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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陌归途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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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上了一个怪物。”

    “那是接近五十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圣战的阴霾还没有完全散去,教廷也没有完全从圣战的后续里面恢复过来。”

    “那时候乘着教廷修生养息,很多藏在阴沟里面的怪物都出来了。一切非人之物都是异类,那时候异类的划分还跟粗,很杂,所有的除了人类之外的东西都被我们称为异类。那时候我们还没有从圣战的阴霾下面彻底走出来,没有经历过圣战的人是不可能理解的,那种草木皆兵哪怕是一只残废的老鼠都能够让所有人心惊胆战,所有的生灵都让人恐惧的感觉。”

    “但那时候就是这样。一切活着的东西都是敌人都是死神,我们对所有活着的东西胆战心惊,避而远之。因为那些都是敌人的爪牙,不止一次因为一只麻雀一只老鼠一只蟑螂……我们全军覆没,精英小队也被轻易的歼灭。”

    “那时候我们损失惨重,敌人是从梦魇之森里面来的,我们不知道那是不是精灵留下来的,或者干脆就是精灵的惩罚。但是我们不甘心死去,于是我们反抗,但是这反抗也是有限的,因为只有的审判员级别才有资格参与圣战,我也是从圣战里活下来的,我是从尸山血海里面爬出来的,我和龙骑大公战争女伯爵也勉强算是朋友,其实一开始我也和他们不对付,不是因为他们是冒险者,而是因为他们都不是人,他们是异类……但是,当他们终结了圣战之后,我对他们的印象好了很多,这也让我对于异类的情绪温和多了。”

    “后来,也就是五十年前,教廷从圣战的重创之中恢复过来,于是开始治理那些从阴沟里面爬出来,以为教廷不管事就开始为所欲为的家伙。他们是异类,但还算不上怪物,我那时候和你现在差不多,不过比你还是要强一些。”

    “那时候我们有时候团队行动有时候单独行事,我在那时候实力还不错,这四五十年来陆续的有新人加入,他们有的有天赋有的有实力,但那时候圣战的阴霾才过,梦魇之森里面散落着敌人的残留,很多人都在肃清那里,有些比我还强大的轻易地死去。”

    “我在圣战之中受过伤,所以被调离了前线。那时候我是幸运的,最起码不会死在敌人余孽的反扑之下。我的实力不错,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单独行动,猎杀那些异类。那时候我们都是自诩正义,银色十字本就代表了审判邪恶,我们自认为自己是正义的。”

    “就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那个女孩,那个笑的很甜有一双深蓝色如同大海一样蔚蓝眼眸的女孩。她如同上天赐予我的精灵,在一次消灭异类的时候我收了伤,是她救了我。实话说恨不得那时候她不管我,那样不论我最后会不会被异鼠吃掉,最起码她还能够自由自在的活着。”

    “她太善良了,是个好女孩,那时候我在一个强大的异类的领地里面,教廷的狩猎者都是被敌视的,如果那时候我暴露的话,我会被绑上火刑架的,就好像人们把异类绑在火刑架前面一样。”

    “我以前见过她,她以为我忘记了,但是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忘记那么善良的她。即使是敌对的关系却依旧不忍心看着别人受伤。”

    “圣战是所有生灵的战争,敌人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恐怖,他们肆无忌惮的吞噬着所有的生命,像是要让大地都被黑色笼罩。人类这边集合的救世军却并不止人类。很多的异类也加入了进来,他们或许没有表明身份,也不可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他们也只是想活下去,敌人可不管你是异类还是人类,他们只是要所有活着的都去死。”

    “教廷从来都和异类不对付,特别是我们审判局的,都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一般而言遇见了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但是在那个时候,我们却能够和平相处,最起码不会把脑浆子打出来。”

    在拥有一个共同的强大的敌人的时候,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我们没有加入救世军,因为那样不论是我们还是异类都会尴尬,但是却也不代表就遇不见对方。女孩是会给我们治疗的人,其他的异类都恨不得我们去死,死的越多越好。”

    “女孩以为我记不住她那双深蓝色的美丽眼睛,但是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忘记。所以当我得知女孩喜欢我的时候我激动万分,仿佛到了天堂。但是等我冷静下来之后我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被教廷知道了会怎么样?我会死,她也会死。所以我不敢答应,甚至假装看不懂她的暗示。”

    “后来,我的伤渐渐好了,但是却没有离开,因为我舍不得。女孩也没有点破,或许她也一样我能够多待一会吧……我有时候会想,那时候走了多好,不要停留哪怕眼里含着泪水也不要停下,一直向前走。走到远离她的地方,把她永远放在心里,却永远不去打破她生活的宁静。”

    “但是我忍不住啊!我放不下她的一笑一颦,肚子饿了时候微微皱起来的鼻子,遇见开心的事情恬静优雅的笑,被吓到之后紧咬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样子……我舍不得。”

    “于是我留下来,然后不知不觉融进了他们的生活……曾经我们以为异类都是坏的,都是十恶不赦的。因为学院里面的导师都是这样教的。”

    “但是长达一年的相处却让我对于自己的过去产生了怀疑。异类残暴?我只看见他们公平的对待每一个人,不论是异类还是人类。反倒是肆意妄为自称正义所以肆意杀戮异类的我们比较残暴。在那个遗世的村子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和谐的,上千年的异类会为一个老人拎东西,也会因为老人身体不适便显露本体将老人和货物一起驮回家……而我们只会把人类当做诱饵和累赘。和我们相比异类反而更好,更加关心关注人类。”

    “我发现每一个异类都是温和的,他们有的喜欢小孩子有的喜欢晒太阳吃东西。”

    “并没有像他们老师们说的那样茹毛饮血,也不会看着人类的厮杀为乐……我看见的是活生生的他们,有喜怒哀乐,会哭泣会笑,都是有自己个性的人。”

    “曾经我们一直以为异类都是只知道破坏和杀戮的家伙,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异类也是有感情的。”

    “而我也发现了,原来和异类一样,在他们的心里我们都是一群不食五谷的家伙。”

    有人说如果不去了解那么就不会在意,但是一旦了解了,明白了,知道了就会去在意。你可能不会去在乎别人辛苦的创作,但是如果你亲手,一点一点捏出来东西,哪怕是贼难看的,但是如果别人说了你心里也会不舒服。因为付出过努力,因为在乎过,因为有过期望所以在意。

    如果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只是当做敌人,只是当做猎物那么永远都不会在乎,但是如果理解了,了解了把他们当成了朋友,那么就会在意,在乎。

    不理解的人永远都不会理解猫奴狗奴。

    “我在那里待了一年多就离开了,我没想到女孩竟然会跟着,哪怕是等我回到了审判局他也依旧在,也没想着要离开。”

    “也就是那时候我和她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