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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脸皮厚如嬴大桨,此刻也不禁感到微妙的尴尬,但笑容很快就回到了他的脸上。
“学姐,好久不见啦。”
他发自内心地和对方打着招呼,华梅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昨天才刚刚见过,分开才刚过24小时呢,就说好久不见。难道说这是你追女孩的一贯套路?”华梅稍显俏皮地眨着眼睛,眼神中是善意的捉弄,此时紧张与尴尬已经完全退去,她再次恢复了作为一个白领女性的自信和从容。
“学姐你这么说我可就伤心了,至少……”嬴大桨刚说了一半就停住了,他本来想说“至少大前天我在双选会场做的事可不是任何套路”,但他并不能确定华梅是否已经能坦然面对那件事,所以如果此时提及,恐怕会让气氛再一次陷入尴尬。
华梅正低头啜饮着饮料,却忍不住偷眼观瞧,便也察觉到了他的犹豫。她伸手理了理乌黑的秀发,看了嬴大桨一眼,又忽然避开他的目光,低声说道:“那天你被打晕了,我以为……现在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她又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生怕下一刻对方会愤怒的指责自己,但却始终没有听到那样的声音,反倒是更加温和的回应:“我也很担心。我醒来之后没有看到你,既高兴又害怕,我不确定他们会真的放了你。”
嬴大桨的声音也显得有些低沉沙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被囚禁的下午。
“对了,那天打晕我的,是那个克劳德吗?”嬴大桨忽然问道。而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他又问:“你对他了解多少?他以前也这么强?”
华梅摇头道:“没有,克劳德是H诡术沙龙的副会长,魔术造诣比高天明要差。但他擅长处理公司事务,所以在诡术沙龙里他一般不露面。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吗?”
嬴大桨马上摇头否定:“虽然不算是什么问题,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你是说他平时不像是一个出色的魔术师?”
“如果你说的优秀是达到高天明那种程度的,那他的确不像。”华梅之前对魔术的了解也少得可怜,对于魔术师的强弱也没有具体的衡量标准。
“可是就在前天下午我遇见你之前,高天明刚刚被我打败。虽然克劳德是偷袭了我,但他既然能在我面前做到悄无声息,这就足以证明他的本事。”嬴大桨努力地回忆起每一个细节。
“也许他平时没有机会可以表现,所以才一直像个普通人?”华梅听了也觉得不寻常。
“不会,我听说这个克劳德虽然是高天明的小舅子,但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好,总是互相拆台。所以一旦他真有这个本事,一定会先对高天明动手,而不是一直忍到现在。”嬴大桨认真地分析着,并试图揣摩克劳德的心思,却一无所获。
华梅倒是想起了什么:“前天你被打晕之后,他还塞给我一瓶可以增加魅力的香水。他平时在公司里总是笑眯眯的,但当时他笑得有些不太自然。你认为他操作魔力的能力比之前更强,会不会是因为他们新研究出来的魔药?就像是那种香水,是一种有时限的道具?”
“或许吧,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一切都不能确认。”嬴大桨不置可否的说道:“不过之后如果再碰上他,一定要小心,如果他也成为了Master那就更加危险了。”
华梅微笑着点了点头,虽然对方说的很谨慎,但她能感觉到,一旦发生危险,面前这个大男孩一定会挺身而出。就像那天在绿金集团大楼里,他见到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警惕戒备,而是劝自己赶快离开。她在招聘现场对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过重了一些,虽然强行亲了自己的脸蛋,但这张脸现在看上去好像也没那么可恶了啊……
如果没有他,自己也不会下定决心,去面对之前那已经变得畸形的生活方式。如果不是被他那执着而充满阳光的态度所感染,自己也许就会浑浑噩噩地收下克劳德给的魅力香水,继续做那个已经遗忘了梦想和自由的自己,也就不会再遇见嬴小屠,被卷入这场本来与自己无关的战争中。
而现在,尽管自己的生命随时可能受到威胁,但她却开始有些享受这种自由的感觉了。
忽然耳边传来非常刻意的咳嗽声,华梅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好久,扭头望去果然是Saber嬴小屠,后者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让她脸上发烧。
嬴大桨眼观口,口观鼻,鼻观心,装作啥也没看见。
嬴小屠一边看华梅的笑话,一边干脆利索的把桌面上的鸡块一扫而空,吃相很优雅,速度却快得惊人,嬴大桨看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我美我有理”?
心满意足地轻吮手指,嬴小屠清了清嗓说道:“小子,看你这一脸萎靡不振的样子,昨天莫不是遇到对手了?”嬴大桨心里想,还不是你这么早就把我吵醒,但他也知道对方和自己暂时不算是敌人,还是尽量互通一下情报的好,于是便把昨晚的经历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听的华梅也紧张地握住了嬴小屠的手,久久没有松开。
当然,有些事情还是必须得告诉这位女祖宗,比如圣杯Lancer的真身其实是霸王项羽。虽然嬴大桨确实有拿嬴小屠探路的打算,但他也不希望对方就这样退场,这样的心情着实有些矛盾。而在获知了这个情报之后,红发少女的双目中似乎绽放出不一样的神采。
“圣杯Lancer留下的信息,便是召集所有圣杯前缀的英灵,今晚在摩罗禅寺公园……的遗址汇合。”
虽然刚才已经听她透出口风,但嬴大桨还是心头一跳,呼吸都微微止住了。
“那么,你打算站在哪一边?”片刻之后,他盯着面前的红发少女,一字一顿地问到。
“这很重要么?”嬴小屠毫不在意地一笑,只是眼角眉梢间透出掩饰不住的斗志:“当然是哪边弱,我们就帮哪边喽。”
这也行?嬴大桨不禁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