就能看明白一切,那该多好……”
不知道谁在什么时候打开了窗,苍蓝的眼眸看向窗外的蓝天,仿佛思绪已经回到了当年她被宠着的时候。
“命运也总是捉弄人的,宗门里新来了一批弟子,有一个男孩子,长得与我最初喜欢那人甚像,我一下子似乎又浑浑噩噩迷迷糊糊了,你爹终于有些生气了,他将自己灌得烂醉,然后将我用术法捆住,强行要了我,终于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以为这样我就会心里慢慢向着你爹,哎……”
苍蓝回忆着,似乎都觉得自己曾经是那样的不知好歹。
“因为我的身子被你爹占有了,我才对他有所改观的心,又再次讨厌他。可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碰过我。后来我就怀上了你,但你的出生,才真正改变了我,让我明白了,我已为人母,而我的爱情,就该是我的枕边人和我的家。”
“你爹依然一如既往的对我好,后来他继承了掌门之位,就变得更加忙碌了,他也并非刻意疏远我,但我却觉得没有了你爹在身边,和你爹的宠爱,开始不习惯。”
“但是你爹彼时应该还是爱我的,只不过,被我折腾得对我的爱,已经渐渐变少了。直到后来,你爹遇到了胡天青,你爹对胡天青不是一见钟情,但是胡天青却对他百般纠缠,大概这就让他开始动摇,想他对我付出的一切,究竟值不值得吧!”
“可我依然骄傲着,就算心里已经爱上你爹了,享受惯了他的宠爱,我也不愿意低头去与他说明心意。这也让我再次与你爹错过彼此,若是我说了,你爹就不会与胡天青继续发展,他会守着我吧……”
云昭雅听着,泪水已经打湿了苍蓝的裙衫,从来不知道娘与爹之间的爱情,也是这般曲折,可是他们终究没能够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这无非是最大的遗憾,一个先爱,一个后爱,都被时光错开了。
“后来便基本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了,虽然你爹现如今对我依然很好,但是也都是你们看不到的。可是一切终究回不去了,他不能再辜负胡天青,谁的爱情不是爱情呢?”
听到这里,云昭雅却是真的释然了,但也泪水止不住的汹涌,却是为苍蓝心疼了。
苍蓝知道自己醒悟太晚,拯救不回失去的心,但是既然她已经爱上云予擎,而云予擎现在与胡天青在一起,是幸福的,那她觉得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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