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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念从楼上下来,正好遇到刚从外面办完事回来的孟叔。
孟叔是竺家的资深老人,对于前段时间竺府发生的事情早已了解了。
看到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大小姐从楼上下来,他陷入沉思。
当竺念快走到孟叔身边时,孟叔突然叫住了竺念,把她拉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站定后,竺念疑惑的问道:“孟叔,你找我有事吗?”
孟叔紧盯着竺念的神情说道:“小念,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把天香阁夺回去?”
竺念面露诧异的神色,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孟叔的话,她不知道孟叔是否能够完全相信。
孟叔不管竺念心里想的什么,自顾说出自己心里的话:“你在竺府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小念,天香阁和竺府不一样,竺府的下人都是签了卖身契的,所以你对他们稍加点颜色,他们就会听命于你。但是天香阁的下人们都只是劳工,他们并没有签卖身契,人身自由,如果你贸然行事,他们不会打心底里接受你。”
竺念听完孟叔的话,虽然面上没有表示,但是心里却如获至宝。
这一点,她倒是没有想到。
孟叔接着说道:“所以小念,如果你要夺回天香阁,必须拿出实质上的证据。”
听到“证据”两个字,竺念脑海里立刻想到了官府备案。
天香阁的地契还在陶氏手里,估计夺回来需要花点时间,但是官府备案就不一样了,她可以去官府拿回来复件。
想明白这些,竺念一脸感激的看向孟叔,但是神色中也透着一丝疑惑。
孟叔突然和蔼的摸了一下竺念的头,然后说道:“你母亲对我恩重如山,况且你又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能让天香阁落入外人之手。”
竺念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露出甜美的笑容说道:“谢谢孟叔。”
孟叔低下头笑了笑,然后摆摆手做出让竺念动身的动作。
竺念喊上采宁和扶月,打算再去官府走一趟。
官府门前有两个侍卫守着,他们手中都拿着大刀,站的笔直。
竺念走上前,被两个侍卫拿着刀挡在外面:“什么人!”
竺念解释道:“两位大哥,我是天香阁的大小姐竺心念,有事想要求见县令大人,还希望你们能够通融一下。”
两个侍卫根本不吃她的一套,想要轰她走:“什么竺心念,没听说过!走走走走走!”
竺念在两个侍卫的推搡下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败下阵来,被他们推下了台阶,踉跄了一下。
竺念轻呼一声,忍住脾气,然后喊来采宁:“采宁,给我一两银子。”
“是,小姐。”然后采宁从荷包里拿出一两白银递给竺心念。
竺心念再一次来到一个侍卫面前,侍卫本想再次赶她走:“你怎么又来了?”
结果竺念不说话直接将一两银子塞在侍卫的手里,她说:“侍卫大哥,我真的有急事,还望你通融一下!”
侍卫收下银子,财迷的低头摸了半天,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然后说道:“好吧,那我进去给你通报一声,成不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他让另一个侍卫在竺心念旁边守着,以防她突然冲进去惊扰了县太爷,然后自己提着刀进了衙门里。
内堂,张县令正站在办公桌前,拿起桌子上一个宝石匣子里的玉如意来回摸索,脸上带着极其猥琐的笑容,一瞥八字胡随着他的笑朝上飞去,他的嘴里还不是发出猥琐财迷的笑声:“嘿嘿,宝贝!真是好宝贝!”
这个玉如意是望仙茶楼的老板杨子平刚刚来拜访他时送给他的礼物。
张县令无貌无才,视财如命。
但他却很会拍马屁,凭借着家里的一点势力,再加上对上司的溜须拍马,他就这样当上了京城的七品县太爷。
当杨子平打开宝石匣子时,张县令看着玉如意的眼神放着幽光,嘴上却在推辞拒绝。杨子平是个狡猾的生意人,怎么会看不穿张县令的想法,再三的要求县令收下。
正当张县令兴致勃勃的观赏着眼前的玉如意时,刚才的那个侍卫就很没眼色的出现了。
听到脚步声,张县令心虚的将玉如意放进宝石匣子里,“砰”的一声猛盖上盒子,抬头看向来人。
再看到来人后,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训斥侍卫道:“你来干什么!?”
“报告大人,外面有一个叫竺心念的女孩求见,自称是天香阁的大小姐!”侍卫一只脚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毕恭毕敬的朝张县令解释道。
“竺心念?没听说过,不见!”张县令思索一番,没想出竺心念是谁,他大袖一挥,作势要赶侍卫出去。
“这......”侍卫心想自己已经收了竺念的银子了,不好就这样出去,因此跪在原地没有动弹。
“愣着干嘛?还不快点离开!”张县令有拿起玉如意细细观赏,但是侍卫杵在那里实在扫了他的雅兴。
“......是。”侍卫无可奈何,只好起身离去。
竺念等在门外,见侍卫出来,她急忙迎上去:“侍卫大哥,怎么样?”
侍卫面露难色,尴尬的说道:“你...你还是走吧,县令大人现在很忙,不方便见你。”
“什么?”竺念难以接受,这官府门前人烟稀少,县令能忙成什么样?
“走吧走吧!”见竺念还是一动不动,侍卫不再内疚,不耐烦的催促竺念离开。
“侍卫大哥,你就再进去说一下吧,我真的有急事!”竺念作势就想直接闯进去。
两个侍卫猛地抓住竺念的胳膊,把她狠狠一推,竺念直接被推倒在地。
“小姐!”被竺念安排在远处候着的采宁和扶月看到自家小姐摔倒后,惊呼着跑过来。
“你被敬酒不吃吃罚酒!”侍卫冲竺念吼道。
竺念的手拄在地上,直接被擦破了皮,疼的她“嘶”了一声,抬起手来观察手腕处的伤口。
太欺负人了!竺念皱起眉头,恶狠狠地瞪两个侍卫。
就在她以为今天将会无功而返的时候,一个一身黑衣,头发高高竖起的英俊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个男人将竺念从地上扶起,然后走到两个侍卫面前。
“什么人?”两个侍卫一脸防备的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手已经暗暗握紧刀柄。
黑衣男子背对着竺念亮出一枚令牌,两个侍卫看到令牌后大吃一惊,瞬间换上狗腿的笑脸:“原来是云将军的人啊,属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见谅!”
然后一个侍卫就以极快的速度再次冲进内堂。
竺念没有看清令牌上刻着什么东西,但是望着男人的背影,身姿挺拔健硕,透着一股坚毅和硬朗,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张县令再一次猛地关上宝石匣子,看见来人后,他大声呵斥道:“怎么又是你!活的腻歪了是吧!?”
“大...大人,云将军的人来了,正在外面候着!”侍卫尴尬的说道。
“云将军......云乐笙!?”思索一番,张县令瞪大双眼。
“正是!”
“那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带我去看看!”张县令一脸的嫌弃。
“是。”
官府的大门打开,竺念站在黑衣男子身后,好奇的朝里面张望。
侍卫的身后站了一个大肚朝天,面相猥琐的老头,竺念感觉一阵恶寒,满脸嫌弃。
咦~这就是县令吗,怎么长的这般贼眉鼠眼,恶心至极!
“原来是云将军的人啊,下官有失远迎,望大人恕罪。”张县令顶着一张油腻的笑脸,对着黑衣男子点头哈腰。
云将军?竺念只听懂了这三个字,满脸写着疑惑。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张县令继续狗腿:“快请进!快请进!”
黑衣男子先一步跨过门槛,张县令想要跟上,但是男子回过头来看了看竺念,张县令赔笑道:“哦!呵呵,姑娘,您先请!”然后他佝偻着背,做出请的姿势。
竺念不屑的“哼”了一声,跟着黑衣男子进了官府。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官府对面的一棵老树下,站着一个长相帅气绝美的蓝衣男子,他负手而立,目光紧盯着竺念消失的方向。
张县令将二人引进会客大厅,然后请他们在椅子上,自己去了最前头的办公台上坐着。
“还不知大人怎么称呼?”张县令朝男子问道。
“余河。”男子一个字都不想都说。
“奥~余大人!不知余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余河看向竺念,并不做解释。
但是张县令看懂了,是为竺念而来!
张县令又满脸堆笑的看向竺念:“竺心念!?”
竺念端庄的点了一下头,这老家伙记性还可以!
“不知竺姑娘所为何事?”
“我想找一份备案,是有关天香阁产权所属的备案。”竺念直奔主题。
余河眸光一闪,她是天香阁的人?
“好说!好说!”张县令站起身来,袖子挥向前方:“请竺姑娘跟我来。”
然后竺念站起身,跟着张县令进了一间备案室,余河也紧跟其后。
到了一排木架子前,张县令指着里面说:“竺姑娘,你要找的备案就在里面,我去帮你找?”
“不用了,你去帮你的吧,我想自己找。”既然档案就在这里,竺念不想再看到张县令的脸。
“那好吧,我就在外面大堂里候着,有事喊我。”张县令点了点头,退出了档案室。
瞬时档案室只剩下竺念和余河两个人,竺念看了一眼余河,没有说话。
余河将目光移开:“我帮你找。”
“谢谢。”竺念也不推辞,开始动手翻档案。
在翻档案的空当,竺念开口问道:“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是我要帮你,是我主子。”余河其实也很疑惑,想不明白自家主子是什么想法。
“云将军?”竺念问道,刚才她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
“正是。”
“可是...”竺念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云将军是谁?”
“你不知道我们将军?”余河惊呼出声。
“额......”竺念非常尴尬,手中的动作一顿。
“我们将军就是云乐笙,骁勇善战,被当朝圣上称为战神。”说道自家主子时,余河一脸的崇拜。
竺念皱起眉头:等等,云乐笙?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一番思索,竺念目光如炬,恍然大悟:“哦!令狐安的好友!”
余河一脸幽怨的看向竺念,什么人啊,非得提及令狐安才能想起我家主子吗?
不过他还是开口说道:“正是,我家将军和令狐安神医是挚友,这些年一起走南闯北,国家有难时圣上一纸飞鸽,将军才会赶回军营奔赴战场。”
“这样啊。”竺念点了点头。
两人一时无话。
找到档案后,竺念翻开纸页,看到落款处自己的大名时,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到大堂,竺念将档案交给张县令:“就是这个,我要它的复件。”
“好嘞!”张县令接过档案。
余河看了看竺念,打算不再逗留:“竺心念,我在外面等你。”
“哦。”竺念淡淡回道。
“不再坐坐了吗?”张县令挽留余河。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余河的背影,张县令一脸尴尬。
剩下的就只是刻制复件和交接工作,张县令走上办公桌忙着。
交接过程中,张县令看向竺念说道:“竺姑娘,你和云将军很熟?”
“还...还行吧。”竺念睁着眼睛说瞎话,云乐笙长什么样她都不知道!
“呵呵,了解,了解。”张县令露出神秘的微笑,一脸狗腿的看着竺念。
竺念嘴角抽搐,对着张县令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什么呀,你就了解!
当竺念走出官府大门时,她急迫的朝四处张望,可是外面哪还有余河的半点影子。
什么人呀!不是说好在外面等我吗?
而此时此刻,余河跟在一袭蓝衣的云乐笙身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余河恭敬地朝云乐笙问道:“主子,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帮竺心念。”
云乐笙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余河,眉眼带笑:“她叫竺心念?”
余河内心咆哮:主子啊,重点不在这儿好吗!
云乐笙接着往前走,就在余河以为自家主子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云乐笙又淡定的开口:“因为她的衣服颜色和我一样。”
什么?衣服颜色一样!什么逻辑?这还是我那个心思缜密,处事淡定的主子吗?
云乐笙若无其事的走了,独留余河一人站在原地,内心策马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