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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刑鬼会不断地惩处犯错的人,村民们只看到人死后的惨状,虽然死因和村规的惩处相符,村民们并不了解为什么会死,久而久之就会人心惶惶。”
“如果村规不合理它也会照办?”我问道。
“它们没有感情,如果有一天它们突然拥有了情感,就意味着它们的灭亡。”萧白说道。
“让它们拥有情感不太可能,难道就没有其它制服它的办法吗?”我问道。
“我们直接把它消灭,但时间长了又会有新的刑鬼出现,这样只会恶性循环,得不到根治。只有更改村规才会削弱它的力量,慢慢的它就会自行消除,”萧白说道。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李老头曾经说过张兰兰以前比较害羞,自从被刘北救回来以后就变了性格,我们现在接触的张兰兰就比较开朗,莫非现在的张兰兰真的有问题?”我说道。
萧白点了点头,“刑鬼易容不会用普通的纸张作图,因为普通纸张无法承受住它自身的力量,只有用皮来代替。这种皮虽然能更换容貌,但无法遮挡身上的血腥味,而且时间长了会变暗,要用千年藤木做成的棒槌来绦洗,才能去除上面的灰暗与血腥味。”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几天看张兰兰脸上像有一层灰,是她那条棒槌丢了的原因。还有胭脂味很浓重,是为了遮掩身上的血腥味。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明天捉妖师就要来了,这关系到二十个孩子的性命。”我说道。
吴法走过来说道:“掌柜的,就算张兰兰是鬼怪,可她救过我和吴天的性命。而这捉妖师一来到水牛村,就要取这些孩子的性命,捉妖师才是真正的鬼怪啊。”
吴天爬过来说道:“掌柜的,不如我们把这些孩子带到山寨去,虽然对于这些孩子来说不怎么光彩,但至少可以活命啊!”
我把吴天从地上扶起来,一屁股坐在床上,没了主意,现在的张兰兰的样子在我脑海里闪烁,她是那样的美好,她犯下的恶只不过在执行村规。
萧白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凡事都有定数,既然发现了就要去处理,不然对真正的张兰兰有些不公平。
我沉思良久点了点头,决定去降服假张兰兰。
萧白让吴法和吴天拿着驴的排泄物涂在脸上,他们俩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照办了,很快两个胡子大叔出现在我们面前。
“李大爷,周掌柜在家吗?”
听这声音像是张兰兰来了,吴法慌得急忙在屋里转起圈来,吴天赶紧用身子把门顶住。
“掌柜的这是来找你的,怎么办?”吴法问道。
“当家的,她是来找你的,不如你跟她出去转转,把她哄开心了,她就不会伤害我们了。”吴天说道。
我顿时火冒三丈,正想发火,萧白笑了笑说道:“这未常不是一个好办法!”
“萧兄,你怎么也这么说,我在她身边一会儿也呆不下去啊!”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们正好去她家探个究竟。”萧白眼神很坚定,容不得半点推辞。
“掌柜的你就去吧,不和她拉手就可以了。”吴法说道。
“当家的,为了二十个孩子去吧!”吴天说道。
“李大爷,屋里怎么没有人,我们上午约好了,他怎么这样。”
“哦,你看看他在不在卧室!”
“哎!”
“掌柜的原来你们都约好了,佩服!”
我白了吴法一眼,感觉心脏怦怦直跳。
一阵轻快的脚步伴着跳跃的声音停在了门前。
“小雨在屋里吗?”
“额,你别进来,我马上出去。”
我看了萧白一眼,然后鄙夷地扫了吴法和吴天一眼,从门缝里挤了出去。
张兰兰正扭捏着身子,用手搓着衣角站在一旁,等着我出来。
“张兰兰,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讨厌!”
说完张兰兰转身就往门外走去,我一下子慌了起来,如果现在张兰兰回家,萧白他们的计划就会落空。
想到这里我急忙追了出去。
“看你,动不动就发脾气,我逗你玩的。”我故作镇定地说道。
“你坏死了!”张兰兰敲打我的肩膀说道。
“我们去河边转转吧!”
我会水,如果发现有危险就跳水逃生。
张兰兰用手挽着我的胳膊,头依偎在我的肩膀上向外走去,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并没有了以往浓浓的胭脂味。
我感觉有些疑惑,这个张兰兰是真的吗,怎么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我挣脱了张兰兰的手,说道:“别这样,让人看见把我丢河里就惨了。”
张兰兰格格地笑了起来,声音听着很单纯,并没有以往的妖魅之气。
“看把你吓的,没事的!”
“真的没事,你确定?”
“你未娶,我未嫁,我们谁也没有强迫谁,村规我比谁都清楚,说没事就没事。”
“哦。”
不知不觉我们来到了河边,来到了我们在河边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块青石板还在,河水表面平缓,却暗流涌动,可以看到水里的泥沙顺流奔弛。
“你为什么老躲着我,看着我嘛!”说完张兰兰用手捧着我的脸,把我头扭过去。
她的手暖暖的,很柔软,很滑。
“你怎么也不看看人家!”
我听到她这样说,这才向她的脸上看去,这时的她和上午时的样子有天壤之别。
柔顺的长发,在微风中飘动,白皙的脸颊,忽闪忽闪灵动的睛神,水灵的眼睛显得更加妩媚。
她还是一脸的怒容,努着小嘴,透着少女的羞涩。
我晃了晃脑袋,现在的她怎么也和鬼怪连不起来,怎么差别会这么大。
“你喜欢人家吗?”
我听了后就是一愣,该怎么办?
“你,你弄错了,我就是一个穷小子,你应该喜欢萧兄,萧白就是和我在一起穿白衣服的小白脸。”
张兰兰听了以后好像更生气了,皱起了眉头说道:“我喜欢谁还要你管,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你别以为我是掌柜的我有钱,我是山里卖苦力的土匪,要嫁就嫁萧白这样的,不要缠着我。”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竟然都说了出来。
张兰兰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满是忧郁,眼睛里似乎含着泪水,慢慢地她的脸开始有裂痕,棕色的毛发从脸上迸了出来。
我身子有些发抖,不知道现在是跑还是跟她打。
“我不管,我看重的是你的心。”
心?难道她要吃我心不成?
我努力地保持站立,我有通天锤应该能够自保。
“掌柜的,快过来!”
我顺着声音望去,是萧白他们过来了。
正当我感到欣喜的时候,发现他们身后站着另一位张兰兰,我感到无限的惆怅,最后的答案终于揭晓,站在我跟前的张兰兰是假的。
“吴法,吴天你们怎么把妆去了,这里的村民看见会赶你们走的,快过来我再给你们俩化一下妆。”张兰兰说道。
“兰兰妹子,我们大家都知道了,你赶紧跑吧!”吴法喊道。
“兰兰妹子,哥相信你是好人,你跑了孩子们就有救了。”吴天说道。
“张兰兰,村里死的几个年轻人是你杀的吗,还有我的那头驴也是你咬死的吗?”我颤抖地问道。
张兰兰听了以后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这都是村子里的事,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至于那头驴村长不是已经赔钱给你了吗?”假张兰兰开始变得愤怒。
“人的事自然由人来管,而鬼怪是不能代人擅自处决的,有违天理,真的张兰兰已经站在我们身后,我们可以向村长求情放你一马。”
假张兰兰说道:“要不是我及时出现,这位张兰兰不知道要死过多少次了,死的那几个年轻人按照村规都要投河的,而他们的家人也会被罚去做苦役,我处决他们对于他们和他们的家人都是最好的。”
我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是好,接下来就是沉默,我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真的张兰兰躲在萧白身后。
“妹子,快逃吧,这里的事我们会摆平。”吴法说道。
我开始不断地往后退,假张兰兰说道:“小雨,你别走,把手伸出来,拉住我的手,我们一起走。”
我心里满是恐惧,而现在假张兰的手细白柔润,没有一点鬼怪的影子,她的手似乎在发抖。
“拉着我的手!”
此时张兰兰脸上满是眼泪,脸也变得有些狰狞。
我急忙跑到萧白的身边,舒了口气。
我把目光移向萧白,萧白没有说话只是摆弄着纸扇,吴法和吴天抖着身子直往后退。
“也罢,既然被你们发现了,你们也未必能容我,但要杀死我也要拿出本领来。”
假张兰兰说完向前走了几步,面孔变得更加狰狞。
“小雨,你不忍心下手,还是我来收服她吧,她必定是鬼怪。”说完萧白向假张兰兰快步走去,在他身体的周围旋起了一股劲风。
假张兰兰也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萧白伸出右掌迎了上去,周围的气流在不断地旋转,他们的手掌碰在一起对峙着。
萧白微微地皱起了眉头,身上的衣服在随着风凌乱地摆动着。
假张兰兰面部变得狰狞,手掌开始变成利爪,獠牙展露,身上的皮囊爆破,乍起了棕黑色长毛,就像一头熊,头上的一朵小红花在气流中旋转落在地上。
慢慢地假张兰兰彻底暴怒,它张开獠牙,向萧白的脸上咬去。
我一看情形危急,从乾坤袋中拿出大锤,急忙跑到近前,一个飞锤向假张兰兰抛了过去,只感觉有莫名的心痛。
假张兰兰挨了这一锤,身子一怔被萧白的灵力震飞出去。
假张兰兰趴在地上,嘴里流出了绿色的液体,我和萧白正想冲上去把她抓住,谁知吴法和吴天两个人,把我和萧白的腿紧紧地抱住,也不知道他们俩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我和萧白停下了脚步。
假张兰兰趁机爬起来,跳进河中逃走了