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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宛如冰霜巨龙的吐息。巨大的冰山上闪着锋锐的寒光,而在某一处山谷之中,英灵之间的战斗仍在继续。
看着权杖Chivalry拖着长枪一步步走来,老高脸上的不屑却更不加掩饰了。
“真是可悲啊……明明自己不够强大,却还要硬碰硬,就算你因此而死,你的Mster也不会记住你的好,只会记住你是个没用的废物。怨恨你没有保护她的能力。”
“俺也能理解你,毕竟不是每场战斗都能遇到比自己弱的对手,但你总得动动脑子啊!遇到比自己强的,就想办法避开战斗,不然你总是打败仗,人们又怎么会记住你呢?”
“身为Servant,无论是为谁效力,都得能够证明自己的价值,所以其实和生前一样,我们需要的只是功勋而已,而这功勋是怎样得来的,没有人会去在意。”
也许是权杖Chivalry的惨状让他想起了什么,老高说着与憨厚的外表截然不同的发言,完全没把步履蹒跚的黑衣少年放在眼里。在他看来,眼前的对手已经失去了再战之力,此刻不过是仅凭一口气在坚持罢了。
“你胡说什么!只有你会那么觉得吧,你这肥猪混蛋!”夜明玉看着坚持的权杖Chivalry,嘴唇都快咬破了,听到老高这样的话,终于忍不住大骂起来。李秋颜和远处的Archer也都变了脸色。
老高的脸瞬间变了形状。
猛然回头,他那被怒气扭曲的脸面目狰狞地对着少女,满脸的横肉似乎比之前更加膨胀,仿佛渐渐脱离了人类的模样。他强压怒火道:“等俺把你这废物Servant砸烂,再来收拾你吧!”
转回身,老高看着还在强撑的黑衣少年,心下冷笑。
然而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就在他的面前,权杖Chivalry摆出了进攻的架势,随后陡然消失,那惊人的速度似曾相识。
几乎是下意识的,老高抡起长矛向身后格挡,却依然迟了一步,对方的钢枪已经从后背深深的扎进了他的皮肉之中。在他反应过来的瞬间,被渺小的敌人打伤的耻辱便首先涌上心头,比肉体的痛楚还要强烈百倍。
冰山折射出的七彩光芒之下,瘦小的权杖Chivalry踩在肉山一般的老高背上,手中的钢枪如捕鲸叉一般穿透了肥厚的肌肉,牢牢地钉在了敌人的身上。他双腿使劲儿地蹬着敌人的后背,双臂再次发力——
“噗——”
一声闷响,殷红的鲜血倒喷而出,黑衣少年却还不罢休,他抬起了双腿,整个人都吊在钢枪上,猛吸一口气,如千斤坠一般骤然下沉——
“啊啊啊!!!”老高的惨叫声尖锐地响起。
长枪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一道几可见骨的狭长伤痕,随着凶器的拔出,那淋漓的鲜血如喷泉般肆意飞溅,将洁白的寒冰染成残忍的血红。
老高状如疯虎般甩开了黑衣少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说道:“这……不可能!你用的是什么妖法,垂死的你怎么可能会有那种速度!”
权杖Chivalry几乎是半跪在地上,单手撑地,头却倔强的昂着,仿佛在睥睨着远比自己高大的敌人。他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压抑着喘息了两口气,哑着嗓子道:
“你刚才……不是也做到了么。那猿猴一般灵敏的身法,又怎么能是你这种体型能够达到的呢。”
“什么?!那是俺的道术!怎么能相提并……”老高正出言反驳,忽然仿佛明白了什么,狰狞的神色瞬间僵住了。
“开玩笑吧……你甚至连咒文都没用……”老高使劲儿摇晃着巨大的头颅道:“不可能!你既然这么有自信,那就让你再见识见识!”
他再次将长矛交与单手,另一只手结出法印,高声喝到:“山妖之雄壮!”
霎时间,暗红色的光芒自老高的皮肤之下隐隐透出,散发出淡淡的血腥气,老高的身形也骤然拔高了一分,浑身的肌肉暴涨,拳头更是大了一倍不止。后背的伤口依然在淌血,但速度好像稍慢些了。
厚重的力量感与先前的敏捷灵动似乎并不冲突,老高把硕大的拳头攥得嘎巴嘎巴直响,顺手将长矛倒插于地,只是一个冲刺就瞬间从原地消失了。
然而半跪于地的黑衣少年,也几乎在同时就不见了踪影。
“碰!”
两道完全不相称的身影在虚空中高速对撞,两只拳头大小不同,却爆发出惊人相似的力量。老高惊怒交加的吼声再次响起,巨大的拳头在灵动的加持下如流星雨一般砸向了黑衣少年,而权杖Chivalry也爆发出孤狼般的咆哮,以几乎同样的速度挥出反击的重拳。两人在空气中拉出一道又一道的残影,脚下的坚冰早已被生生地踏碎,李秋颜和夜明玉一边以手遮挡,一边一步不退地看着战场,咬破了嘴唇仍不自知。
随着一声重拳入肉的闷响,权杖Chivalry再次倒飞而出,他黑色制服的袖子已破碎如烂布,遍体鳞伤的身躯在冰面上翻滚,渗出鲜血的手却死死的扣住了残冰,在冰面上划出一道鲜血的痕迹,终于停了下来。
然而,他却笑了。
尽管沙哑,但那声音的确是在笑。
“你看,我做到了。”他看着呆立在对面的老高,年轻的脸上毫无惧意。
老高此时也不好过,庞大的身躯上满是鲜红的拳印,只要稍微动一动就全身疼痛难忍,双臂已经透出几分不正常的血色,似乎已经接近了极限。但他似乎已经顾不上这些,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半晌终于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咆哮:
“这不可能!!你连咒文都不会……而且你只看了一遍!山妖之雄壮我刚用完不到几秒钟,你只看一遍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能把我的道术一瞬间就学会了啊!!”
老高不甘而愤怒的吼声回荡在冰山之间,李秋颜和Archer都惊呆在原地,就连夜明玉的脸上也现出了震惊的神色:
“Chivalry,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个宝具……不是还没有完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