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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子遥潜意识里其实是排斥这事实的。当他看到苍老的天小雪的时候,却不得不相信这事实。
那其他人呢?都八十年了,师傅,大师兄,九师兄还有那紫衣女子可能早就死了。八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一醒来就过了八十年,可是能回答他的人也许像天小雪一样不在了。渐渐地,他怀疑自己寻回记忆还有意义吗,尤其是亲眼看到天小雪走了之后。
“喂,你说话啊。”寒冰冰见肖子遥低头沉思迟迟不回答,急着催促他。
“我…我…”这会不会是自己的一场梦,梦醒了之后自己就回到八十年前了,肖子遥想逃避这一切,可惜庄周梦蝶,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方曲荷也在等着他回答,不想他却突然吐出黑血。
肖子遥一时想不开,情绪一激动,毒气趁机发作。
“肖大哥。”被褥还在山洞里,方曲荷扶着他坐在那里,靠在墙壁休息。
“不知道。”肖子遥自言自语,发疯一样,“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
“你就是我的肖大哥。”方曲荷经历天小雪一事后也对他的身份生疑,但她心里只有一点是明明白白的,无论眼前的人是谁,他都是自己心爱的人,“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方曲荷的话无疑像明灯一样一下照亮了肖子遥混乱不堪的心,他看着眼前脸上写满担忧的女子,慢慢得握住了她的手。
“肖大哥……”
“咳…你们是忘记还有我在这了吗?”人如其名,寒冰冰的话真像冰凉凉的冰块瞬间冷却了他们之间的温度。
方曲荷害羞得挣开了自己的手,赶紧对寒冰冰解释:“冰冰,你不要乱想…”
“我没乱想,我觉得我的是'正想'。”寒冰冰好奇的眼睛眨巴眨巴一直在她和肖子遥之间来回转。
“师姐,你不跟我说说你们的关系吗?”
“我们…”方曲荷悄悄看了肖子遥一眼,而他也正好看自己,她马上收回目光,心想这到底该怎么解释,之前是自己说要接除婚约的,现在总不能反悔吧。
“寒姑娘,我们是未…”肖子遥心中想开后,觉得对八十年前的人念念不忘是没有意义的,要接受方曲荷的时候,脑中突然闪现出在天然山镇客栈留宿时的记忆。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毕竟你在地上,她在床上。”黑衣人接着狠狠地说,“如果真要杀,我就先杀了你——肖子遥。”
那个穿着夜行衣的姑娘,她认识自己,难道她…
“你们是什么关系?”寒冰冰见肖子遥话说一半,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方曲荷听到他说出'未'的时候,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心想肖大哥果然喜欢她,虽然我解除婚约了,但他舍不得我,要说出我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结果肖子遥就再也不说话了,她的心开始与这雪山同体。
“师妹,你不用再猜了,我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他救了我几次,只是我的救命恩人。”方曲荷脸一沉,语气十分冰冷得说,话说给寒冰冰听,却是对肖子遥讲的。
“可是师姐,上次你带他上山找皇甫哥哥的时候,那个晚上,你不是看光他的身体了吗?当时你还不依不饶的,我还以为你…”
寒冰冰一说完,方曲荷脑中关于这段的记忆如洪水般涌现出来,将一张似生气似害羞的脸对着肖子遥看,原来吸毒的那一次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但自己却是第一次被他看光了,而且他还瞒着自己,难怪刚才他不说话,显然是想逃避责任。
“冰冰,你的剑在吗?”“不在了,我扔在山庄里了。”“没有剑,小刀之类的也可以。”
方曲荷的话让肖子遥感觉胸口一紧,接下来寒冰冰的话让他放松了下来,“师姐,我刚好也没带在身上。”
“肖子遥!”“在,我在,方姑娘。”“你给我说清楚我们……到底,到底是什么关系?”
长痛不如短痛,方曲荷决定现在做个了断。
“等一下,师姐,我知道打扰你们很不好,但是我刚才听到你叫他'肖子遥',我没听错吧,这孙子能跟爷爷一个名字的吗?”寒冰冰在心里已经默认肖子遥是负心人的孙子。
“这件事,你还是问他吧。”方曲荷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被寒冰冰一语切断了,她后悔了,庆幸自己的话被打断。
“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肖子遥想掩瞒事实,编造谎言骗她们。
“我爹说我这字是算命算出来的,不是这字,就会一生不幸,只好跟爷爷同一个字了。”他脑中灵光一闪,这理由说的自己都信了,他觉得以前的自己肯定经常说谎骗人。
“那你是承认你是那个负心人的孙子了。我的姑婆等了你爷爷一辈子,你做孙子的总该有点补偿吧?”寒冰冰不怀好意得靠近他看着他,肖子遥第一次这么害怕一个女子的眼光。
“寒姑娘,你,不会是要我娶你吧?”“瞎说什么呢?”寒冰冰脸一红,朝他胸口就是一拳。
“疼。”肖子遥揉着胸口,眉头扭曲到了极点。
“像你这么大的人怕疼怕成这样,我是第一次见。”寒冰冰心中有了快感,觉得欺负肖子遥很有意思。
“这样吧,姑婆也走了,事情都过去了,就让我打你几个拳头解我悲伤之情。”
“唔。”肖子遥露出很痛苦的表情,然后一副坦然的样子,敞开胸怀,说道:“寒姑娘,你动手吧。”
寒冰冰这次却用上了几分内力,打向了他的胸口,刚才在旁边不作声的方曲荷伸手阻止了她,“师妹,你这一拳打下去,他会死的。”
“就这一拳,他又死不了。”“你忘了他还中毒了吗?”
寒冰冰气呼呼得放下手,“你就知道心疼他,可怜我的姑婆一个人孤伶伶的在山上等了八十多年,姑婆…呜呜呜。”
“方姑娘,你别拦着寒姑娘了,是我…爷爷得不对,我这孙子受几拳头又如何?”
肖子遥看寒冰冰哭的模样,心想小雪肯定很疼她,不然她不会这么气愤得对自己。
我一定要像小雪一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