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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香姐的父亲不顾妻子苦苦哀求,最终加入了死士的队伍。
临走前一天晚上,汤森和戚楚蓉都没有睡觉,坐在自己小院的石桌前整整一夜。
怀着身孕的戚楚蓉知道留不住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挽留的话。
“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了……这些年你一直在外打仗,没时间陪我让我一个人,我可以理解,但如今你都要走了,我想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戚楚蓉眼神呆滞的盯着桌上的长明灯,眼眶早已被泪水占据,轻轻一眨眼,泪珠便挤出眼眸,止不住的流下。
“问吧!”汤森看着面前的妻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想要留下来陪着妻子,可是军魂在内心深处激荡,男儿热血为止,怎能放下战友生死大仇,苟且偷安。
“你……还爱我吗?”戚楚蓉泪眼婆娑的将目光转向汤森,眼神中包含疲惫,期待,与恨,爱之极方生恨。
汤森激动的回答:“~爱,一直都爱,从开始就一直没有变过。只是~”
“不用解释了,我懂,只要你最后的答案那就够了!”戚楚蓉打断了他的话,沉默了一小会,道:“人生相伴,只是有时,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不会再留你,也不想再看见你,你走吧!”
说完戚楚蓉站了起来,走进房门“哐”的一声重重的把门的关了起来,背靠着房门便瘫坐在地,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淌。
屋内的哭声传入汤森耳中,他的心如刀绞一般疼痛,如果再待下去可能会心软的留下。他解下一把防身的骨匕,这匕首是他再百兽之森外围捡到的,锋利异常,坚韧难断,自从得到就一只小心收藏,只有自己和戚楚蓉两人知道它的存在。
放下匕首后转头离开,汤森不敢再回头看哪怕一眼,他担心自己会舍不得妻子和还在腹中的孩子。
昂首阔步,迈着军人坚定的步伐,目光坚定,不是军人绝情,而是他们不得不放下情感。
小香的父亲汤森离开后母亲戚楚蓉唯一的寄托便是她,怀她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汤森离开了,战场上死士就是用血肉承受伤害来给军队争取足够的时间,摆下阵法抵抗御敌,几乎十死无生,根本无法活下来。
所以汤森赶赴战场后戚楚蓉就带着身孕离开了石城,一路向西而行,来到了远离战场的余家镇,在这里生下了小香,取名汤香雪。
一路舟车劳顿,她又修为底下,可谓受尽艰辛,整日对着汤森的画像以泪洗面,直至哭瞎双眼,十几年里娘俩靠着以前的积蓄和汤森上战场得到的抚恤金维持生计。
小香从小也就懂事,母亲看不见了,无法赚钱养家,她就很早就去镇上找活干,能赚钱就行,不怕苦不怕累,受尽磨难,镇上的人虽然没有怎么欺负她,但是多少回有些看不起她,她有遭受过不少白眼。
原本小香的底子很好,可以长成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但却因为操劳,身材消瘦皮肤显得有些黑,连手上都起了茧子,但依旧可以从眉目之间看出她是一个美人胚子。
在她十五岁左右的时候尹丰一家到来,于是便进了尹府当了丫鬟,接下来的一切尹丰都有亲身经历。
听着小香讲述,尹丰渐渐忘记了悲伤,反而时不时的插话:“汤香雪~哇,小香姐你原来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啊!”
“小香姐的父亲竟然是个军人啊!”
但随着小香一点点的讲述,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原来小香姐的遭受过这么多的苦难。
放下碗筷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听着小香讲述,他可以体会的小香情绪的变化,从语气,从神态,但小香的眼中确没有留下一滴泪,眼神有些呆滞麻木,带着些许憎恨与期盼。
终于讲完了,桌上的饭菜也已经凉了,尹丰呆呆的听着,直到讲完,他双眼通红,对小香的过去很是同情。
“好了,故事都讲完了,接下来的你都知道了。”小香如释重负的深吸一口气吐出。
“小香姐~没想到,你活的那么苦。”尹丰红着眼眶说到。
小香摆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那你看小香姐哭了吗?”
“没有,小香姐好坚强。”
“那你也要坚强哦~不要输给小香姐一个女孩子。”汤香雪蹲下来用拇指擦去尹丰眼角的泪水。
“好,我不哭。”尹丰喊到。
“嗯,吃饱了上去休息吧,我和我娘住在左边边的第一个房间,其他的房间都收拾好了。”汤香雪拍了拍尹丰的肩膀,让他去楼上休息,而她则收拾起桌子上的碗碟,尹丰提出要帮她却被她一口拒绝了。
尹丰独自踏着楼梯上了三楼,此时已是深夜,窗外的灯光灭了大片,只剩稀稀邈邈的昏暗光亮,如森林里的萤火虫一般。
月光似水,森林里夜鸦啼叫的乌乌声传到小镇,偶有飞鸟纵翅翱翔,鹰击长空,舒展浑身羽毛奔月而行,迎着月光,挥动着翅膀。
尹丰踏踏的走上三楼,往房间走去,路过左手边的第一个房间时像里面望去,看见小香姐的母亲戚楚蓉还没睡下,坐在床边伸出有些苍老褶皱的手去抚摸一种画像,纵使画像经过多年已经模糊,但她确一脸深情的对着画像念叨着什么,声音很轻,像是跟情人之间传话一般。
“真是个一往情深的女子啊!”云阵的声音出现在尹丰身边。
“老夫?”
“嗯!”
“你说这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好的事情,让人难过,伤心。”尹丰问到。
“伤心难过便是情感,有了感情才算是完人,修行之道随说要斩七情六欲,但却难如蝼蚁登天。”云阵的解释有点答非所问,但却又一次引起尹丰的思考。
“修行就要斩去七情六欲和一切情感吗?”尹丰困惑。
“否然,我想你也不希望斩去七情六欲吧?修行终究在于本心,人有情感又怎舍得斩去,若是斩去,那修行成仙还有何意义。我希望将来你面临那个选择的时候能斩去劣根,不要毁掉本心。”云阵指点到。
“老夫能说的明白些吗?我听的不太懂。”
“等到了那一步你自然会懂得,过早的了解对你没有好处。”云阵道。
“好吧!”尹丰不甘的回答到,他默默地将云阵的这段话记在心里,他相信老夫说这话是为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