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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我一条命?”景华抬眉好奇地望着怀里的女孩子,“欠债还钱,欠命东方大家打算如何还孤?”
东方乐月甜甜一笑:“那自是陪在王上身边,陪到还完为止。【零↑九△小↓說△網】”
“命也是可以还完的吗?”景华挑眉,邪邪一笑。
东方乐月眨了眨眼:“自是可以,王上若不信可以试试。”
不信,可以试试?
景华对上女孩子妩媚含笑的眼眸,只觉内心有一团炽热的火熊熊燃起。
他伸手拉过东方乐月白皙柔滑的双手,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来回摩挲了几遍,极是贪恋。
“可是,你怎么就能确定孤能保下你?”他问道。
东方乐月很是诚恳地摇了摇头:“乐月也不知道王上能否保住乐月,只是这是女孩子家特有的直觉,乐月直觉此刻场间只有王上能保住乐月。”
她低眸垂泪:“难道王上不愿意吗?”
景华邪魅一笑:“你要记住你今天的话,你欠我一命。”
说罢,他伸手拭了拭东方乐月腮边的清泪,起身朝着林王深做一揖。
“是孤唐突了,孤想保住东方大家,林王尽管提条件,只要孤能做到,定不会推辞。”他说道。
林王目光深深地打量了景华一眼:“景王殿下果然如世间传言,是个多情之人。【零↑九△小↓說△網】”
景王讪讪一笑,低声嘀咕道:“毕竟立志饮尽三千弱水,怎能不多情。”
林王笑了笑,说道:“要孤放了这个女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的确有重大的嫌疑,孤想,若是景王殿下答应以景国的嘉谷城作为筹码,孤也是可以答应的。”
嘉谷城?
景国国都是岚盛城,岚盛城是仅次于林国国都临秋的繁华之都,而嘉谷城则是景国仅次于岚盛城的第二大城。
其繁华与富裕程度不言而喻。
景华挑了挑眉。
“你的命真贵。”他望着怀里软糯的女孩子说道。
东方乐月笑了笑:“王上若是觉得贵,乐月再多欠王上一条命如何?”
景华翻了翻眼睛:“难不成你是九尾妖狐,天生九命?这番交易孤岂不是要亏死?”
东方乐月笑了笑:“狐狸精吗?可就算是狐狸精,又有多少能在美貌上胜过乐月的呢?”
她低声娇笑。
景华抬眉。
在这种情况下,怀里这个女孩子竟还大言不惭要与狐狸精媲美,真不知是心太大,还是天生没心没肺。
“记得,你欠我两条命。”景华望着东方乐月说道,话音落下,他抬眸望向林王。【零↑九△小↓說△網】
“嘉谷城,孤给林王殿下,林王殿下要说话算话!”
林王神色莫名地望了一眼景华和东方乐月,说道:“当真是美人倾城。”
……
荆长宁阖紧门扉,目光微微闪烁。
馆舍之外是层层叠叠的林国禁卫军,已然成警惕的包围之势。
宴会之后,易禾和荆长宁回了馆舍,便是这样的状态。
好在,有先前那一番豪赌,林王此时不会轻易对易禾动手。
“先生说的是真的?易禾的父王真的只剩四个月的寿命了吗?”易禾抬眸问道。
话音平和,不见悲戚与伤感。
荆长宁点了点头:“不错。”
“易禾知晓了。”易禾应到,“那先生有何打算?真的要在这里呆上四个月吗?四个月之后又当如何?”
荆长宁想了想,拉过桌上的茶壶,兀自给自己沏了茶水,悠闲地喝着。
“你来林国之前都没有想过这些吗?没有想过怎么脱身吗?”她问道。
“想过,”易禾答道,“大概是凶多吉少。”
说罢,他亦在桌案前坐下,倒了茶水安静地喝了起来。“可是我想着,先生有经世之才,总归有办法的,就像今日在会盟之时,先生所言生生打消了林王想取我性命的念头。易禾实在是佩服。”
他这般云淡风轻地说道。
荆长宁笑了笑,眉眼闪烁着清亮的光。
“你放心,四个月的时间足够了。”荆长宁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因为……我不会让林王活到四个月之后。”
鸩羽毒发,一个月的时间便足矣了。
易禾愣了愣,旋而明白了荆长宁话语中的意思。
“先生的胆子真大。”易禾甚是佩服地说道。
两人相对一笑,目间对现在的处境没有一丝忧虑,倒显得很是从容。
“对了,”易禾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若是相对林王动手,需得小心墨凉这个人?”
“墨凉?”荆长宁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眉眼微敛。“的确是个让人摸不透的对手,只是除了手段狠辣阴冷了些,我并未看出太过特别之处。”
易禾微微有些讶异,像是没有想到荆长宁竟然忽略了墨凉。
“今日墨凉所做之事有二,一则当众射杀了那老妇,二则出手擒了那奏笛之人。先生难道未从他的行为中看出不妥之处吗?”
不妥之处?
荆长宁并不是蠢笨之人,她不知为何忽略了墨凉的所作所为,但经易禾这般一点拨,心中蓦然闪烁出一道亮色。
细细想来,今日之事有太多不妥之处,既然准备了祭女,又怎会轻易让那老妇闯入场内?
更可能的解释是,这是林王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墨凉不过是其间一个极小的卒子。
他没有选择的能力,但他在隐约中似乎做了很多。
他那一箭射的极是果决,虽说是取人性命,但在那种情况之下,这样做法反倒是最好的结果,若是那妇人落到林王的手里,死得绝对不会如此容易。
而那奏笛之人,且不论墨凉并没有真的伤他,他在最后关头打昏他,反倒也是在某种程度上救了他。
否则,就如那弹琴的刺客一般,定会被林王一番泄恨。
这样看来,他似乎每一次都把握住了最贴切的时机,从表面上看来是狠绝,另一种角度而言,他却又在暗中心软了些许。
思及此处,荆长宁忽的站起身来,手中茶杯一晃,茶水溅落在地面之上。
不对。
这样说来……
那夜。
他表面上说厌恶生的秀雅的男子,当着她的面杀了那宫女让她内疚。
如果换一个角度去想……
只有杀了那个宫女,才能真正将那夜的事情遮掩过去。
而且,他并没有追究她擅闯庖厨之事……
荆长宁的心中浮现那墨凉跪在雪地之上,用牙齿拉弓的一幕。
心底毫无缘由地泛出钝钝痛楚。
她幽幽叹了叹。
“约莫……他不过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