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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了,不要打了,求求你了!”一位老妇的声音从高亮的家中传出。
高亮家里现在已经是杯盘狼藉,只见高亮的父亲高铁柱趴在地上,身上都是不大不小的脚印灰,而高亮的李嫦娥在一旁抱着打人者的腿不松手,一直哭喊不停,但却也无济于事。
“高铁柱,你还不还钱!”那人边说还边用力踩着地上的高铁柱。
“三哥啊,不是我不给……是……是真的没钱啊!”高铁柱忍着打击带来的疼痛说道。
“三哥,我求求你了,你不要打了,钱我们会还的,你不要打了。”李嫦娥终于力竭,趴在了地上,但依旧揪着她口中二哥的衣服不松手。
那打人者正是高铁柱的亲哥,高龙,在高家排行老三,是个出了名的赌鬼,在高亮高中毕业即将要上大学的时候,高龙正好出门在外赢了钱,这就借给高铁柱家三万。可是赢的人也没有总赢的时候,就在高亮毕业找工作的时候,高龙把自己的所有家当还有老婆都赔了进去。
高龙想要回本,所以问高铁柱要钱,而高铁柱总是以没钱,高亮在外面赚了钱给他为由而拒绝。高龙也就乖了这么两年,可是今天再问的时候高铁柱还是那副说辞,这让高龙不由得有些气愤,直接上去就是一拳。
“等高亮那小兔崽子赚了钱给我?”高龙冷哼一声,“前些日子我才听说高亮被他公司开除了!他那有点钱的女朋友也和人跑了!等他赚钱!劳资得等到死了!”
说完,对着高铁柱的腿部又是一脚。
“什么!亮儿他……他让老板辞了?”高铁柱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而一旁李嫦娥的哭喊也变为了低声啜泣。
“你以为你家高亮出息了么?上了个不知名得野鸡大学,最后连那毕业该领的小本本都没领上,你说你们往他身上投资干什么?煞笔也知道,不投无利的股!”高龙讥讽道。“这次来我也不奢求你连本带利都给我,你起码给我个赌本吧,不多要,五千,就五千。”
高铁柱看着高龙伸出的五个手指头,农民赚钱不容易,这钱都是一点一点辛苦攒下来的,再加上这近两年收成不好,一次性要五千,这一个季度的收成就没有了啊。
“唉……”高铁柱只好叹了一口气,“老伴儿啊,把那钱抽出五千来给三哥。”
“可……可那钱是用来给亮亮结婚用的啊。”李嫦娥惊讶道。
“现在女朋友都没有了,还结什么婚!快点儿的,死老娘们儿欠打。”高龙把李嫦娥踢了一脚。
“这……这造的什么孽啊……”李嫦娥悲伤的低喃一句,向里屋走去,不一会儿,拿出了五千块钱。
“哎,对了,有钱早说嘛,何必挨着打呢?”高龙手伸的老长,心中得意无比,这钱终于是拿回来了。
李嫦娥看了看手中微厚的钞票,不舍的往紧握了握,最终一咬牙,一闭眼,放在了高龙的手上。
“等等!”房门忽然被推开了,来人者正是高亮,郭宏,以及王寡妇。“把钱放下!”
“呀,这不是亮亮么?”高龙脸上的惊讶转变为讥笑。“我还当是谁呢?败家狗回来了?没钱了?回来要钱了?”
“放你娘的屁!”郭宏忍不住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和他干,却被高亮拦下。
“三爹,你这是干什么?”高亮换了张假笑脸问道。
“干什么?当然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高龙冷哼一声。
“但是,你看看现在我家这模样,像是什么?”高亮扫视一眼全家,没有一处是整洁的。“如果我现在去警察局报个打劫,而且恶意伤人。你说会判几年?”
“你!”高龙心里忽然有些虚了,确实自己要钱的方式有点不对,虽然是别人欠自己钱在先,但是这一旦报了案,吃亏的是自己啊。经过一系列思考,高龙转向被李嫦娥扶起来的高铁柱。“高铁柱,管管你家混小子!”
“高亮!这是你三爹!不得无礼!”高铁柱呵斥道,“你忘了么?当年你没钱上大学,都是你三爹给你的!”
“就是就是!当年你没钱都是我给你的!现在你反过来要告我?”高龙立刻换做一副看透人世的哭脸。“物是人非啊,没良心啊。”
“爹,那不一样!”高亮见高铁柱已经开始偏袒高龙,不由得着急起来。
“什么不一样?那时候你三爹给你钱供你念大学,希望你出人头地。”高龙戏已经演到了极致,眼泪直在眼眶边缘打转。“你看看你,好不容易找到工作还丢了,找到个好点的女孩还和人跑了。三爹这心里啊……啧……不是滋味。”
“我……”高亮欲要反驳,却再次被高龙打断。
“你这次回来干什么?问你爹娘要钱么?啧……物是人非啊,多好的小子,啊?现在成了什么?你这是雇人来打我么?”高龙指着郭宏苦着脸转向高铁柱。“铁柱哎,我这心啊,真的是拔凉拔凉的。”
“高亮!你真是……不孝啊!”高铁柱被高龙精湛的演技所打动,矛头直指高亮。
“不是……爹娘,你听我解释!”高亮实在听不下去,怒吼一声。
“铁柱哥,你就听高亮解释解释吧。”王寡妇在一旁帮衬道。“我相信高亮不是那样的人。”
“爹,娘,我虽然毕业以后再没回家里,但是我这几年都在奋斗啊,可是却一直都只是个小员工,女朋友嫌我没钱把我甩了,最后好景不长,工作也丢了。”高亮握着高铁柱冰冷的双手,满是怜爱。“可是儿子争光,儿子挣回钱了!这次回来就是来接你的啊!”
“挣钱?你拿什么挣?你都说了工作都丢了,你拿什么挣?”高铁柱疑惑道。“不是做一些违法的勾当吧,那些事,咱们可不能做。”
“叔叔,放心吧,亮哥做的事儿,可真不违法!”郭宏说道。“亮哥现在可是华东公司的总经理呢!”
“什么?真的?”众人一惊,就连高亮也惊呆了。
只见高亮拉过郭宏,悄声说道:“我啥时候又成你们公司总经理了?”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